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爷,快救救孙儿吧,孙儿都快要疯了。”啥也不管了,为了能够摆脱身后那个十万个为什么,朱允熥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奉先殿。
“一点规矩都没有,奉先殿也是你能乱闯的,给孤滚出去。”朱标现在对朱允熥不满意的就是这一点,经常冒冒失失的,动不动就敢直闯宫殿。
“爹,这不是太想皇爷爷和您了嘛,就跑的快了一点,爷爷都没生气,您就别生气了。”连忙安抚自己老爹,他可不想再挨打。
“吵什么吵,你们都下去吧,等晚点咱再和你们商议,刚刚那个和御史台有关的制度,你们也回去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漏洞。
咱大孙子回来,肯定是想咱了,你看看都饿瘦了,都是你们不能为咱分忧,不然那会让咱孙子去赈灾。”
得,老朱就是这样,没理还能给你们扣个屎盆子,这事本就是他占理,怎么可能会放过这帮朝臣。
“臣等无能,请陛下恕罪。”
还能怎么办,直接求饶呗,你说为啥不据理力争,那就你还是想摸摸脖子,到底是脖子硬还是老朱的刀更好用。
“都下去吧,好好想想,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留下一份,给咱大孙子看看,等咱大孙子看完之后,你们再开始实施,要是让咱孙子挑出来什么问题,你们就给咱等着。”又是宠溺,还带着满满的威胁之意。
“臣等遵旨。”这些大臣也知道,接下来他们又有的忙了,这个制度他们自己也知道,肯定是不健全,问题总归会有一些。
人嘛,总归是有私心的,什么制度定下来最起码自己也有有点好处不是。
“诸位大臣们都等一下,孤在陈州遇到一件事,想要问问诸位御史台的大人们,这样的人应该如何处罚?”
朱允熥出言拦着退出去的众人,詹徽换个袁泰都要抓狂了,二人分别是左右都御史,这个制度就是眼前这位爷提出来的。
现在又有事要和自己这些人说,万一再来一个制度,那他们还没有活法了啊,可又不能不听,离开的话,老朱肯定认为他们心虚,那这就是罪过。
“哈哈,允熥叫你们听听,那你们就要听听,都说说自己的看法绝对不能糊弄咱孙子。”老朱发话,所有人再次乖乖回去站好。
“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柱石,还都是御史台之人,肯定对此种事,有自己的看法。”
说完还不忘往老朱身边蹭了蹭,又做了以一些,老朱笑的更开心了,所有人看到之后,心中掀起巨浪。
“在陈州,孤看到了一个老人,年龄和皇爷爷相仿。他妻子、大儿子、大儿媳妇、小儿子、大孙子、孙女,全部都被陈州知府的儿子所害,请问诸位大臣这个案子应该如何判?”
一个惊天巨雷,在他们脑海中炸开。
老朱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给朱标使了个眼色,令他开口询问。
“诸位臣工们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朱标正色道。
“该杀,老臣觉得应当斩杀知府之子。”
“应当重罚知府,并且警示众人!”
“老人真的太可怜了,应该夷三族!”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年龄和朱标相仿的御史,不过看其官服,只是一个六品。
“不妥、不妥,只是知府儿子犯罪,怎么可以夷三族,这样的做法太过了。”有人立刻出言反对。
最初朱允熥遇到这件事,也是这么想的,可看到老人哭泣的那一幕,他觉得即便陈州知府没有犯罪,也终究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老朱则是赞许的,看了一眼刚刚说话的那个人,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同样是这么的想的,这样的人必须要夷三族,只杀他一个人,那处罚太轻了。
“哼,你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够这么偏颇这么严酷,这可不是圣人的......”一个年长的御史出言呵斥。
“都静一静,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有一个七品官员,为了讨好知府之子,为其指出了这个老汉家的所在之处。
诸位觉得,这个七品官,在这件案子之中,应该如何判罚,还有为什么要这么判罚?
来人,给诸位大人准备纸笔,让他们都写下各自的看法,两件事都写一下,讨论的话,担心别人影响你们的判断。
不要觉得你们是御史,不是刑部官员就不考虑这些,全部都要写!
皇爷爷、父王,孙儿这么做可以吗?”
朱允熥突然想起来,身后还有两个大佬那,刚刚太过于投入,有点忘记了。
“不错,就让他们写,你过来让咱好好看看。”
老朱发话了,所有人不得不开始写。
“不错,更加壮实了,就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过可是把爷爷想坏了。”老朱也压低声音问道“允熥你是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的?”
