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冷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伊文林心里天人交战。
露馅了?还是在诈我?
伊文林举棋不定,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犹豫久了,就和不打自招没有区别。
所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人生很多时候其实没有所谓正确的选择,只有成功的赌博。
伊文林在心里出了一口气,再度做好了捏碎泽凯思玉牌的准备。
“云首领有话可以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藏着掖着的,您好歹最起码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是!”
委屈掺杂着怒火,伊文林知道,自己开口的时候,就没有回头箭了。
“我说过,在我面前,收起你拙劣的演技”
云再次强调,语气也变得暴怒。
这下反倒是让伊文林安心了一些,云如果有证据的话,恐怕这会已经拿出来,而不是和自己复述。
想到这,伊文林心里镇定了一些,和云的对视也更加有底气了。
难道真的和他没关系?
云犹豫不决,看着伊文林不解加愤怒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自己错怪他了。
不行,最后试他一试。
“如果不是艾拉的原因,你刚才的行为足够让我对你出手了”
云的目光变得有些失望,进而有些落寞。
“算了,我不想和你追究柯罗诺斯的事情了,你带着艾拉离开吧,越快越好”
说出柯罗诺斯的时候,云看似龙头偏移,实则关注着伊文林的每一个细节。
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了决定的伊文林自然不会露馅。
“柯罗诺斯?是母亲说过的那位吗?”
他真的不知道?
面对伊文林滴水不漏的表现,云最终还是放下了对于伊文林的怀疑。
看来真的不是他。
“我为刚才对你的态度感到抱歉”
伊文林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云这一关他是过去了,也选对了。
“云首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有些疑惑的伊文林,云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艾拉,还有令自己糟心的龙。
还是不要把他卷进来了。
“没什么,你记得早点带艾拉离开,越早越好,换血的事情也是如此,我知道你们人类也有自己的医疗手段,记得早点带她去看一下,或许能有其他的办法”
看着还在追问的伊文林,云把他“请”了出去。
不是他的话,会是谁呢?
虽然云不觉得伊文林有击杀柯罗诺斯的能力,但是从形式上来讲,确实伊文林的嫌疑最大,现在排除他的话,那恐怕真要怀疑自家人了。
“不是,您好歹把我送回去啊”
眺望着几乎看不见的广场中央,伊文林有些欲哭无泪,等自己到了,恐怕比蒙号都要开始回程了。
不过伊文林的心里实则极其的亢奋,云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小伙子,需要我载你一程吗?”
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只金色的巨龙出现在伊文林的旁边。
“不会太麻烦您吧?”
有心离开的伊文林很是意动。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掉柯罗诺斯的就行”
族长笑的很和蔼,语气也是轻飘飘的,一晃而过。
但是内容,沉重非常。
伊文林心里猛地一紧,不是吧?还来!
“刚才云首领和我提了一下柯罗诺斯,但是没有告诉我什么情况,所以先生您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都觉得凭我就可以猎杀一头巨龙?”
伊文林表现的隐忍中带点愤怒和委屈。
“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现在巨龙一族的族长,以你的情况,叫我一声族长也不吃亏,至于名字,已经无所谓了。”
像是没有注意到伊文林的变化,族长自顾自的说道。
“族长”
伊文林将信将疑的喊了一声,族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向伊文林伸出龙爪,示意他跳上去。
族长手握着伊文林,翱翔在圣城之上,但是飞的速度并不快。
“算起来柯罗诺斯的年龄还没有我大,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圣城的空间隔绝,你未必能够赢他”
“族长,我没有……”
“你再因为击杀柯罗诺斯辩解一句我会视为你对我的挑衅,并且与你战斗,现在,就算不是你,你也当做是你自己做的”
族长直接强硬的把伊文林的话堵了回去,不留余地。
伊文林能做的,唯有沉默。
“还年轻的时候,我和柯罗诺斯打过一架,那时候他的天赋还没有得以发挥,不知道你咬住他脖子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脑袋上面的伤口,我抓的,哈哈”
族长回忆往西,哈哈大笑,然后声音变得有些落寞。
“我记得他血液的味道,而你,没有清洗干净”
“族长,我没……”
伊文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停了一下,维迪戈叔叔可是专门帮忙做了清理的。
“嘘,假装是你杀的”
伊文林能够感受到,握着自己的龙爪紧了紧。
“我知道很多东西,柯罗诺斯,云,龙,艾拉,尼德霍格……”
族长如数家珍,有些名字连伊文林都没有听过。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总是只看着。”
“我一直想要一个完美的结果,我觉得自己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但是现实总是向着更加惨淡的方向跌落”
“想要的太多,付出的太少,这就是——贪婪”
伊文林瞳孔瞬间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震。
“它像一个蛀虫一样,把我啃食的千疮百孔,但是现在,我把这条虫抓出来了”
族长的另一只龙爪上面,金色的权柄熠熠生辉。
不是,族长,你认真的?
看着族长龙爪上面的“贪婪”,伊文林心里的震惊已经无可复加了。
“你好像需要它”
看着伊文林头上浮现的王冠,族长轻轻一笑,就这么把“贪婪”推到了伊文林的面前。
伊文林慌忙的接过,不知道族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您希望我做什么?”
半晌,伊文林才挤出这么一句话,他实在看不懂面前这位巨龙族长。
在母亲的口中,他就是一个整日催婚,无所事事的老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