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决定好要做什么，定下了目标金额，那接下来……”
    江野站在办公桌前方，目标扫过所有学员，“接下来我们就去实现它吧。”
    这话一出，学员们反应各不相同。
    有惊讶的，有看好戏的，有漫不经心的，还有沉默的。
    唯有菁菁和门口的沉让，表情始终保持着认真倾听的模样。
    江野也知道，其他鬼都是为了吃的而来的，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按照课程流程，一步步来。
    把每个学员定下的目标，都给分析了一遍发展途径。
    比如想要赚到两百万，前期要怎么发育，后期要怎么扩大经营。
    想要月收一万，要主要考虑哪些群体，比如公司，比如工地。
    想要赚十万的，又该怎么去定位。
    他在黑板上一一分析。
    短发女鬼一直都是戏谑的眼神，但看着那逐渐占满黑板的粉笔字后，她眸子动了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棋王”也没想到，他就随口一说，这“老师”还真分析上了。
    都几十岁了，还要上课。
    他在座位上连连打了个好几个哈欠，就差没睡过去了。
    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今天就到这里。”
    江野放下粉笔时，手上沾满了粉笔灰。
    “现在开始布置作业。”
    作业？
    短发女鬼眼中戏谑更浓，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
    侏儒小鬼眼巴巴的盯着零食袋子，心里想的是，别磨磨唧唧了，快发吃的，快发吃的。
    此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作业的“重要性”。
    除了认真听讲的菁菁，几乎没有鬼真的在意作业。
    江野嘴角勾了勾，徐徐道：“今天的作业是……回去做一样自己想做的吃食，明天带来。”
    “好了，下课。”
    不想听课？没关系。
    只要好好完成作业就行。
    既然进了这个班，那就别想空着脑子出去。
    对于学员们来说，最高兴的事情，莫过于下课时分吃的了。
    他们就像一群野鬼，
    江野前脚带着杨卓刚走，他们后脚就把一袋子小吃给分了个干净。
    一边吃，一边小声的聊着什么。
    空气中，充斥着食物的香味。
    或甜丝丝的，或带着一点辛辣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江野发现，小李也在。
    小李挑了挑眉，“讲的不错啊。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江野笑了笑，淡定道：“以前打工的时候，见到的多了。自然会一些。”
    小李嘀咕道：“你这打工跟进修似的，打完工啥都学会了。”
    沉让接话道：“你以为像你？”
    小李也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像你？”
    都不发工资。
    还要人使劲干活。
    做梦都不带这样的。
    两人又开始了互怼。
    江野也不参与进去，去办公室打了个卡，出门到时候，碰上了来接菁菁的周李瑶。
    缝上腿的周李瑶变得格外高挑，中性的五官，优雅的气质，再加上简洁的穿搭，看起来有一种知性美。
    她手边还提着个袋子，从袋子一角，可以看到里面蓝白色的衣物。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江野打了个招呼。
    周李瑶牵着菁菁的手，点点头，“还在适应，应该没什么问题。”
    “菁菁上课听不听话？”她低头看女儿。
    “听话。”菁菁抱着布娃娃，认真的道：“妈妈，我们回家后还要做肉片汤。”
    “肉片汤？”周李瑶看向江野，有些诧异。
    江野解释道：“我们这堂课的作业，是定一样自己想做的吃食，然后回家做出来，明天带到教室来。
    做法我已经在课堂上讲过了，你可以带着菁菁一起试试。”
    周李瑶：“好的，待会我就带她去买点肉。”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直播间里，却是炸开了锅。
    “这个女的！这个女的！”
    “楼上咋了？”
    “我今天在另一个玩家的直播间里看到她了！！没想到她和野哥认识！”
    “好家伙！你说的是那个西西酒店吗？我也看到了！”
    直播间里的水友们，常常是几个直播间来回跳跃，尤其是江野粉。
    江野不在镜头中的时候，他们就溜去其他直播间了。
    此时，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很快就把事情的大概还原了出来。
    原来，在周李瑶上班的酒店里，也有着几个打工的玩家。
    上班时候的周李瑶，比起江野面前的周李瑶，表情要更认真严谨，看着也更阴沉。
    尤其是那双腿，又细又长，因为走路还不够熟练，看着分外诡异。
    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某个地方。
    把玩家们吓得冷汗直冒，一个个的是能避开就避开。
    有的鬼只是表面看着恐怖，实际上很弱。
    而有的鬼，是表面看着正常，但实际上很恐怖。
    在玩家们看来，周李瑶就属于后者。
    尤其是，她第一天上班，就因为表现的好，被点名提为了小组长。
    玩家们生怕犯了错，被嘎了。
    其中一个玩家，因为脚滑，还险些打翻了盘子。
    还好被人扶了一把。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站直后连连道谢，回头一看，是周李瑶！
    当场就吓掉了半条命。
    还以为要被惩罚了，结果对方只说了一句：“小心点，别坏了客人们的雅兴。”
    然后，就没然后了。
    那玩家战战兢兢半天，发现真的没有后续时，人都懵了。
    他他他，居然被鬼组长给救了？？？
    当时，属于他的直播间里，水友们也奇了怪了。
    见过不少借机惩罚玩家的，就算不惩罚的，也是冷眼旁观的居多。
    主动扶一把的，太罕见了。
    虽然她言语中只是为了客人着想，但那一刻，在玩家和水友眼中，这简直就是惊悚世界中的天使啊！
    好鬼啊！
    “我还当那个主播运气好！现在我好像懂了！”
    “我感觉这里面有野哥的功劳，当初红月中学的最后一个作业，毕业宣言，历历在目。”
    “？无脑吹捧？”
    “哪里无脑了，你看她对野哥的态度，野哥第一句话说的什么？”
    江野的第一句话是，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这说明，他们不但认识，还相对比较熟悉。
    再加上，整个课程中，
    菁菁的态度认真，也是唯一一个对江野这个“老师”抱有尊敬的。
    家长会给老师几分薄面，顺便改观一下对人类的态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看啊，主播现在明显是在积极做副业，让业主找工作赚钱。
    这个女鬼的酒店工作，会不会也和野哥有关？”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可能。不过总感觉有些不现实。”
    人类，有可能这么强吗？
    还给鬼介绍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