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鱼折腾了一夜,见何四去准备早饭,而寒吟也还睡着,便靠在了床边打起了瞌睡。
等李红鱼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因为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根本无法呼吸。
李红鱼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寒吟不知何时醒来的,此时正双眼猩红,一只手用力的掐住李红鱼的脖子,口中不停的低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刚刚明明睡在床边的李红鱼,此刻已经被寒吟单手提了起来,强烈的窒息感让李红鱼的大脑根本无法思考,只能用双手拼命扒着寒吟掐住自己的手。
“救……,救命……”李红鱼费劲的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声音太弱了,根本不会有人听到。
寒吟的手越握越紧,李红鱼感觉自己的喉管仿佛要被掐断了。
“针!”李红鱼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带着针。
她强撑着将手摸向怀中,可刚将针拿出,手就被寒吟狠狠的握住。
李红鱼放弃了抵抗,她真的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在向她招手,她想也许那就是她从未谋面的母亲来接她了吧。
就在她以为她必死的时候,重重的开门声响了起来,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李红鱼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第二日的中午。
“好痛。”李红鱼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被重组一样,到处都疼。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何四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我……”李红鱼的声音沙哑,她都有些不相信这个字是从她口中发出的。
“李姑娘,你不要慌,我已经找过大夫给你看过了,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但是并未伤及根本,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何四见李红鱼说不出话,连忙上前解释道。
李红鱼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处已经被涂抹了药膏,但是紫红色的指印证明了她之前并不是在做梦。
李红鱼本想让何四取镜子看看自己脖子的伤势,可是手腕都如此了,想必脖子会更严重,看了只会让自己更生气。
何四本以为李红鱼会异常激动,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如此平静。
他将托盘中的清粥端了过来,递给了李红鱼。
“先把粥喝了,可能吞咽的时候会比较疼,但大夫说吃药前要先吃些东西。”何四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做这事的人是他一般。
李红鱼接过何四的粥,温度刚刚好,应该是特意准备好的。
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刚要吞咽,李红鱼就痛苦的将粥吐了出去,太疼了,嗓子根本无法让任何东西经过。
“李姑娘!”何四见状也慌了手脚,因为吐出来的粥明显带了血色。
“我,我去叫大夫!”何四连忙向外走去。
李红鱼本想拦住何四,可无奈自己根本无法说话。
没过多久,何四便拉着一位大夫赶了过来。
大夫的年纪不小了,花白的胡子也因为跑的太急而凌乱了。
李红鱼配合着大夫看诊,最后从大夫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定然觉得自己定然会失声。
“这位姑娘……”大夫刚开口,床上的李红鱼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老大夫以为她是害怕,便拍了拍她的手,还为了安慰她而说了句“无事”。
李红鱼心中无奈,可是自己又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何四拿来纸笔。
老大夫看着李红鱼在纸上写的穴位以及药方,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说让我在这些穴位上施针?”老大夫有些迟疑的问道。
李红鱼点了点头。
“你是个医者?”老大夫追问道。
李红鱼又点了点头。
“难怪……”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斟酌着眼前的方子。
“这方子可以一试。”老大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按照方子上的穴位,老大夫很快便给李红鱼施了针。
大约半个时辰后,针已拔出,方子上的药也已经熬好放凉。
施针后的李红鱼,觉得嗓子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难受了,浅浅的将一口药含在了口中,慢慢的吞咽了一下,虽然还是疼痛,但好歹可以下咽了。
老大夫看到了效果,很是欣慰,在征求李红鱼同意后,便将方子收好以备后用。
见李红鱼无碍,何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请李姑娘莫怪,今早发生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何四解释道。
李红鱼比划着,表示自己想要去找寒吟。
何四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教主还未醒,要不等他醒了姑娘再过去?”
李红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就要过去。
见李红鱼态度如此坚决,何四也不好阻拦,毕竟他内心还是想让李红鱼去看看寒吟的,因为他的状况也很不好。
此刻寒吟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屋子里桌椅翻倒,地上一片狼藉。
李红鱼给寒吟把了脉,又在地上发现了一小块包装纸。
她将包装纸拾起,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然后用手指了指它,又指了指床上的寒吟。
何四明白李红鱼的意思,申请沮丧的点了点头。
这个包装纸是用来包五石散的,而今早寒吟醒过来后,不知是何原因,又服用了五石散,所以才失了心智。
李红鱼将随身带着的银针拿了出来,让何四把寒吟扶起,在他胸前的几处穴位上施了针,待针拔出后,又让何四将人重新放好。
施针过后的寒吟面容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惨白,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李红鱼在收拾针袋的时候,寒吟的眼睛竟然微微的睁开一条缝,看样式是在看她。
李红鱼轻轻的挥了挥手,可寒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嘴里却低喃出声。
由于两人还有一些距离,李红鱼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又将头靠近了一些,就听见寒吟在低喃着:“母亲,好疼!母亲,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