朱允熥考大臣,老朱也是在考验他。
“孙儿处理的有点血腥,看到老人伤心的那一幕,就想起了爷爷,记得当年大哥离世,奶奶也......
饶是坚强的皇爷爷,在那个时候同样伤心欲绝,可是那个老人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孙儿同样气愤,奈何当时知府已经被夷三族。
在公审之时,老人家看到知府被杀,不顾一切冲过去,咬了几口知府的肉,让他指认才知道那个领路的七品官。”
老朱此刻身体有些颤抖,但也知道现在还在考教御史台众人,所以才没有发出声,只能硬生生忍着。
“那你说,你咋处理的这个七品官吧?”老朱有些迫不及待。
“孙儿的处罚是,官员斩立决,就在老人家面前斩了,家人三代不能为官,如果三代没有犯错,之后可以考虑让其后人为官。”
这样的处罚,不能说过于严苛,但老朱还是有些生气“你的处罚太轻了,就应该夷族。”
“皇爷爷,大明有大明的律法,对于一些十恶不赦之人,可以夷族,但这个官员即便是斩立决,也有些过了。”
朱允熥知道老朱为什么如此,但还是忍不住宽慰道。
“哎,就听你的,大明有律法,那就要尊重大明律法。”老朱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不过规矩定下来,有些时候他也不能改,改了就容易影响大明国祚。
如果不是老朱在洪武朝定下的那些调子,出现那么奇葩皇帝的大明,真的能够存活那么多年吗?
“去,将他们写的都收上来,咱要看看他们。”老朱是真的想看看,这些御史都是怎么想的。
“今天孤,还要给你们御史台送一件东西,那个七品官被孤直接斩了,孤告诉你们这是为什么。
指路可能是他迫于知府压力,但没有举报这就是他的错,还有你们同样有错,御史台是干什么,不就是弹劾这些人的吗?
为什么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奏这件事,不要觉得百姓的事是小事。”
朱允熥吩咐人,将东西拿进来。
赫然是一件带着血的七品官服,手指着这件官服,再次开口道“是不是觉得有点血腥,这就是那个官员的被杀时,穿的官服,主要是没来得及让他脱下官服。
诸位大人不要在意这些,詹徽詹大人,就有劳你,将这件衣服带回去,就挂在御史台的大门上,皇爷爷你这么处理,是否妥当?”
太过于投入了,以至于老是忘记,身后还有两个人。
“不错,就按照你的想法办。”老朱点头同意,对于这样的处理方式,他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殿下,这......”詹徽觉得有点烫手,一股血腥网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这什么这,难道这不是你们的错吗?你们御史台是干什么的,天天什么风闻奏事,怎么这些发生过的事情,你们一个个从来都没有上奏。
你要记住,你们当的是什么官,要是不能干那就趁早和咱说,咱就直接换人,大明有的是读书人。”
这也是老朱硬气的一点,这些年大明基本稳定,读书人也越来越多,所以他也想着,让新的读书人替代这些和前元有些关系的人。
“臣等领旨!”众人只能乖乖退出去。
看着御史台之人离去,朱标终于动了,是的,他忍耐了很久,早就想抓着自己儿子揍一顿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这么狠辣,他可是接到消息,这次朱允熥没几天就当街杀人,还在公审的时候,杀了好几百口子人。
陈州知府,那可是四品官员,还有一些五品、六品和七品的官员,不少都是抄家灭族,还有那么多粮商,可以说陈州的粮商基本都被他杀绝了。
“逆子,谁让你杀那么多人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伤天和吗?”朱标很少发脾气,更何况还是在自己老子面前。
“当时确实不想杀那么多人,但气氛烘托到那个程度,儿子就没忍住。”原本是考虑过只杀几个首恶,可是看到那些控诉之后,他就没有再停手。
“让你气氛烘托......”说着就要打。
“你给我坐那,是老子让杀的,怎么你还有意见啊,咱说过,可以随意处置那些人,允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他没有错。
要说有错,那就是杀的人还少了。”老朱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有伤天和,那都是胡扯。
“就是嘛,都是奉旨行事,儿子那么快就解决了陈州的水灾,不说奖赏一些东西就算了,怎么刚一回来就要打要罚的。
再这样,以后儿子啥都不干了,再有啥事,以后不要找俺。
爷爷孙儿告退了,你儿子要打你孙子,孙子还要只能躲着。”
说着就要离开奉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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