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你跑不了的！都给我追！”
    “杀！”
    就在牧凡感到迷惑的时候，一戴着面具身着黑衣的男子，朝他的方向跑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穿着红色盔甲的官兵。
    不敢大意，牧凡准备迎敌，以免将自己引入没必要的风波之中。
    你往哪跑不好，偏偏往我这里来。
    短发青年眉头微皱，这黑衣男子也太坏了，居然想让他来做挡箭牌，替他挡上一阵。
    行星级，神识一扫，牧凡发现黑衣男子并不简单，居然是筑基修为的武者，不是普通的凡人。
    “不想死的话赶紧闪开，别在前面挡路！”隔着大老远，牧凡就听见红衣铠盔甲士兵对他的威胁。
    想要杀死这些人简直就是一个念头的事，牧凡没有这么去做，身形一闪，短发青年来到旁边的大树之上。
    这男的还想拿他当挡箭牌，挑谁不好，挑他，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牧凡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遇见别人追杀，不分青红皂白就帮，万一被追杀的那个是个坏人呢，该死呢。
    因为牧凡没有帮忙抵挡的原因，戴着面具穿着黑衣的男子，很快就被红色盔甲士兵追上，最后乱刀砍死。
    站在树干上的短发青年，只是冷冷的目睹这一切，从黑衣男子想拿他当挡箭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要死。
    将逃跑的黑衣男子解决掉，几名红色盔甲士兵注意到树干之上的短发青年。
    “给我放箭，射死他！”无冤无仇，第一次和这些人见面，牧凡就遭遇了新一轮的袭击。
    盘问都不盘问，上百名官兵一起放箭，牧凡顿时成了活靶子。
    “你们简直就是找死！”
    自己的路也让了，也不想惹麻烦，没想到这些麻烦还要惹他。
    一巴掌呼下去，巨大的掌影将所有士兵拍成血饼，短发青年从树干上跳了下来，指尖弹出一团火，将所有血饼烧得干干净净。
    “我本不想与你们为敌，可你们偏偏要与我为敌，下辈子识可要把眼睛给擦亮了，好好看看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呢喃了这么一句，牧凡顺着树林走了出去。
    就在他刚好走出树林的一刹那，尊神级考核的要求下来了。
    武者牧凡，你这一世的身份是土罗村孙氏老人的独生子，你完成的目标便是顺利中举，得到为佛。
    作为完成考核的标准，你不能再使用武者的能力，要像凡人一样生活，如有违背，尊神级考核将就此结束。
    孙氏老人……牧凡的识海中涌现出一大段记忆，根据记忆他走了整整三天终于找到土罗村。
    他的容貌也有了改变，从黑色金属战斗服换成九霄岛以前所穿的长衣。
    头发则是没有变化，依然是短发。
    土罗村是一个很贫瘠的村落，根据记忆碎片里的内容，今年土罗村闹了百年一遇的大旱，庄稼没有水都死光了，许多老百姓被活活饿死。
    眼前的茅草屋，连三米都没有，从正门进去的时候，还要低着头。
    “凡儿，凡儿是你吗？”草垛上，一瞎眼的老太听见声音四处抓摸着，样子可怜无比。
    还能从这瞎眼的老太头发上看见不少枯草，这是一个很命苦的人。
    心里暗自长叹，身着白色长衣的短发青年走了过去，抓住老太的手，牧凡柔声道：“娘，儿子在这里，我回来了，你不要担心。”
    因为不能动用武者能力的原因，原先想利用神识查看一下老太的体内情况，牧凡停了下来。
    但是，单凭肉眼来看，也不难发现这瞎眼老太非常的虚弱，嘴唇已经泛白，干干的没有血色。
    时不时还能听见肚子咕噜叫的声音，这方世界的母亲孙氏老人看起来饿了很久，已经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凡儿，我咋感觉你声音变得不一样了呢，这手也摸着细腻多了。”虽然看不见，瞎眼老太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眼前的人似乎不是他儿子。
    刚刚光顾着想事，差点忘了这茬。
    轻咳了两声，牧凡松开瞎眼老太的手，走到另一旁的木桶里，用瓜瓢舀了点水送到老太前面，一手扶起老太的头，一手给老太喂水。
    “娘，瞧你这话说的，儿子这次出去的时间久，受了点风寒，声音有所变化很正常，过几天就好了。”
    给老太喂水的同时，牧凡不忘作出解释。
    “儿啊，娘肚子现在饿的受不了，上次你不是说在水井那里藏了点干粮吗，你能不能替娘去取点回来给娘吃啊。”声音虚弱无力，虽然这只是个考核，牧凡心里也由衷地难受。
    他的记忆碎片中，可是有很完整关于孙氏老人的信息。
    这孙氏老人的儿子是一穷酸秀才，年年都在考试，年年都未中举。
    孙氏老人之所以会瞎眼也是为了这个秀才儿子，现在为了点吃的，居然要求助自己儿子不可谓不心酸。
    “好哩，娘你乖乖在家等我，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大饼吃。”仔细回想了一下，牧凡在记忆碎片中寻找到老太儿子藏粮食的位置。
