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金州失守
作者:沃泥   穿越:废柴作家梦回南宋末年最新章节     
    曾家梧又一次因为年轻掉入了他自己挖的陷阱,无话可说了。
    马元铎向上启奏:“皇上,以微臣之见,莫如深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宋理宗来了兴趣:“何功之有?”
    马元铎说:“莫如深包庇了肖玉良不假,但他并没有放纵肖玉良继续在山野为非作歹。反而助其从军,世上从此少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土匪,多了一个智勇双全的将军。以微臣愚见,莫如深无意中为国举贤,因而有功无罪!”
    宋理宗捻着颔下的胡须,连连点头。
    贾似道的肺都快气炸了,一番操作下来,本来认为可以定莫如深的重罪,万没想到肖国栋竟然就是肖玉良,更没想到肖玉良竟然会私离汛地,回来自首,真是棋差一着。
    贾似道仍然不想放弃,他回头看了穆建一眼。
    穆建立刻心领神会:“启奏皇上,勾结土匪一事自不必说了,然与阿里不哥勾连之事,他仍然难逃干系。请问各位大人,谁能证明莫如深与蒙古人无关呢?”
    曾家梧立刻跟上补刀:“据微臣查知,莫如深与蒙古京兆府大将军斡勒赤颇有交情,其妹斡勒青红为帮助莫如深而丧命。莫如深与蒙古人的交情可见一斑。”
    “曾大人言之差矣。”江千里不能不说话了,“斡勒赤与莫如深确有交情,庐州时他们共同侦破了忽必烈被绑的案件,使我大宋免于战祸。之后又大破黑龙堂,这些事情江某均有参与。请问曾大人共同击破逆党,曾经同生共死,有些交情不正常吗?”
    曾家梧辩驳道:“有感情,不是正能佐证莫如深与蒙古人有所勾连吗?”
    江千里说:“击破黑龙堂是集合蒙宋两国之力完成的,有所联系不是很正常吗?曾大人,如果当年黑龙堂的案子交给你,你能独自侦破吗?你能不联合蒙古人吗?”
    曾家梧被辩得哑口无言。
    江千里越说越激动:“更何况莫如深是奉旨前往的,当时我二人兵分两路,都在钦差之列。贾大人,可是如此?”
    江千里突然把球踢到了贾似道那儿,贾似道稍微慌张了一下,定定神说:“江大人所言不差,但将军之言仍然不能证明莫如深无罪。”
    江千里很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贾大人也不能证明莫如深有罪。朝廷如此对待一个功臣,岂非有失偏颇,千万不能让功臣寒了心!”
    太子突然厉声斥责道:“大胆江千里!你如此咆哮朝堂,眼里还有皇上吗?我大宋岂会让功臣寒了心,你认为皇上是昏君吗?”
    江千里赶紧跪倒叩头:“皇上息怒,太子息怒,微臣失言了!”
    其实宋理宗也很不高兴,岳飞死去不过100多年。他再昏庸,也不想因同样的事情让人诟病。
    宋理宗摆摆手:“罢了,江爱卿。此为朝议,言者无罪,快快起来吧!”
    太子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百余年前,确有岳飞蒙冤,但莫如深与他不同,书信即为铁证,朝堂上也并无秦桧之流。”
    太子的话说完了,众臣都不敢说话了。
    宋理宗很不高兴,他心里最怕别人提起岳飞的事情,可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偏偏提起了岳飞。
    宋理宗阻止了太子:“禥儿,不要再说了。”
    太子这才住了嘴,悻悻地站在了一边。
    宋理宗问:“以众位爱卿之见,应如何处置莫如深?”
