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巧施美人计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一如往昔。史汲卿和沐晋阳在街上闲逛,迎面走来一个姑娘。
    姑娘身穿粉色衣裙,镶着黑边,黑边上用金线绣着云朵花纹,穿一双粉帮黑边的绣鞋。随着微步轻移,绣鞋若隐若现,衣裙随风摆动,真是仪态万方。只见她杏眼圆口,秀面弯眉,略施粉黛,轻点朱唇,几支玉簪挽云鬓,千般妩媚携英气,真是引人注目,惹人喜爱。
    史汲卿看得眼都直了:“如此小城竟有这等美人!”
    沐晋阳抱拳拱手:“公子爷,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史汲卿与那个姑娘擦肩而过,目光一直在姑娘身上从未有须臾离开,但没有其他不端行为。
    那个姑娘走向了远处,沐晋阳与史汲卿分开了,追踪那个姑娘而去。史汲卿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觉得非常无趣,转回了许永年家闭门不出,焦急地等待着天黑。
    沐晋阳跟踪那个姑娘到了一户人家。沐晋阳跳上墙头,仔细观察。小院还算精致,看样子应该是一个比较殷实的人家,但谈不上大富大贵。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沐晋阳才离开。
    到了三更时分,只见一个黑衣人越过墙头,来到了窗外。他用一根竹管捅破窗户纸,向里边吹了迷香。片刻之后,他用剑撬开门闩,走了进去。然后,他很快背着一个姑娘走了出来,轻松越过墙头,消失在了夜幕中。
    不到半个时辰,黑衣人背着那个姑娘从许永年家的后墙跳了进去。那个姑娘被放到了一个装饰华丽的房间,那个黑衣人除下了掩面的黑布,果然是沐晋阳。
    过了一会儿,酒至微醺的史汲卿回到这个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姑娘,他垂涎三尺,如饿狼般扑了过去。突然,那个姑娘抽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史汲卿的咽喉。
    史汲卿大惊失色,抖若筛糠,连声求饶。与此同时,许府门外传来了喧闹声,有人大声砸门。许永年大为光火,只穿着睡衣,就到了门外。
    许永年大喝道:“你们干什么,瞎了眼了。我是许主薄,谁让你们来的。”
    站在最前面的衙役向左右一分,后面站着知县吴正清大人和县尉莫如深。
    许永年看清之后,质问道:“吴大人,莫县尉,你们连续两日到我家叨扰,是何居心?”
    吴正清正颜厉色地说:“许主薄何出此言。昨日的搜查并非针对你一人,合衙僚属的宅院都被搜查过。”
    许永年说:“昨日之事不必再提了。今日又是为何,在我府门外大举刀枪,意欲何为?”
    吴正清说:“追捕凶手而来。”
    许永年冷冷一笑:“又是搜捕凶手。你们能不能找一个更合适的借口,否则我将向知州项仪大人告你污蔑下属,栽赃陷害。”
    正在他们交涉之际,忽听院里有兵器撞击的声音。莫如深来自现代社会,跟这些官没有什么交情。他怕发生不测,命令衙役立刻攻进去。许永年阻拦不及,衙役们冲进去了。
    只见天井当院,一男一女打斗在一起,男的正是沐晋阳,女的则是罗红缨。原来沐晋阳背回来的正是罗红缨。按照莫如深的计策,罗红缨化妆成民女,成功吸引了史汲卿的注意。
    史汲卿本是一个好色之徒,果然上当了。当夜,史汲卿不知是计,派了沐晋阳把罗红缨掳了回来。正当史汲卿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却被罗红缨用匕首擒住了。
    沐晋阳发现后,偷偷发射了暗器。罗红缨闪身躲过,沐晋阳趁机把史汲卿救下。罗红缨和沐晋阳打了一起,由于罗红缨没有拿自己擅使的长剑,渐渐落了下风,开始借助建筑躲避进攻。
    好在莫如深带人冲进来了,否则时间一长,罗红缨就有性命之忧了。
    郑虎立即拔出了自己的剑,扔给了罗红缨,大叫一声:“接剑!”罗红缨接剑在手,立即如虎添翼,开始了凌厉的反击。
    莫如深大声说:“彭超,率衙役控制相关人员。郑虎立即擒拿沐晋阳,我们是捉贼,不是以武会友。”
    彭超和郑虎大声答道:“是,大人!”彭超带领衙役立刻行动起来,郑虎也加入了战团。
    沐晋阳很快不支,但这家伙特别狡猾,抽冷子向郑虎和罗红缨发射了毒针。郑虎和罗红缨急忙躲闪,沐晋阳趁机扑向了吴正清大人。
    莫如深早有所料,四五个衙役早已围拢在吴正清身边。沐晋阳刚接触了一下那几个衙役,突然转身扑向了莫如深。这一招猝不及防,莫如深也没有想到狡猾的沐晋阳会转而攻向自己。
    他一剑刺来,大家发出了一声惊呼:“小心!”
