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未出门的流水大惊,急呼着跑了回来。
可赶到床边的时候,上官楚睿已经昏厥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啊!!”流水此刻才发觉自己有多么的无助。
当上官楚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
“水……”上官楚睿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了过来。
“公子,公子您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行云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了上官楚睿的耳朵里。
温热的水送到了上官楚睿的嘴边,他轻轻的抿了一口。
浑身绵软无力,就连喝水都似乎成了一种负担。
“算你小子命大……”韦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可上官楚睿却只听到了这句,后面至于说了什么,他都无从知晓了,因为无边的黑暗很快便再次侵袭,他又昏了过去。
清新的雨露味包裹着清晨的阳光,上官楚睿轻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屋子里静悄悄的,流水趴在床边轻声的打着鼾,而行云则抱着药罐子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上官楚睿轻轻的挪动自己的身体,努力的想要坐起来。
“臭小子,不要动!”一声怒喝从门外响起,同时惊动了屋内的三个人。
紧接着韦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屋内,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你是不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该,活该!”韦觉明显气得不轻,语气也格外的重。
上官楚睿用手扶了扶额头,表情痛苦至极的说道:“疼,头疼!”
这句话的作用就是有效的阻止了韦觉本要继续发的火。
韦觉坐在床边,拽过了上官楚睿的手腕,认真的把起了脉。
“臭小子,别装了,这疼转移不到脑袋。”片刻过后,韦觉一把甩开上官楚睿的手说道。
“我只是被震的脑袋疼,大叔功力深厚。”上官楚睿尴尬的笑了笑。
韦觉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训斥他。
其实对于韦觉的训斥,上官楚睿反而很受用,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忽略的那个,没人去在意他的好坏。
“幸好我提前回来,否则你小子此刻都堕了轮回了。”韦觉用手指远远的点了点上官楚睿。
“对了,你的内力我已经废去了,就知道会这样,自作聪明!”韦觉补充道。
上官楚睿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呼吸吐纳感受了一下,果然如此。
“拿着,这东西你要随身携带,明日我再来找你。”一个荷包落在了上官楚睿怀中,里面似有一个圆圆的物体。
是一个珠子,触感冰凉,色泽通透。
从第二日开始,韦觉便开始指导上官楚睿习练武艺,同时也带着行云流水,毕竟在江湖中行走,不能只单单靠一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偷偷进行的,从表面上看,上官楚睿只是又恢复到了从前的低调状态,吃吃喝喝睡睡。
“公子,家里派人来了。”流水进来禀报的时候,上官楚睿正躺在软塌上小憩。
上官楚睿轻抬了一下手,示意让人进来。
来人是个年轻的小厮,对上官楚睿的态度倒是很恭敬。
“三少爷安好,是庄主派我送东西给三少爷的。”小厮说着还指了指摆在后面的几箱东西。
“告诉父亲,我一切都很好。”上官楚睿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见上官楚睿这副模样,小厮撇开了视线。
“对了,庄主还特意交代,这补药是请了神医特意为三少爷配置的,还请三少爷按时服用。”小厮转身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果然放了一箱子的药包,看来能吃个一年半载了。
“有劳父亲挂念,我知道了。”上官楚睿说完,虚弱的靠在了软枕上,重新闭了眼睛。
上官楚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小厮便躬身告退。
待小厮离去,行云便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漆黑的夜里,树影斑驳,一个黑影嗖的一下闪过。
“最近怎么样?”
“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他没有发现问题?”
“曾派人去查探过,不过小的早已安排妥当,不会让他们查出异样的。”
“好,待事情办成,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还得哥哥多多提拔。”
待两人分开后,后面跟踪的人也一闪而逝。
“都听清楚了?”上官楚睿喝着茶问道。
“嗯,听得很清楚,就是他们搞的鬼。”行云已经换下了夜行衣,回禀着听到的内容。
“什么人?!”流水一个箭步冲到门前,快速的将房门打开。
自从与韦觉习武,行云流水的五感及身法都敏锐了很多。
“是我。”只见韦觉背着个大袋子站在门外。
流水转身为韦觉让开了路。
“扑通”一声,大袋子沉沉的摔在了地上。
“前辈,这是什么啊?”行云看着地上的袋子,好奇的问道。
韦觉坐在了桌前,喝着流水递给他的茶。
“是那个监视我的人?”上官楚睿问道。
虽是问话,可是答案却是肯定的。
“是啊,省着你们总是提防着,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再不抓出来,后面的事情就进行不了了。”韦觉就是喜欢和上官楚睿说话,通透。
行云打开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人。
“公子,果然是他!”行云转头看向了上官楚睿。
此人正是负责骊山书院采买的侍从,人称果子李。
“哗啦!”一盆冷水将地上昏迷的人泼醒。
果子李睁眼便看到了这一屋的人,自是知道自己已经败露,很是识时务的将一切供认不讳。
“公子,还请看在我实话实说的份上,还请公子饶我狗命,我定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果子李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果子李原本就是骊山书院的人,只是后来被人收买,否则最开始上官楚睿他们也不会忽略他。
那补药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与每日的吃食相克产生了毒素,而又因上官楚睿自身身体原因,所以毒发的更快些。
“你既然想活,就按我说的去做。”上官楚睿勾了勾手指,果子李便连忙的爬了过去。
上官楚睿附耳吩咐着,可果子李的脸色却变得惨白起来。
“可是……可是这样,我会死的啊。”果子李颤抖的说道,可是在他开口的同时,韦觉将一颗药碗射入到了他的嘴里。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果子李拼命的扣着嗓子,想要将东西吐出来。
“当然是入口即化的毒药,你只要按照他说得去做,那我将保你三年性命无忧,否则你就好肠穿肚烂而亡。”韦觉笑嘻嘻的拍了拍果子李的肩膀,而后者则直接吓瘫在地上。
行云见话已说完,便提着果子李的衣领,将人拎了出去。
“明日送走那个人,我们就离开这里,要想有武艺有所成,此处可不是好地方,留着那个果子李,也可替你隐瞒几年行踪。”韦觉对于上官楚睿的安排很是满意,小小年纪竟然能和自己想到一起,前途不可限量,只可惜……
流水听了这话眼中一亮,看自家公子并无反对之意,便下去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