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在半夜发生了大事件。
因八驸马凌遇参与彭王谋反一事,整个尚书府在昨夜被查封,尚书府所有一干人等都被收监关押起来,除了一个逃跑的凌遇还未落网外,尚书府几十人都进了牢房。
月清河还发了皇榜重金重通缉凌遇。
已是逃跑的凌遇从皇榜上看到自己画像的通缉令后,压低了自己头上的斗笠,手执几剂药转身挤开人群离开了皇榜处。
他真没想到,皇家居捏造了他与月清澜勾结谋反的假证据来通缉自己。
明明那些证据都被自己给烧毁了。
怎么可能是证据确凿?
除非他们不敢明点他掳了九公主出宫,所以才捏造了这么个罪名给自己。
呵,这东明国的皇家真是不知廉耻。
凌遇回到城内一处破庙,熬了药给重伤的冷香服下后道:“你得尽快好起来,我们得离开京都城。”
“主子想去哪?”冷香抬眼看向他。
“西贺国。”凌遇起身走到破庙门口。
若不是这冷香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在她受了重伤给自己解了绳索后,他早就杀了她了。
根本不会背着她下山看伤。
冷香闻言,原本冷漠的眼神顿时闪了一下。
凌遇见状,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去?”
冷香眼神坚定:“冷香的命是主子救回的,主子让冷香去哪,冷香就去哪。”
说到底,是她大意了,没想到青木居然会想与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自己刺中了他胸膛那一剑,他现在大抵应该去阎罗王那报到了。
凌遇很满意这个回答,“好,过几日,等你伤好后,我们想办法出城。”
如今他已是成了通缉犯,要离开京都城,真的需要用上她。
至于尚书府的几十口家人,他就不相信月清沉真的会狠下心看着他那个无辜的父亲入狱受罪。
……
月清浅一早就收到通缉凌遇的消息。
她连早膳都没用就直接进口找自己母后,想让她去父皇边问问是怎么回事。
凌遇怎么可能与七皇兄谋反一事有关?
不能因为凌遇常到她七皇兄府上抚琴,就说他们俩人有勾结吧?
“此事并不是你父皇下的令,而是你皇兄下的通缉令。”冉皇后见自己女儿着急,便是解释道。
所以让她去找皇上也没用。
月清浅一听,难以置信地大叫:“五皇兄下的令?他疯了啊,把自己皇妹的驸马处死对他有何好处?”
冉皇后冷凝着她:“母后先前就让你多注意你那个驸马,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就来怪你皇兄。”
“但是,母后您不觉得很奇怪吗?五皇兄成了太子,我是他亲妹妹,凌遇是他妹夫,皇兄给他升宫加爵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他怎么可能勾结七皇兄去反五皇兄?”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皇兄就是有证据在手,证明了凌遇与你七皇兄谋反一事有关,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到你五皇兄面前去烦着他给他添乱了,知道吗?”冉皇后沉着脸朝月清浅道。
月清浅根本没听进去,“不行母后,您帮儿臣求求皇兄撤回那通缉令吧。”
“胡闹,你当通缉令是什么,说能撤回就撤回的吗?”
“可是儿臣已经怀了凌遇的孩子,若是皇兄要通缉凌遇要处死他的话,那儿臣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吗?”月清浅揪住冉皇后的衣角,满脸的委屈,“母后,难道您忍心看着您的外孙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吗?”
冉皇后闻言,回头看她,“你真的怀了身孕?”
“母后若是不信,可以传太医给儿臣把脉。”她也是前日才发现,原本想着等凌遇回来之后给他一个惊喜。
却不想等不到他的人回来,而是等来了皇兄的一张通缉令。
她火急火燎地进了宫想搞清楚事情。
结果自己的母后还是站在皇兄那边。
她真的想不通,凌遇为何要反自己人。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冉皇后沉默了半晌才道:“母后去你皇兄那儿问问看,你……你先去看看你父皇。因为你七皇兄的事情,你父皇近几日精神也不太好,你多说些好话,关心一下他。”
“好,儿臣先谢过母后了。”月清浅忙向自己的母后谢恩,起身便是去了明乾殿。
冉皇后看这时辰应该是下早朝了,她便起驾去了东宫。
……
下早朝后,月清河直接回了东宫。
月季站在月清河寝殿门口一脸茫然。
她是不是还在梦里……
昨夜自家主子居然是在太子殿下的寝殿里歇下了?
这……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公主跟殿下……
月季候在寝殿门口,脑子想到都要打结了。
月清河过来瞧见她的神情后,清冷的嗓音带着警告,“乱嚼舌根有什么下场,想必你很清楚。”
月季急忙跪在地上,“殿下,奴婢绝对不会乱说话。”
“退下。”
“是。”月季颤颤惊惊地退了下去。
月清河推开寝殿的房门,朝殿内走去。
床榻上的人儿,还是在熟睡中……
李墨说过,她身子弱,一点蒙汗药足够让她睡一整夜。
他在床榻旁坐下,目光温柔地盯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大手轻轻地抚上她额间,发现她额头处竟是还有乌青。
指腹轻轻地摩挲而过,月清河眉头微蹙。
一想到她被凌遇掳走的这几日所受得苦,他便是压抑不住心中的疼意。
而她居然还想一人承担下来……
……
冉皇后进了东宫,奴才欲要通报,她拦了下来,“不用通报了,太子现下在何处?”
“殿下正在寝殿。”奴才跪在地上回着。
冉皇后越过奴才直接想去月清河寝殿寻他,迎面走来一个眼熟的宫女。
月季精神恍惚,垂着脸还在梦游在自家主子与太子殿下的关系之中。没留意到冉皇后,从她身边走过。
冉皇后盯着她好一会儿,她身后的宋嬷嬷欲要开口唤住月季,被冉皇后抬手给阻止。
这婢女就是月清沉身边的人……
这一早,怎么会在东宫出现?
一股不安迅速地攫住她的心房,冉皇后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奴才都退下,她只身一人走到月清河的寝殿门口。
站在寝殿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推开了寝殿的门,大步踏了进去。
她想寻一个答案,那一个她觉得不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