乌喏没有拒绝,它当然也明白乌天狂的意思。
若是这牛角炎魔刻意关闭石门,在没有打开方式的情况下,乌天狂恐怕还真会被短暂困于其中无法出来。
有着乌喏在外界接应,就算是这炎魔族的家伙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乌喏也能够及时阻止。
随着乌天狂慢慢舒展着身体刚要进入这石门之中时,不知为何,它忽然扭过头看着身后,一对凌厉的眼眸犹如电光。
“怎.....怎么了?”
乌天狂这忽然的举动不仅使得牛角炎魔吓了一跳,身上的竟是下意识炸开少许飞射的火星。
不仅是它,即便是同为乌煞族的乌喏也是情不自禁的后退半步。
面对两人的疑惑,乌天狂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依旧皱眉看着俩人。
就在刚才,乌天狂忽然感受到从身后传来一阵窥视感,虽然极为微弱,但还是被它所察觉。
隐隐间,乌天狂只觉得这股窥视感极为熟悉,就好像曾在什么地方感受过一般。
然而还不等它细想,却见反应过来的牛角炎魔面色有些不悦的看着它,似乎因为刚才的失态而有些难堪。
“怎么,乌首领觉得一个人难以应付?若是如此,不如我们三人一同进入如何,这座孤峰地处偏僻,短时间恐怕也难以有人经过,只要我们快一些,倒也没有大碍,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虽然牛角炎魔语气还算客气,但任谁都能听出对方话中带着的讥讽之意。
对于牛角炎魔这般态度,实则乌天狂倒是并不意外,这些年来,随着他北乌煞族帮助阎孓解决了不少麻烦之事,乌天狂也从中获得了不少好处。
然而这些好处自然不是无故而来,在阎孓麾下,自然也有着属于它的心腹与力量,而这些被乌天狂分去的好处,自然需要从这些人的利益中分配。
尽管乌天狂身为一个一流势力的首领,本身更是实力强大,但这些高傲的炎魔却是依旧看不起它,甚至于看不起整个乌煞族。
“不用了,使者大人还是在外好好看着这门吧!”
乌天狂被这打岔,也分了神,不再深究之前的感觉,也没有解释什么,口中淡淡说道。
甚至于乌天狂刻意在“门”之一字上微微加重了两分语气。
对着身后的乌喏使了个眼色,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乌天狂也不再关注牛角炎魔那变得有些难看的表情,径直转身朝着石门之内走去。
于此同时,一根巨大的黑铁长棍也出现在它手中,身后的羽翼微微震颤着,隐隐有着丝丝云雾从其表面逸散而出。
待得厚重的石门完全关闭,牛角炎魔看着对面的乌喏,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些年来,乌首领这脾气可是越发的大了,若是乌首领更进一步,不知是不是会连我家大人也不放在眼中了”
牛角炎魔阴阳怪气的说着,也不知是对着乌喏所言还是想要借着乌喏的嘴巴传递给乌天狂。
牛角炎魔本以为乌喏会因此大发雷霆,与它争吵一番,倒也能借机打发打发时间。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乌喏对于牛角炎魔所言,竟然露出一副认同的表情,更是附和着道:
“使者所言一点没错,乌天狂这些年来,的确是越发张狂了”
说着说着,乌喏脸上更是挂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你......”
看着乌喏这副模样,牛角炎魔微微一愣,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本按照它的性子,说不得会嘲讽两句,甚至于会瞧不起对方这般出卖自己首领的行为。
然而与以往不同,在乌喏脸上,牛角炎魔并未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恭维与奉承,有的只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对于乌喏,牛角炎魔虽然只是曾经有过数面之缘,但也知晓,对方乃是乌天狂下的心腹之一,除开那听闻意外死在了人族金炎城外的乌蛮外,就属此人最受乌天狂信任了。
然而此时,即便是牛角炎魔在愚钝也是看出了一些问题,身为乌天狂的心腹,又怎么可能以这般不敬的语气念出自家首领的名字呢。
“怎么,觉得意外,还是觉得我该与你争论一番?”
乌喏慢慢踱步,微微歪着头看向牛角炎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你就不怕我告密?虽然我并非是你乌煞族,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隐秘,但乌首领毕竟才是我家大人所看重之人”
牛角炎魔目光死死盯着乌喏,身体也随着对方的踱步而慢慢转动着。
“真有意思,你应该猜到了吧,你觉得,你还能有告密的机会么?”
乌喏并未因为牛角炎魔的话而动容,脸上笑意更甚,甚至于已经不加掩饰的露出了一丝杀意。
感受到这一丝杀意,牛角炎魔当即身形一动,暴退的同时,就想要去拧动石门上的石盘,重新打开石门。
无论乌喏有什么阴谋,牛角炎魔都不想以身犯险,这本就是对方自己族群之事,在它看来,自己不过是卷入了一场内斗中罢了,正如乌煞族千年前那般。
既然乌喏此时敢于暴露出真实目的,那定然不会是贸然为之,肯定早已将它的实力算在其中,它不必淌这等浑水。
只要将乌天狂放出,对方自己自然能够解决,作为实力几乎达到了领主境中期巅峰的强者,牛角炎魔还是更愿意相信这位自家大人也极为看重的外族。
“反应倒是挺快,不过实力差了点儿.......”
忽然间,就在牛角炎魔即将触摸到石门之时,却听一道陌生的轻笑回荡在耳边,旋即只觉浑身都被两股强大威压死死压制,连魂魄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压制得喘不过气。
“什么人......”
牛角炎魔贸然间遭遇到这恐怖的压制,一身实力几乎发挥不出半成,连忙回头就想要看清身后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随着一抹灵魂上的刺痛袭来,牛角炎魔只感到自己的视野高高飞起,那原本熔岩所铸的躯体上竟然连一丝熔岩之血都未曾喷出,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封锁一般。
当头颅坠地之时,牛角炎魔那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似乎看到两道无法看清的身影正慢慢从那隐约还散发着点点亮光的洞外走来,在其中一道身影手中,似乎还持着一柄散发着邪异的血色之物。
牛角炎魔吃力的瞪大着眼眸,终于,在弥留之际,它看清了血色之物的模样,那赫然是一柄闪耀着血光的
——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