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降么?
一旁的萧萧都看痴了去。
“叮铃——”
一声清脆的铃响倏然间在半空中乍现。
玉足赤凌于冰霜之上,下一瞬,漫天的雪舞耀月,这一袭长空,宛若披上了一层冰凌凌的朦胧虚影,到处都是冰与雪的界域,寒而不散,华而不虚,威而不悍。
那就是......长大之后的王冬么?
霍云澈眨眨眼,倒是完全看不出现下这一副掩饰过后的小子模样。
这家伙,生的一副好面相,装男孩子时,能引得一众少女芳心暗许,待长大恢复女装,啧啧啧,有的她哥头疼得了。
倒是便宜她哥了,近水楼台。
还是个呆子。
虽说还没得月,但这俩人明里暗里的暧昧,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也不知道她哥这个呆子好不容易突破自己的心里界限,承认自己喜欢上男孩式儿的王冬后,自家嫂嫂再摇身一变变成女孩子,他会是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嗯......想看!一定会是一场大戏!
霍云澈抿唇偷笑,眸中更是氤氲着少许无伤大雅的恶趣味,还有那和萧萧眸中如出一辙的惊艳之色。
粉蓝色的长发微垂至脚踝,少女垂首,灿金色的眸光微动,在触及仰首看向她的霍云澈和萧萧时,嫣然一笑,笑容中依旧是那副小太阳般的傲娇之色,随后玉手轻挥,一道闪烁着蓝、金、绿三色的流光瞬间自那翻飞的翼翅上轻盈闪烁。
下一瞬,倏然间一纵跃。
便是落至霍云澈和萧萧身前生根发芽。
化为淡淡的一层防护结界。
坚守在二人跟前。
下一瞬,少女收回她那氤氲流转的眼波,眸光淡淡向前,红尘眷恋那爆炸过后不受控制的滔天巨浪在没有了阻挡的情况下,终于是带着赤色蟾蜍那不可一世的骄傲舞到了少女跟前。
“哼——”
少女轻哼一声,下一刻,她便动了!
“叮铃——”
清零的铃音再度在空中作响。
少女仅仅只是向前迈出一步,背后的三色蝶翼却是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似的,迅速翻飞,蝶影翩翩,翻转交错,三色光影竟是如同彩蝶般,莹亮出星星点点的波光。
少女再度向前迈出一步。
“叮铃——”
光影寥落,浓郁的冰雾倏然间自她落下的位置轻绽,丝丝缕缕,冷冷清清,随之升腾、盘旋,却又在一声清脆的铃响后“嘭——”的一声四散飞溅,化而融入那缭乱的光影中。
“叮铃——”
第三步落定!
蓝、金、绿三色蝶影倏然间冲天而起,这一刻,那暗淡无光的黑暗竟是好似被撕破了似的,一缕光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强硬的从天而降,生命的流光透过缝隙,赫然降落,准确无误的找寻到目标,悄然给少女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圣光。
仅仅三步,却仿若在众人面前谱写了一曲华丽的乐章般,虽未起舞,但却胜过世间千万飘摇的舞姿,每一声铃响,每一步落下,都充斥着生命与希望。
“冰霜中的独舞,光之霓裳!”
红尘眷恋到了。
少女莲手轻挥,倾城绝艳的面容上全无半点慌张,她只是淡淡的凌空一指,方才三转莲步凝聚的所有生息竟是全然汇总在一起,而后蝶影携着流光翻飞,轻柔而又温和的将那滔天巨浪全然包裹了去。
转而幻化成一个只余蓝、金、绿三色的巨大光球。
光球膨胀了三瞬。
蝶影所附的力量亦是暗了三暗。
就连时间在这一瞬间仿若都静止了一瞬。
“轰——”
最后一丝巨响还是撕裂了蝶影覆索,二者之间的魂威差距毕竟不是一星半点,然而那骤然使得星月变色的力量却已经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仅凭着最后一丝力气,也想要继承主人的意志,撕碎眼前几个蝼蚁。
聚集了最后一丝力量的报复瞬间冲撞在少女随手给霍云澈和萧萧布下的三色防护之上。
“轰——”
“嗡——”
强烈的光污染使得不远处的赤色蟾蜍不由得合上双目。
而就在此刻。
刚刚自蝶影覆衣中爆冲而出就不见身影的神明少女不知何时早已解了体,王冬和霍云澈相视一笑,随即双手紧握,二人再度相拥。
“交给你们了。”霍雨浩晃了晃耗尽了所有魂力与精神力而无力恍惚的脑袋,看向身边那两个绽放了灼灼华光的小伙伴,唇角微扬,低声轻喃。
萧萧与霍雨浩背对背互相搀扶,眸底闪过几许轻松的笑意,没有艳羡,没有嫉妒,没有自卑,有的全然是欣喜与庆幸。
“这一局,是我们赢了。”
她闭眸透过那轰烈的白光看向不远处屹立着的赤色蟾蜍,低声诉说着什么。
“嗡——”
天地为炉,四方聚火!
漫天烈焰灼燃,似是带上了些许焚天炼魂之效,焰火蹁跹,曼舞成莲,万千莲火似是被什么东西给吸附了一半,簇转相拥,渐渐的,竟是悄然在空中筑起了一道火影。
火影微动。
红光似是穿透了其间的手掌般,倏然间筑起筋骨与血肉,在其全身纹满了透红的莲影,却是不显任何的妖异与鬼魅,反而翻云覆雨间,多的是威严与肃穆。
伴随着红莲飞蛾扑火般的拥护,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再见一双粉蓝的双瞳,可与刚刚那刚与世人见过的光明女神不同,这双粉蓝的双瞳中,赫然映刻着的,是一只不甘于困锁的朱鸟,和一只漆黑的重锤。
寥落的火光再漫过最后一丝发尾后终是消散。
不、并不是消散了去,反而像是被那一头长而微卷的红发给全然吸收了去,那不过及肩的长发,竟是在莲火消失的瞬间,迅速缩短,长发微寸,映刻在那还算不得硬朗的面容之上,竟是写满了桀骜与顽劣。
尤其是那玩味勾起的唇畔弧度。
和那粉蓝眸中倏然跳动着的火气与黑意。
更是显得她整个人上下写满了邪气。
不过邪魂师的那种邪。
而是那种只要对视上了,就心中不自觉弱上一寸的那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