    大臣们面面相觑,最后目光落在了贾似道和吴潜身上。贾似道看看吴潜,没有说话。吴潜正在沉思,也没有说话。
    宋理宗问:“于爱卿,除了那封信,可有其它发现?比如莫如深给阿里不哥的回信。”
    于广泉出班启奏:“并无其它证据。”
    宋理宗想了一会儿,说:“信确实存在,莫如深的嫌疑仍不能排除。就将莫如深削职为民,夺去府第和家产,如果发现莫如深有任何不轨行为,再严惩不贷吧!\"
    江千里急忙跪倒:“皇上,万万不可,莫如深志虑忠纯,才堪大用。将他削职为民,实为一大损失,请皇上三思!\"
    马元铎也跪倒施礼:“请皇上三思!”
    皇上没说话,太子又说话了:“你二人何意?让我堂堂大宋朝廷用一个与蒙古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吗?”
    这次,皇上没有阻止太子。吴潜站在朝班中很绝望,他闭了一下眼,以他当差四十余年的经验,太子无疑说中了皇上的心思。
    江千里再次叩头:“请皇上三思!”
    宋理宗轻轻摆摆手:“罢了,江爱卿,马爱卿,此事不必再议了。”
    江千里失魂落魄站起来,退入了朝班,就这样退朝了。
    天牢里,肖玉良被关在了莫如深对面的牢房。在大堂上,两人匆匆见过一面,没有机会说话。此刻,他们四目相对,感慨万千。
    莫如深说:“肖玉良,你这是何必呢?你回来,也一样救不了我的命。”
    肖玉良说:“肖某蒙莫大人大恩,才获得新生。听彭超大哥说你因为我的事情蒙难了,我焉能不回来?如果不回来,我肖玉良何以为人!”
    莫如深很感动,摇摇头说:“只怕你回来,也是徒劳,一样救不了我。贾似道一伙不可能让我活着出去!”
    肖玉良坦然地说:“我何尝不知!我回来是救我自己的,哪怕救不得你,也落得心安。”
    莫如深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可惜我们都凶多吉少了。”
    肖玉良说:“不说这些了。莫大人,这三年来你过得怎么样?”
    “自你离开后,梅州归治,我在梅州作了三年知州。几个月前,我刚调任了京畿提刑。谁知好景不长,被陷害入狱了。”莫如深苦笑着说。
    肖玉良叹息道:“京城是个大染缸,人情世故太过复杂。如此看来,还是戍边简单些。”
    莫如深说:“对。说说你吧,三年时间做到了金州兵马都统制,你的才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肖玉良感慨道:“多亏了莫大人助我从军。三年前,蒙古犯边,吕文德将军担任右吾卫大将军,兼利州及京西南两路兵马都统制。由于我作战勇敢,并屡出奇谋,得吕将军提携,大约于一年前镇守金州,与兴元府和襄阳府连成一线,抵御了蒙古大军。”
    莫如深顾不得身上的棒伤,站起来扶牢房的栅栏说:“恭喜你,终于学有所用了。”
    肖玉良说:“我担心的是金州,如果我被下天牢的消息被蒙古侦知,他们一定会攻打金州。我怕副将何东扬顶不住蒙古铁骑!”
    莫如深点点头说:“他们一定会知道的。”
    肖玉良一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与蒙古——”
    莫如深无奈地笑了笑:“你也怀疑我与蒙古勾连?”
    肖玉良本想辩解一下,但终于没能开口,他确实在一瞬间有过这样的念头。
    莫如深叹了一口气说:“你有所怀疑,倒也正常。蒙古不能收买我,并不代表不能收买其他人。”
    肖玉良想想也是,担心地说:“有道理。但愿我能早日出狱,回奔金州。”
    莫如深一愣,说:“你似乎话里有话,似乎你已经知道自己可以回到金州了。”
    肖玉良不置可否,只说了一句:“我是猜的。”
    莫如深说:“原来你留了后手。”
    肖玉良的表情很奇怪:“我没有后手,但愿如此吧!”
