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爷,还请告知生辰八字。”
瞎子摸索着在一旁的空位坐下,放下手中的幢幡询问。
“听这位老爷口音不是本地人,根据您的生辰八字,您此次来琅州乃是大凶,请问您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您回想一下有没有可能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瞎子有模有样的问着。
“算是有吧。”
告知生辰八字后,瞎子的话让郑银来想了想,如果说和镇北侯还有琅州的一众官员的关系,确实算得上得罪了他们。
“老爷您客命本弱,刚好您得罪的这些人主命太强,所以把您命格压的死死的,这就导致您冲了煞,现在煞气冲天,不出一日必有血光之灾。”
瞎子继续装模作样的说道,说得有鼻子有眼,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有没有化解的方法。”
郑银来一听似乎有点儿道理,他一个瞎子居然算到自己得罪了人,不像是装神弄鬼的神棍。
打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他还是决定请教一番,看能不能化解。
“我为老爷写一张符咒,在天黑前半个时辰烧一碗水,然后在其前面点上三炷香,香烧完之后符咒泡水一起服下,此灾必解。”
说着瞎子丛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然后拿出一支红墨盒和一支笔。
只见他在黄纸上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
画完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一会儿,然后手指在符咒上比划几下。
“给,老爷只要依我之法,此灾必解。”
说着收拾东西就要走的样子。
“卦钱多少,我付给您?”
郑银来收好符咒,见瞎子要走,赶忙询问。
“不灵不要钱,三日后若是无事,可以去城西的算命摊上寻我。”
说着瞎子拿着幢幡摸索着往一旁走去。
“等一下,老先生,能不能给我也算一卦?”
这时蝶舞突然叫住了瞎子。
“老夫观这位姑娘,鸿运当头,不必算卦,莫损了鸿运。”
瞎子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后继续迈步离开。
“你不给我算卦,那好,我来给你算一卦,我算你头顶也煞气冲天,今日必定有血光之灾。”
蝶舞说完蹭的一下站起身,从郑银来手中拿过刚才那张符咒,然后丢入郑银来面前的那碗茶水里。
而瞎子则是脚步一顿,立在原地,握着幢幡的手更紧了些。
“如果要破解这血光之灾,就请喝下碗符水!”
蝶舞端着茶碗上前几步递到瞎子面前。
她的这一举动把郑银来和陈亚森给吓一跳,不知道蝶舞为何如此,为什么她要为难这算命瞎子。
不光是陈亚森他们,就连不远处几个雅座里的客人也发现了这一幕,正好奇的打量着这边。
然而瞎子一言不发立在原地,不反驳也没有任何动作。
“你这小娃娃还真是不简单,看来是老夫大意了。”
其实就在瞎子坐下的时候,他就发现郑银来身旁的蝶舞气息内敛。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功夫高强而已,但没想到对方居然识破了他。
“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识破了你的毒计?”
蝶舞收回泡着符咒的茶碗,一脸得意的问道。
“当你靠近时我就闻出你身上似乎有三尸阴魂毒的气味,本来我还不确定,可在你拿出墨盒的瞬间我就确定我没有闻错,就是三尸阴魂毒。”
见瞎子不说话,蝶舞直接缓缓道来。
“厉害,厉害,普天之下能闻出三尸阴魂毒的不超过一巴掌,没想到今日在这听风楼遇见了。”
瞎子的话自然是承认了一切,此话既是对蝶舞的赞赏。
也表示自己运气不太好,普天之下知道三尸体阴魂毒的人竟然遇上了,还是在他下毒的时候。
“说吧,是谁让你来暗杀郑大人?”
很明显这瞎子是受人指使,蝶舞可以出手杀了这瞎子,但对比杀了瞎子,她更想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小娃娃这么厉害,想必不用我说也应该猜得到,何必要我说吃来呢。”
瞎子说完缓缓转身接过蝶舞手中泡着符水的碗一饮而尽。
蝶舞皱了皱眉,叹息一声。
只见这瞎子喝下这符水后,脸色开始发青,浑浊的双眼睁的巨大,嘴也张着喘着粗气。
不多时瞎子直挺挺的倒下,重重的的摔在楼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手中的碗也摔得碎了一地。
“这!”
除了蝶舞,郑银来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这毒这么厉害,太恐怖了。
“这瞎子是个厉害的杀手,功夫不高,但下毒的手法超一流,是那种让人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
蝶舞回来坐下,用茶水倒在刚刚拿碗的手上,看得郑银来心疼不已。
要知道这一壶茶五两银子,可是极度奢侈的茶。
如果是平时郑银来肯定要暴跳如雷,可蝶舞刚才救了他一条命,对比之下这壶茶算得了什么。
“走吧,回去吧!”
蝶舞起身走到瞎子身边,用一张手帕从瞎子怀中掏出那个墨盒,小心翼翼包好后塞进怀中。
鬼门关走了一遭,郑银来也没了喝茶的兴致,也赶紧离开。
“蝶舞姑娘,多谢相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居然能闻出那个叫三尸什么毒。”
郑银来一路上不知感谢了多少次。
越想他越觉得后怕,要是没有蝶舞在身边,他必死。
“蝶舞姑娘那个毒叫什么来着,居然这么恐怖。”
陈亚森也很好奇,追着蝶舞问着。
蝶舞也是给他们讲了一番这三尸阴魂毒。
这毒是用三种毒物的尸体炼制,有着一种特殊且极其淡的香气,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
中毒者死状像是见鬼后被吓死一般,故叫三尸阴魂毒。
回到院子,郑银来心有余悸,但对于幕后黑手他不在意,反正证据已经送去京城,他等着看这群官员的下场就好。
至于镇北侯对川州百货的阻扰,郑银来的书信已经送到了川州。
“哼,真是无法无天,一个小小的镇北侯居然敢和我作对,真是不知死活。”
看完书信后萧龙冷哼一声,不屑的喃喃自语。
就在他抬头看见车间外的几辆吉普车,他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