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川龙王闻言,却是冷笑道:“油嘴滑舌的人族小子,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当真有办法拔除老夫夫体内的断刀?”
秦陌咧嘴一笑:“当然!”
“而且,还是晚辈还可以保证您能活下来!”
衡川龙王怔了一下,下一瞬,他忽地一把攥住秦陌的衣襟,将他凭空举起!
他紧咬着牙关,质问道:“人族小子,你莫要骗我!”
“这柄断刀在我身上已经待了一万三千载,几乎成了我圣胎的一部分,断刀在,我便不死不朽!”
“断刀一拔,我便必死无疑!”
“这可是当年我主人说过的话,你一个区区大尊,哪来那么大本事帮我?”
秦陌感知着对方身上弥漫的可怕龙威,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老前辈,我虽然弱,可偏偏就是有救你的本事!”
衡川龙王眸子一凝:“那就证明给我看!”
说罢他将秦陌放了下来。
秦陌轻咳一声,郑重道:“不急不急,前辈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在这之前,咱们可以先谈谈条件!”
衡川龙王瞪眸:“小子,你还敢与我谈条件!”
可怕威压再次逼来。
秦陌周身随即浮现出法元金光,但还是抵不住这道威压,倒飞了出去。
但下一瞬,衡川龙王忽地又掠至他面前,一脸惊奇的盯着秦陌身上这血红色的金光。
“你身上这是……”
衡川龙王颤声道,声音在发抖。
“前辈是河图古尊座下,想必当年也曾见过初代盟主,那也应该了解元天金光的存在!”
秦陌知道对方肯定认出了自己身上金光的来历,遂悠悠问道。
“你,你是四帝血脉?”
“还是六尊后人,又或者,是九君的后辈?”
衡川龙王看秦陌的眼神中竟是变得复杂,期待、激动、疑惑甚至是……亲切?
秦陌却是摇了摇头:“都不是!”
衡川龙王顿时脸色骤变,“都不是?”
“不可能!”
“不是他们的血脉,你怎么可能会拥有元天金光?”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秦陌托起双掌,掌心中竟是分别又浮现两团金光,一为黄金色,一为暗金色!
正是人元金光与灵元金光!
“什么!”
衡川龙王看傻了眼,这小子居然有三类元天金光!
并且这些金光他曾经都见识过!
皆是针对毛头神、灵神以及法神的金光!
“这不可能,古往今来,能够拥有两道以上元天金光者,除非,除非是帝尊亲子,或,帝尊自己!”
衡川龙王怔怔然低语道。
“帝尊?”
秦陌讶然,“前辈,您说的帝尊,指的不会是初代盟主吧?”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称呼。
衡川龙王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帝尊是我们对初代盟主的尊称,但帝尊同时也代表着一种境界!”
“小子,在我这龙界之中,‘帝尊’二字可以随意提及,但出了龙界,哪怕是在地元道海,这两个字都不要再随意出口!”
秦陌不解,“为什么?”
衡川龙王呵呵一笑:“因为,那是忌讳!”
“外界有太多人害怕听到这两个字!”
“算了,说这些没意思,还是聊聊你吧!”
“呵呵,想不到我苟延残喘这么多年,没能得来解脱,反而等来帝尊口中所说的后来者!”
“如此看来,我衡川还是很幸运的!”
说罢他便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更有几分释然!
秦陌也笑了:“老前辈,我能见到您,也很开心!”
衡川拍了拍他的肩,仔细打量着秦陌,轻叹道:“方才我也是糊涂了,竟将你看作寻常修士!”
“你能以大尊之身进入地元道海本身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孩子,你叫什么?”
秦陌迟疑了一下,旋即抱拳道:“晚辈,人族斩神官,秦陌!”
“也是这一代的神灾之体!”
“不过如今化名墨青!”
衡川轻声念叨着“秦陌”二字,看秦陌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复杂之意。
“万载之后,神灾之体再现,可是孩子,你的路又该走向何处?”
“看到你,便如同看到当年的帝尊,他所面临的绝望,我当真不愿你再去面临………”
说话间,他的眼眶竟是变得通红,一种极度悲凉的情绪更是从其身上弥漫开来,令秦陌都忍不住要掉眼泪。
“前辈!”
“咱们还是聊聊替您拔刀的事情吧!”
“关于上古的事情,日后您再讲给晚辈听!”
秦陌赶忙阻拦道。
衡川龙王这才收敛情绪,点了点头,“秦陌小子,你可别骗老夫!”
“你当真有把握?”
“别老夫好不容易有了活下来的的希望,回头你一拔刀,老夫直接凉透了!”
秦陌哭笑不得:“放心,就凭您是我师兄麾下的强者,我也得救您!”
衡川倒吸一口凉气,“师兄?”
“你说的师兄,别是帝尊吧?”
秦陌点头:“然也!”
衡川龙王眼睛一转,顿时猜到了缘由。
“娘的,你该不会也拜了万师道那个老阴货做师尊吧!”
他忽地惊呼道。
秦陌眨了眨眼:“老阴货?”
“老前辈,您这么称呼我师尊,有些不妥吧?”
“何况他还是帝尊的老师呢!”
衡川龙王却直接气的跳脚,“我呸!”
“说这老东西是老阴货,还侮辱了老阴货三个字呢!”
“当初帝尊一路崛起,这老阴货便暗中为帝尊献策献计,将所有能人干将收入麾下!”
“但这老家伙收服强者的过程却是阴损至极,不仅设计把人家搞得身败名裂,还要置人家于生死危机之间,这时候帝尊再出场救人,如此一来,便顺理成章令强者们为帝尊折服!”
“既显了帝尊威风,又能收服人心,你说阴不阴?”
“四帝六尊九君一百零八王,都是被他这般设计来的!”
“包括帝尊,之所以拜这老家伙为帝师,也一样是中了他攻心计谋!”
“此事还是四帝与帝师喝酒才套出来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