    时间来到了二更天,在贾府的花厅,十余位大小官员坐在两边,中间是贾似道。
    贾似道分管户部、工部和兵部,吴潜分管礼部、刑部和吏部,因此贾似道的亲信大多分布在户部、工部和兵部里。
    史宅之在世时,户部几乎是史家的天下。史宅之死后,原来的户部官吏投靠了曾经做过户部侍郎的贾似道。
    所有的亲信当中,曾家梧和穆建无疑是马前卒。曾家梧是大理寺卿,穆建是临安府尹,官职虽然不到极致,但极其重要。另外,他们都是莫如深案的主审,因此他们说话最多。
    这些人或者表忠心,或者对莫如深被削职表达喜悦,饮宴完毕,他们才陆续离开。贾似道只留下了曾家梧和穆建。
    曾家梧很遗憾:“包庇土匪本来是大罪却硬生生成了为国荐贤,偶然发现的信件是莫如深自己给我们递过来的刀子,却又一次功败垂成。此事都是我办事不力,贾大人多见谅!”
    穆建也说:“曾大人所言不差,我们没有把握好机会。”
    贾似道微笑着摆摆手:“二位大人不必如此,今后的日子还长得很,不是没有机会。从能力来说,莫如深本就不是容易战胜的。又有吴潜和江千里的极力保护,目前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曾家梧和穆建听贾似道这么说,终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贾似道神色严肃起来:“目前有两件事情最紧要。”
    曾家梧说:“大人请讲。”
    贾似道说:“莫如深被削职,京畿提刑的位置空了出来,需要有人填补,此其一。江千里与莫如深是莫逆之交,朝事中江千里颇多掣肘。如能将江千里除掉,便很省心了。”
    穆建说:“以下官之见,京畿提刑可推荐郭明玉担任,他毕竟也是自己人。除掉江千里只怕不易,他是皇上的近臣,深得皇上信任。”
    贾似道点点头:“此言不虚。有吴潜这个老匹夫挡在前面,拿下江千里确实不易。”
    曾家梧想了一下,说:“如果能把他调离京城,不能参与朝议,就不用考虑他掣肘了。”
    “有道理。”贾似道似有所悟,“曾大人的想法或许可以试一下。”
    然后又聊了一会儿,曾家梧和穆建才告辞离开了。
    转过天,吕文德的八百里急报到了。朝野震惊,金州失守了!
    肖国栋进京的消息果然走漏了,斡勒赤大举进攻。肖国栋的副将何东扬率领金州军民苦苦支撑了五天,最终城破,何东扬率残兵逃到了兴元府。
    吕文德本想增援金州却被唐古特的十万大军缠斗,多次救援未果。攻下金州后,斡勒赤已经挥军围攻襄阳,襄阳的知府和守将的告急文书也在一天后到了。
    贾似道一党听到斡勒赤围攻襄阳,坚决要求惩治莫如深,有人甚至直言一定是莫如深走漏了肖国栋进京的消息。
    江千里听罢,又气又恼:“莫如深尚在天牢,如何把消息传递出去?”
    穆建不阳不阳地说:“那他的家人就不能传递消息吗?”
    江千里说:“他的家人如何知道朝廷之事,难道是穆大人告诉他们的?”
    “你!”穆建被问得哑口无言。
    太子说:“莫如深与斡勒赤交情匪浅,斡勒赤根据我方的情报,准确发动攻击,又有唐古特配合,挡住了援军。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贾似道赶紧附和:“太子所言极是。”
    太子听了贾似道的夸奖,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说得更欢了:“父皇,以儿臣之见,应将莫如深施以极刑,以震慑蒙古人。”
    皇上仍在沉思,没有说话。
    江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出班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将莫如深处以极刑。一则莫如深与蒙古勾结,并无实证。二则如果莫如深真与蒙古勾结,我们杀了他,岂不是激起了蒙古人的报仇欲望,岂不是得不偿失?”
    群臣议论纷纷,秩序大乱。
    吴潜出班,突然大喝一声:“众位大人肃静,请我一言!请大家肃静,肃静!”