    今年闹饥荒，老太儿子担心家里的粮食给人偷了，早早的就藏了起来。
    家里孤苦伶仃的就这么一个瞎眼老人，不招贼才怪。
    将孙氏老人安排好，短发长衣青年从草屋里钻了出去，踏相寻找食物的路上。
    根据记忆碎片里的内容，牧凡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藏在井石下面的一张大饼，又干又硬。饥荒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又有谁还会计较呢。
    将大饼拿好，牧凡随即离开。
    走着走着，短发长衣青年在路上遇见了一对寻食的奶孙……
    “小兄弟，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奶孙俩已经很多天没有吃到饭了，求你发发善心，救救我们！”
    灰色粗布麻衣老妪跪在地上开始给牧凡磕头，刚刚牧凡过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短发长衣青年手中拎着的大饼。
    牧凡这时候犯了难，他是救还是不救？
    这唯一的一点吃的，他打算留给这个世界里的母亲的，如果把这些吃的给了眼前这个老太，自己老娘怎么办？
    佛祖让我修佛，什么时候能修佛成功，代表着真正的造化降临在我身上。
    想了想短发青年还是如实说道：“对不起老人家，这些吃的我暂时不能给你，我家中的老娘也还等着吃呢。”牧凡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他救助别人可以，前提是要自己亲人的利益得到保障。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面貌也是一个心慈心善之人，为何看见一个将死之人却不愿意出手相救呢？难道你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在你面前，小兄弟你的心也太狠了！”
    灰色粗布麻衣老妪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指着牧凡，一脸的怨气。
    一旁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则是低着头默默哭泣，她肚子现在很饿很饿，她已经记不得吃了多少天的树皮了。
    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吗？牧凡可不是迂腐之人，心怀善意，却也要看情况行事。
    “老人家，我与你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看到你们挨饿，我心里也看不过去，但这不是你让我给你吃的理由。咱们换位思考一下，换做是你，你会将食物给予我吗？”
    牧凡也没有真的和老妪计较，他所说的句句属实，帮助别人的前提下，是要先将自己给弄好。
    “看你这样子也是一个读书之人，这种话居然能从你们读书之人口中说出，真是令人失望啊，失望！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连饭都没有吃的百姓吧。”
    身子匍匐下去，双手趴在地上，灰色麻衣老妪哭喊道。
    “唉……”看见这一幕，牧凡也只是摇摇头。犹豫了一下，短发青年从大饼上掐了一小块弯腰递给羊角辫小女孩。这个小丫头从刚刚就没有多说一句话，比起老妪，牧凡更愿意帮助这个孩子。
    “你们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
    就在牧凡直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闪起了刺眼的金色佛光，短发青年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女菩萨，身边还跟着一童女。
    “牧施主，我乃慈悲菩萨，受佛祖主之托，前来考验你。你只顾自己苦，却不顾比你更苦的人，你无怜悯之心，又怎能修道为佛，善哉，善哉。”
    “这人世间众生皆苦，每个人心中都只装着自己的苦，就越想越苦了，善哉，善哉。”
    牧凡回过神来，双手合十行礼道：“弟子见过慈悲菩萨，菩萨所说的，我并不是很认同。老太的命是命，我娘的命就不是命？就凭刚刚菩萨的一句话，我把吃的给了菩萨，菩萨有了，我没了。菩萨活了，我娘西去。菩萨说我无怜悯之心，我娘在家中都快要被饿死，我又怎会怜悯他人。”
    自修炼以来，牧凡见过许多比刚刚更苦的人，这些人有的身为奴隶，有的被灭满门。如果他每一次都出手相助，那他压根不用修炼了，全部时间都拿去救人算了。
    道德绑架没有任何意义，牧凡对自己的道心很明确。
    “牧施主果然是能说会道，这世间万人如果全部同你一样，这众生只怕会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