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晨这些日子一直防着上官楚暮,毕竟他的这个二弟,心思是昭然若揭的。
可是毕竟上官楚暮断了一臂,与这少主之位算是彻底无缘了。
再加上上官楚暮将姿态放得很低,相比最开始的时候还要低。
遇到事情从不自作主张,必会咨询他的意见。
所以一段时间后,上官楚晨又恢复了“少主”时的状态。
今日有弟子来报,说是又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前来求援,希望凌云山庄可以出手相助。
但当时上官傲天正在议事,所以这件事情便交给了上官楚晨处理。
不知为何,一向恭顺的上官楚暮竟然当着外人及山庄弟子驳斥了上官楚晨的话,导致上官楚晨丢了颜面。
所以上官楚晨当众责罚了上官楚暮,并命其闭门思过。
上官柔玲知道后,只是派人为上官楚暮送了药。
她根本不想理会这两个根本成不了气候的哥哥。
未过多久,那名送药的弟子便回来了。
“我二哥的伤势无碍吧?”
上官柔玲一边饲弄着手里的花草一边问道。
“回禀四小姐,属下过去的时候,二公子正在见客,所以药只是交给了他的贴身侍从。”
“哦?”
上官柔玲的手轻轻一顿,一舀水溅落到了桌面上。
‘已经这个时辰了,二哥竟然在会客……’
上官柔玲心中有些疑惑,但思虑了一番,还是觉得静候是才是最后的决定。
“二哥的身体本就还未康复,这次又受了责罚,我担心会伤上加伤。
你稍后就待在二哥住所的附近,万一二哥伤势有变,你速来报我。”
“是。”
那名弟子领了命,便施礼下去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
上官柔玲看着窗外忍不住低喃道。
因为白天的事情,上官楚晨的气一直未消。
即便罚了上官楚暮,他依旧觉得自己的威信被藐视了。
“少庄主,您又何必生气呢,气坏了身子可犯不上。”
这名弟子名为陈辞,是上官楚晨重回凌云山庄新提拔起来的,算是他的贴身侍从。
陈辞连忙为上官楚晨倒满了酒,还殷勤的为其布了菜。
对于陈辞的这套,上官楚晨很是受用。
被遣去别庄的那些日子,他回忆起来都是一种耻辱。
而带给他这些耻辱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上官楚晨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将杯子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少庄主息怒。”
陈辞似乎对于上官楚晨的怒气并不在意,只是片刻后,又为其递上了盛满酒的新杯子。
“少庄主,您如今又得到了庄主的重用,二公子心中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不过依属下看,如果他将这些不满憋在心中,而表面却假意逢迎,那才是可怕的。
他如今这样,但少庄主您却可以不计其过错,这才体现出了您身为下任庄主的格局和胸怀啊。
您说呢?”
上官楚晨接过酒杯,侧过头看着面前的陈辞,思索着他刚刚说的这番话。
“继续说。”
上官楚晨饮尽了杯中的酒,然后将空杯子递了过去。
陈辞笑着为其再次斟满。
“少庄主已经罚了二公子,那是立威;
如今再去探望,那不就是施恩了嘛。
恩威并重,想必凌云山庄上下必会感佩少庄主的。”
陈辞的话让上官楚晨觉得非常的有道理。
他先前身边如果有个像陈辞这般机灵的人,也不会入了别人的圈套。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可真是个妙人啊!”
“能得少庄主赏识,是陈辞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陈辞必定为少庄主肝脑涂地。”
“哈哈,好,好!”
上官楚晨从未有过像此时这么痛快。
“明日替我去准备些伤药,我去探望一下我的那个好二弟。”
“少庄主,属下觉得明日去的话会有些迟。
因为属下听说,四小姐刚刚已经派人送去了伤药。”
陈辞拿着酒壶,凑到了上官楚晨的身边低声说道。
“柔玲?”
上官楚晨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上官柔玲的态度。
“那你的意思是……”
“现在有些弟子已经四下议论,说的都是四小姐的好。
虽然她身为女子,可是少庄主还是要防一防的。
万一被一些小人背后捅了刀,那么咱们可得不偿失了。
既然要做,那么就趁早不趁晚,属下建议今晚就去探望二公子,这样也表示出了您的态度。”
陈辞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上官楚晨的心坎上。
对于现在而言,上官柔玲的确比上官楚暮更加危险。
她虽为女子,但如果上官傲天真想支持她上位,为她寻一个上门夫君即可,那么他真就没有一点希望了。
“好,那就按你所说的去办,你去准备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陈辞领了令,连忙下去准备。
就在上官楚晨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陈辞带着准备好的伤药以及几件玩物回来了。
“这是何物?”
上官楚晨看着那几件东西问道。
“少庄主,这几件东西都是二公子平日里喜欢的,咱们送过去,也是做个顺水人情。”
陈辞的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上官楚晨挑不出一点毛病。
虽然上官楚晨心中觉得不必要,可是准备都准备了,做个样子罢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除了护卫的弟子,其他人都已经安睡了。
上官楚暮的住所离上官楚晨的住所并不是很远,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上官楚暮还没有睡,因为此时屋内还亮着光。
“大公子。”
守门的两名弟子躬身施礼。
“快去告诉二公子,大公子前来探望。”陈辞对两人吩咐道。
“少庄主”的这个称呼只能私底下叫,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称呼为“大公子”。
“是大哥来了吗?快快请进来!”
屋中的上官楚暮听见了屋外的声音,还未等弟子前去禀报,便在屋中呼唤出声。
上官楚晨一挥袖子,带着陈辞推门而入。
屋中虽然点了烛火,但是却有些昏暗。
上官楚晨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个人,而听说话的声音,应该就是上官楚暮。
“大哥这么晚前来,二弟很是感动,多谢大哥,不过还请恕弟弟无礼,不能下地迎接。”
上官楚暮因受了罚,所以只能躺在床上,不便下地。
“罢了,你就好生躺着吧。”
上官楚晨倒也不在意,直接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
上官楚晨吸了吸鼻子,觉得屋中似乎有种香味,但具体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上好的伤药,以及一些小物件。
今日之事是为兄冲动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话虽这样说,但上官楚晨的语气却极为敷衍。
“大哥说得什么话,哪有弟弟怪大哥的……”
上官楚暮的话音未落,床幔后面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响。
声音虽不大,但是上官楚晨还是听到了。
“床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上官楚晨说着就向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