    朝堂上慢慢安静下来。
    吴潜向上施礼:“皇上,为今之计并不在于如何处决莫如深,无论他是否与蒙古勾结,我们的重点都要集中在保卫襄阳,收复金州,重新恢复防线上。”
    宋理宗不住点头:“吴爱卿之言甚合联意。”
    吴潜继续说:“应组织一支精兵,火速增援襄阳。”
    宋理宗点点头:“禁军的当可拔出两万人,吴爱卿认为由何人统领?”
    江千里跪倒施礼:“皇上,没有人比我合适。一来我是禁军将领,人员熟悉。二来我曾经戍边十年,对边境军事颇为熟悉。请皇上下旨,以微臣为将,火速增援襄阳!”
    其实宋理宗也想到了江千里,此前虽然多次拒绝他到前线的申请,但这次好像不得不同意了。
    宋理宗问:“众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一时间都没说话。
    宋理宗问:“李爱卿,你是兵部尚书,你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李重急忙出班,顺势看了贾似道一眼。贾似道巴不得江千里离开京城,朝李重点点头。
    李重立刻明白了:“皇上,江将军武功盖世,足智多谋,在朝将官无出其右。微臣以为江将军是最佳人选。”
    “吴爱卿,你说呢?”宋理宗问吴潜。
    吴潜说:“甚为合适。”
    宋理宗又问贾似道:“贾爱卿呢?”
    贾似道急忙出班启奏:“微臣同意两位大人的见解。另外,臣以为可以考虑以江将军为将镇守襄阳,正所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度阴山’。如此一来,兴元府、襄阳府和金州都有名将驻守,三点一线更加巩固,可保大宋北部边境无虞!”
    话音刚落,数名官员出班启奏,说贾似道的建议非常合理,甚至有人夸奖贾似道的建议是安邦定国的良策,极尽谄媚之词。
    宋理宗也很满意,问道:“其他爱卿呢?”
    兰永年不算是贾似道的人,但不想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贾大人所言确为真知灼见。”
    于广泉捻着稀稀拉拉的白胡子,说:“所言极是。”
    宋理宗把目光移到了吴潜身上,重大问题上他更愿意依赖老成持重的吴潜。吴潜的优点就是无论局面多么混乱,总能保持冷静。
    吴潜知道皇上在等他的意见,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默契。
    吴潜启奏道:“贾大人之言不失为一条良策,但其中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贾似道正在兴头上,忽然听到吴潜的话,脸立刻沉了下来。大臣们听了吴潜的话,又看看贾似道的神情,都安静下来了,面面相觑。
    吴潜当然看到了这些,但不动声色地说:“襄阳府属京西南路,吕文德是利州路及京西南路兵马都统制。吕文德是二品,江将军虽是从二品,却是禁军将领,如此安排恐怕会横生枝节,相互掣肘。”
    大臣中立刻有人附议吴潜的说法。
    贾似道面无表情说:“吴大人之见呢?”
    吴潜说:“以臣之见,可由肖国栋镇守襄阳,仍归吕文德节制。江千里任淮南东路及淮南西路兵马都统制,既可拱卫京城,又能与吕文德所部互为犄角之势。襄阳就是北部边境及两支大军的联结点。如此,既可保襄阳无虞,也使北部边境固若金汤。”
    宋理宗对吴潜的改进意见非常满意,说:“就依贾爱卿和吴爱卿之议,下旨封江千里为左吾卫大将军,兼淮南东路和淮南西路都统制,总领两路兵马。三日后,兵发襄阳,收复金州。”
    江千里很高兴,叩头道:“臣领旨谢恩,定不辱命!”
    宋理宗很高兴:“江爱卿,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江千里拱手施礼:“臣只有一个要求,请皇上务必恩准。”
    宋理宗说:“江爱卿,你起来讲!”