    其他人离莫如深较远,根本来不及救援。彭超相对较近,他急忙把手中的刀掷向了沐晋阳。沐晋阳挥剑打掉了刀,继续向莫如深刺去。
    彭超利用扔刀赢得的时间,挡在了莫如深身前。沐晋阳的剑从彭超的后背右侧刺进去,从右胸穿出来。
    彭超在晕倒前,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说:“大人——快跑!”
    莫如深被彻底震憾了,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也万万没有想到彭超会舍命救自己。罗红缨和郑虎已经赶到,两把剑逼住了沐晋阳。沐晋阳弃剑就缚,彭超应声倒地。
    莫如深把彭超抱在怀里,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然而彭超陷入了深度昏迷。莫如深拔出彭超身上那把剑,把彭超背在身上,疾步跑向了最近的医馆。
    郑虎命令衙役:“给我绑了!”衙役上来把沐晋阳绑了个结实。
    史汲卿自知理亏,但强作镇定:“吴知县,你这是何意?为何把我的随从抓走?”
    吴正清冷冷一笑:“史公子,我劝你不要反抗,跟我回去。如果你非要说什么,本县就在此与你说一说。我说一下你到青竹以来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如何?”
    史汲卿不敢说话了,嘴还是很硬:“走就走,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许永年急忙阻拦:“吴大人,这是工部侍郎史宅之的公子,你敢抓他?”
    吴正清目光坚定:“我现在不知道谁是史公子,我只知道我抓的是坑害民女,杀死人命的凶徒。”
    许永年无言以对,吴正清押着史汲卿和沐晋阳回县衙去了。片刻之后,许府出来一匹快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直奔吉州方向。
    医馆里,彭超仍在昏迷中,血已经止住了,开始发烧了,仍然没有脱离危险。彭超没有娶亲,只有一个老娘,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莫如深有感彭超救命之恩,他命衙役用竹床把彭超抬回自己家里,决定亲自照顾他。一天之后,彭超总算醒过来了,莫如深长出了一口气。
    他心里挂念着已经被拘押的史汲卿和沐晋阳,急匆匆赶往县衙。在县衙大堂之上,只见到了脸色苍白的吴正清大人,吴正清的手按着惊堂木瑟瑟发抖。在师爷的搀扶下,吴正清慢慢退入了后堂。
    郑虎一脸不平:“刚才吴大人正在审问史汲卿和沐晋阳,知州项仪大人却持手令提走了两名人犯。”
    莫如深大惊:“什么理由?”
    郑虎说:“他说,由于史汲卿和沐晋阳的案子影响巨大,大理寺已经派人下来,说案子由大理寺来审理。同来的还有大理寺丞诸葛兴,他们把人押走了。”
    莫如深想到了自己对刘玉兰及其父母的承诺,他一定会严惩凶手,如今却恐怕要食言了。以史家的背景,史汲卿一旦被押解京城,恐怕就会脱逃法网了。
    郑虎说:“大人,红缨小姐气不过,已经追过去了。”
    莫如深又是一惊:“以红缨小姐的脾气,还不把那两个人剁了?”
    他赶紧招呼郑虎:“郑大哥,赶紧备马。别让红缨小姐惹了大祸,咱们赶紧追。”
    郑虎跑出去了,很快从马厩里牵出了两匹马。莫如深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骑过马,但现在也顾不了太多了。两人跨上马,一前一后,追了出去。
    路上,郑虎忿忿地说:“说是押解,也许就是保护。史汲卿那个当京官的爹一定搞小动作了。”
    莫如深同意他的话:“你说得有道理,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她杀了大理寺的官员,那就惹大祸了。罗县丞、包括你我,甚至吴知县都会被连累。”郑虎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大概跑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看见了囚车。罗红缨身穿黑衣,头裹黑巾,提剑纵马,挡住了去路。莫如深暗叫不好,还是来晚了一步。
    军士们列队,呈环形防卫状。大理寺丞诸葛兴高声断喝:“何人竟敢拦住去路?本官乃大理寺丞,押解朝廷要犯进京受审。如有差池,休怪本官无情。”
    莫如深怕罗红缨先说话,压制着骑马产生的强烈的呕吐感,挡在了诸葛兴面前。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他顾不上擦嘴角的呕吐物,一指对面的罗红缨,高声叫道:“车上是待审的人犯,劫走同伙可是犯法的。你要想清楚,不要轻举妄动。”
    他故意把罗红缨说成是史汲卿的同伙,以防诸葛兴生疑,另外他暗暗提醒罗红缨不要轻举妄动。
    “哎,哎,你是何人?”诸葛兴捂着鼻子问。
    莫如深转身,施礼道:“启禀诸葛大人,我是青竹县的县尉莫如深。这里还是青竹地界,我怕出什么事,所以一路尾随护送。谁知真出了问题,大人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诸葛兴的随从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大人,不妨由他去,我等静观其变。”
    诸葛兴对莫如深说:“莫县尉公忠体国,本官深感钦佩,有劳莫县尉了。”
    莫如深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对郑虎说:“郑大哥,无论用什么招数或武功,立即肃清拦路的贼人,不得有误!”
