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吟也发现了零星夫人表情刹那间的变化,虽然这变化转瞬即逝。
“听说你是个大夫?”零星夫人问道。
李红鱼不敢直接回答,她生怕这位‘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而牵连了自己丢了性命,所以微侧过头求助寒吟。
寒吟没有接收求救信号,只是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地面。
李红鱼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只是个医术浅薄的大夫,是教主抬爱,才将我绑来治病的。”
零星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站在下面的寒吟一眼。
“教主的伤势如何了?”零星夫人问道。
“这……”李红鱼犹豫着怎样开口,到底应该说是无碍还是说是伤情严重。
“你据实说就可以。”寒吟适时的开口。
据实?什么是据实?怎么说才算据实?李红鱼真是头疼,她最不善于的就是应付这些。
李红鱼略微思考,开口说道:“教主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实则是伤了机理,还需要静养些时日。”
李红鱼的话说完,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们都先下去吧,教主留下。”
李红鱼腿都有些麻了,零星夫人才开口说话。
赵嬷嬷带着李红鱼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零星夫人和寒吟。
“这女子是什么人?”零星夫人语气冷淡的问道。
“她师承仙医谷,孩儿在途中偶然遇到,因为要打听些事情,所以带了回来。”寒吟恭敬的回答,语气也是极为冷淡。
“师承仙医谷?那她可知……”
“不知。”还未等零星夫人问完,寒吟便先于她回答。
“孽子!”零星夫人突然暴怒,抬手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面对如此状态的零星夫人,寒吟面色未有任何变化。
“滚出去!”零星夫人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门的方向。
“孩儿告退,母亲早点休息。”寒吟施礼后转身离开。
等在门外的赵嬷嬷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可是没有吩咐又不敢贸然进入,直到寒吟走了出来。
“教主,您和夫人这又是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赵嬷嬷急切的问道。
“赵嬷嬷好好服侍母亲吧,有事就命人通报于我。”寒吟说完便拉着李红鱼离开了。
李红鱼是稀里糊涂的被召唤,又稀里糊涂的被领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何被“绑”了回来。
“何四,好好安顿她,不要让ta乱走,过几天我有话要问。”寒吟将李红鱼甩给何四,便一跃失去了踪影。
李红鱼看了看何四,又指了指自己,无奈的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三天,李红鱼过起了吃完睡睡完吃的生活,门口还专门配了两个保镖。
李红鱼曾问何四,抓她来的原因,何四只是告诫她不要动其他心思,安心住下就好。
这天夜里,李红鱼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坐在了自己床边,她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用力的揉了揉眼睛。
这人背对着他,穿了一身白色衣衫,黑色的发高高束起。
“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李红鱼抱着被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白衣人没有答话。
李红鱼觉得这人的背影很是熟悉,有点像……
她将身体向前挪了挪,离那白衣人更近了一些。
“上官公子?”李红鱼唤了一声。
“上官公子是你吗?”李红鱼见那人没有反应,又唤了一声。
李红鱼伸出手,轻轻的拍了一下眼前人的肩膀,只见那人缓缓的转过身来,果然是上官楚睿。
“真的是你啊!那你刚刚为何不回话,真是吓了我一跳。”李红鱼略有不满,但是想到是来救自己的,也就对他刚才的行为不再追究了。
“你是来带我离开的吧?”李红鱼观察了一下屋内情况,低声的问道。
可是眼前原本面色平淡的上官楚睿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同时伸出双手死死的掐在了李红鱼的脖颈处,双目染血,恶狠狠的说道:“我就是来带你走的,我们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李红鱼死命的想掰开扼住自己脖子上官楚睿,可是奈何体力相差悬殊,根本无法动其分毫。
“完了,这次我是真得死了,自从离开江一,我这命怎么变得这么苦,短短时间,这已经是第二次被别人掐住脖子了。”李红鱼悲催的想着,心中还好奇江一知道自己死亡后的表情。
“啪!啪!”
李红鱼的脸有些疼,心想这上官楚睿到底有几只手,明明已经扼住了自己的脖子,怎么还会有手来扇自己的嘴巴。
“啪!啪!”又是两下。
清晰的疼痛感已经超过了被扼住咽喉的窒息感,李红鱼努力的睁开眼睛,结果看到原本扼住自己的上官楚睿正逐渐变成了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而此时这个黑衣人正“扇”着她的嘴巴。
“上官……”李红鱼迷迷糊糊的说道。
黑衣人的手一顿,然后又在李红鱼的脸上拍了两下,直到她完全清醒。
“你是何人?我的朋友去哪了?”李红鱼咕噜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满眼戒备的看着眼前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呵呵的闷笑了几声。
李红鱼有点疑惑,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哪里有上官楚睿的影子,原来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原来是梦啊。”李红鱼将心放回了肚子,但依旧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人。
“我是受人之托来带你走的。”黑衣人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
“受人之托?何人所托?”李红鱼可不相信,她在江湖中没有什么朋友。
“应该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上官’。”黑衣人从容的回答道。
“那你是缥缈阁的?”李红鱼试探的问道。
“不错,缥缈阁收了钱,就要办成雇主的托付。”黑衣人站起身,靠在了床边。
“我暂时还走不了。”李红鱼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
“我有些事情要去弄明白,所以先无法离开,希望你把我的话带给上官公子,同时也希望你能接我的一个委托。”李红鱼说着下床走到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黑衣人。
“这封信帮我交给上官楚睿。”李红鱼交信的同时也将一张银票交给了黑衣人。
“我没有多少银两,这是委托费,希望你不要嫌少而将信丢掉,一定要帮我送到。”李红鱼目光恳切,虽然握着银票的手很不想松开。
黑衣男子看了看信,又看了看银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转手接了东西,推开窗户一跃离开,可屋外却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