    江千里没有站起,说:“请皇上不要杀莫如深,此次征战如能擒获蒙古的斡勒赤、唐古特之流,微臣会把他们带来,让皇上亲自问明,到时莫如深是否与蒙古勾结自会查明。”
    太子很轻蔑地说:“江千里,你以为蒙古人都是木雕泥塑吗?想拿就拿,说得轻巧!”
    朝堂上很多大臣也是不以为然。
    宋理宗思考了一下,说:“就依江爱卿之言,朕可以先把莫如深放了,但不准居于原府第,也不准离开京城。你看如何?”
    江千里大喜过望。他已经努力很长时间,终于有了结果。莫如深虽然不能离开京城,好歹也出了天牢,可保性命无忧。
    江千里向上叩头:“谢皇上隆恩!”
    太子和贾似道一伙自然有点不高兴,但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莫如深被释放了。罗宗外出多天,没有回来。罗红缨、彭超、郑虎、江千里等在天牢门外。
    接到圣旨后,罗红缨在彭超的帮助下已经把家里的物什搬到了五里庄,他们暂时住在五里庄。
    莫如深说:“大哥,又要麻烦你和嫂子了。”
    彭超抓住莫如深的手说:“老三,千万不要这么说,你不跟我在一起,跟谁在一起。我们先回去吧!”
    郑虎说:“老三,我本来想安排你去我那儿住,圣旨还不允许你离开京城,也只好如此了。”
    莫如深说:“二哥,我已经害得你丢了三义楼,实不敢再叨扰你了。”
    郑虎使劲摆手道:“些许身外之物,不要再提了。”
    莫如深看看江千里,拱手道:“千里兄,多谢搭救。如深无以为报,今后但有用到如深之处,如深万死不辞!”
    江千里轻松地说:“既然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吧!”
    江千里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莫如深若有所思:“唯有以身相许做不到。”
    他看看罗红缨,旁若无人地抱紧了她。在礼教盛行的南宋,莫如深的行为无疑很大胆,但此刻大家都觉得很自然。
    罗红缨也抱紧了莫如深,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泪水却从脸颊慢慢滑落。
    莫如深拍拍罗红缨的后背说:“咱们先回去吧!”
    罗红缨松开了胳膊,擦了擦眼泪。
    江千里抱拳道:“如深兄,我就不送你了,你善自珍重。明日我就出发去襄阳了,你要小心贾似道,当然——”
    江千里附在莫如深耳边说:“还有太子!”
    莫如深一愣,看看江千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江千里悄悄地说:“把红缨保护好!”
    一瞬间,莫如深明白了江千里的意思,心里涌起了无限悲凉。
    还没等莫如深回过神来,肖玉良走上前来抱拳施礼:“莫大人,受肖某连累,辛苦您了。幸而您平安出狱,肖某内心稍微安慰了一些。”
    莫如深这才看清一直站在江千里身后的是肖玉良,急忙还礼:“原来是肖将军,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否则,我这一趟的苦就白吃了。”
    肖玉良说:“感谢莫大人的再造之恩!”
    莫如深叹息道:“如今我只是一个平民,谈不上莫大人了。”
    肖玉良摇摇头:“不,在我心里,您永远是莫大人,不会改变。”
    莫如深想起了肖玉良在天牢说过的话:“看来肖将军所料不差,你我二人都出来了。”
    肖玉良长叹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我离开金州,想来副将何东扬一定会通知吕文德将军。我本以为何东扬可以抵挡蒙古人十日以上,谁曾想蒙古居然出动如此多的军队,规模是近两年最大的一次,金州居然失守了。”
    莫如深摇头道:“你进京的消息走漏了。”
    江千里问:“难道朝中真的有内奸?”
    莫如深无奈地笑了笑:“有人说是我!”
    江千里轻声喝道:“如深兄,不要戏言了,可别忘了你差点因此丧命。”
    莫如深说:“多谢各位亲朋好友的信任。这两日在天牢,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江千里问:“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