    郑虎会意,拍马挥剑,使出全力,乱打一通,边打边小声说:“赶紧走!从长计议,否则会连累你父亲和吴大人。”
    罗红缨刚才一直在生气,她责怪郑虎和莫如深阻拦了他。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莫如深的真正意图。她骑马狂奔,向吉州方向跑去,转了一大弯才回到了家。
    罗红缨跑了,诸葛兴这才放松了警惕。告别了莫如深,他们准备继续启程。
    史汲卿冷笑着说:“姓莫的,这是我头一次坐囚车,这都是拜你所赐。我史汲卿若能逃过此劫,必不能善罢甘休。像我之间的仇就算结下了。”
    莫如深知道史汲卿说的并非虚言,他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不想涉足太深。然而事与愿违,他终究越陷越深了,现在还有了一个生死仇家。事到如今,已然别无他法了。
    他把心一横:“你纵容手下杀死人命,掳劫民女,坑害无辜,我一样不会放过你。”
    史汲卿用手使劲在囚车上拍了一把:“那就看你我谁的命大了。”说完,他狂妄地大笑起来。
    看着渐行渐远的囚车,莫如深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从看过的宋史资料里他知道史汲卿不仅没死,后来还做了官。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还有没有意义,因为历史很难因为他的努力而改变。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莫如深把部分时间花在了家里。他一边照顾养伤的彭超,一边用郑虎找来的材料组装发电机。他想自己做一台直流发电机,目的是给手机充电。他试图回到现代,避开眼前的纷扰。可是有些事情他确实记不起来了。
    如果手机充了电,即使不能联网,也能从手机上找到一些线索,他觉得自己或许能想到什么。可是,直流发电机即使拼装完毕了,由于没有带动转轮的动力还是不能发电。
    他想过风力,可是院里风太小,也不可能用太阳能。他又想到了水,水可以提供循环动力,绵绵不绝,但需要引水到院里。
    一个月后,彭超的伤基本痊愈了。彭超和莫如深彼此之间已经很了解了,郑虎经常来请示工作。三个人饮酒行令,谈天说地,甚是投缘。有一天,酒至半酣,莫如深提议三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三人摆好香案,义结金兰。彭超最长,郑虎其次,莫如深最小。莫如深提议:“大哥,二哥,我们三人都未婚娶。两位哥哥都搬来与我同住如何?”
    郑虎说:“只怕打扰了三弟,似有不妥。”
    彭超说:“我已经叨扰多日了,怎么好意思。”
    莫如深说:“我们三人性情相投,义结金兰,何分彼此。明日二哥就搬来,切勿多言。”
    郑虎看拗不过他,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三人大笑起来。
    这阶段,罗红缨一直不在青竹县,就连罗宗都不知道她在哪里。罗红缨从小随父习武,是一名江湖女子。罗宗从来没有把她当女孩子,她经常在江湖上行走,罗宗倒也放心。
    莫如深见她这么长时间不在家,大致能想出来她可能是去临安府了。莫如深估计只要史汲卿的案子有了结果,她自然就回来了。莫如深觉得罗宗似乎比从前沉默了一些,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罗宗说没什么,莫如深猜出他没说实话,但也不便多问。
    由于审案期间史汲卿及沐晋阳被带走,很可能他们会被轻判,甚至无罪释放,吴正清大人气坏了。他卧床了半月有余,才从身心两方面缓了过来。
    这十年来,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被时时掣肘。这一次,他彻底明白这种局面可能很难改变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他几乎可以确定是主薄许永年告密了,否则京城不可能这么快派人来,来的还是大理寺丞这样品级的官员。
    他觉得自己该想想其它办法了,否则永远永无出头之日。想到这些,他内心反而豁达起来,没有从前那般纠结了。
    罗红缨回来了,这一个月她果然去了京城。她忿忿地说:“史汲卿被判流放广西,沐晋阳被判了斩立决。便宜了史汲卿那个王八蛋。”
    莫如深问:“判决的依据是什么?”
    她说:“我打听过了。史汲卿犯了奸淫之罪,沐晋阳犯了杀人及掳劫罪。”
    莫如深点点头:“总算对受害人有个交待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问:“有没有其它消息,你肯定他们伏法了吗?”
    罗红缨说:“我亲自去法场看过,应该不会错。至于史汲卿,我在大理寺的大堂外听审的时候看见过,他确实当堂被判发配广西。”
    “这就奇怪了,在青竹县审理恐怕也是这个结果,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史汲卿押回去审呢?”莫如深百思不得其解。
    罗宗淡淡地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郑虎说:“难道他们会作弊?”
    彭超当了十几年差了,他比较肯定:“很有可能。”
    当夜大家睡得很晚,吃饭聊天到了接近三更天。莫如深没少喝酒,躺到床上后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手机响了。他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手机不是没电了吗,怎么响了?抬头一看天已经大亮了,难道这是一个长长的梦。他看了一眼手机,来电话的是责任编辑蓝蔷薇,他急忙接了起来。
    蓝蔷薇说:“何在,你怎么回事?你的小说已经断更一个多月了,你打算结稿吗?还是写不出来了?这一阶段,你也没有跟我沟通过。”
    “何在!对,自己叫何在,这么长时间了,终于知道自己叫什么了?”他内心一阵狂喜。
    “喂,喂,何在,你在听吗?”蓝蔷薇听他没有回应,有点着急了。
    何在赶紧回应:“在,在,我在听。我会尽快更新。”
    蓝蔷薇说:“好吧。你尽快吧!”
    挂了电话,何在有点茫然失措,不知道是喜是悲。自己终于回到了现实生活,但不得不面对生活的困境。作品不温不火,甚至不足以养活自己,更谈不上结婚买房了。
    在梦境中的南宋,自己除了不记得名字,还算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县尉的官职虽然不大,但也能为老百姓伸张正义,这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意义。
    何在心想:“一个多月没更新了,从前每天都要更新的。自己是在睡觉,还是真在南宋?”
    他朝自己脸上打了两下,有点疼,应该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努力求证梦境和现实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推他,力量很大。他没站稳,向前摔倒了。
    他睁眼一看,眼前是床铺,有枕头,有被褥,竟然是在床上。他愣住了。
    又有人推他,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老三,莫县尉,你醒醒!”
    莫县尉!自己还是莫县尉,难道还是在南宋?他起身一看,床边站着满脸焦急的郑虎。
    郑虎一看他醒来了,这才放心:“哎呀,老三,你总算醒来了。出事了!”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是何在,醒来却发现仍是莫如深,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仍旧困扰着他。顾不上想那么多,他赶紧问:“二哥,出什么事了?”
    郑虎说:“许主薄死了。”
    莫如深很吃惊:“主薄许永年死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赶紧走吧,吴大人正等着你呢!”郑虎很着急。
    “走!”莫如深急忙穿上衣服,出门了。他一看天还黑着,看来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
    莫如深一边上马一边问:“许主薄在哪儿出事的?”
    郑虎说:“在浴肆里。”
    莫如深没听明白:“什么地方?什么四?”
    郑虎解释道:“是浴肆,就是大家沐浴的地方。”
    莫如深明白了:“公共澡堂。”
    “公共澡堂?是什么?”郑虎问。
    这回轮到莫如深解释了:“就是你说的浴肆,我们那个年代叫公共澡堂。不管这些了,赶紧走!”
    两人拍马出了门,直奔全县唯一的浴肆“清净阁”。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学会了骑马,是郑虎教的,不会再呕吐了。可是,刚完喝完酒,马上骑马,还是很恶心。他给自己定了规矩: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清净阁已经开张五年了,生意兴隆,顾客盈门。如今出了人命案子,死的还是县衙的官员,老板战战兢兢,不能自已。
    吴正清已经等在门口,见到莫如深来了,走了几步,迎上前去。
    吴正清说:“莫县尉,你终于来了。本县竟发生如此恶性案件,本县就仰仗莫县尉,希望你尽快查清案件,好让我对上官有个交待。”
    莫如深急忙还礼:“吴大人,这是卑职份内之事,卑职一定尽力。”
    吴正清说:“有劳了。”
    莫如深问:“是何人报的案?”
    老板颤抖着说:“是小人。”
    莫如深作了安排:“彭节级派人把这里包围,所有在这里沐浴过的人未经允许,不得离开。郑节级在此地找一处僻静所在,待我一一问话。”
    他又说:“请吴大人立即申请其他州县的官员或仵作复检尸体。”
    仵作问:“为何要请其他州县的官员或仵作,莫非大人不信任我等。”
    莫如深说:“大家误会了。依照宋提刑所着《洗冤集录》所言,我等皆与死者相识,恐有作弊之嫌。宋提刑又讲: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等到其他州县的官员来此地检验最快也要几个时辰,案件的初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于破案不利。因此,我才决定我等初检,并且尽快请与死者无涉的官员复检。”
    仵作深施一礼:“卑职等心悦诚服。”彭超立即派了一名衙役回县衙禀报,传达莫如深的建议。
    莫如深说:“封锁浴肆,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