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简单的统计后，江野把想学手艺做生意的鬼怪，分为了三个班级。
流浪鬼比普通鬼多得多。
分为一班和二班，各15个鬼。
普通鬼只有一个班，共12个鬼。
之前的培训班学员，基本上已经走上正轨，耽误不了他多少时间。
江野把这三个班级的时间岔开，分为早班、午班，和晚班。
每次培训依然是两小时。
定好时间后，江野当场就给几十个鬼怪分了班，让他们明天到点再来。
鬼怪们把分班表拿在手里传换着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在哪个班后，就先后离开了。
片刻后，办公室内终于不再显得那么拥挤。
只剩下一群想找工作的鬼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有些些许的茫然。
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分配。
看着它们，江野眸子里的浮现出一丝笑意。
缺鬼？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吗？
实习推介官难做，是因为没有鬼脉和好的资源、
就算去拐了几个鬼怪，介绍去工作，也要看对方资质，能不能让他达到转正要求。
比如菁菁妈妈那样子的，江野这边介绍的工作，只是一个服务员岗位。
但周李瑶去西西酒店没多久，就被提为了小组长。
转正时，更是因为表现优异，直接成为了大堂经理。
江野这边，也得到了一个b级评价。
得到三个b级评价，就能转正了。
诚然，待在推介馆能够获得工作介绍费。
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投资呢？
江野笑了笑，拿出一叠岗位报名表，“各位，现在我来为你们介绍工作岗位。”
“先从非流浪鬼开始吧。”
普通鬼会居住在这种小区里，无所事事，往往有着各种缘由。
比如周李瑶那种无法出门的。
比如视力不好，看不清东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的。
比如……懒的。
江野一一听完他们的顾虑，然后为其推荐合适的工作。
至于懒的……
甭管对方是不是来看热闹的，是不是一时兴起。
只要来了。
连废虫江野都能说去打扫仓库，更何况它们？
没过多久，14名普通鬼怪，就全部填上了江野给出的岗位申请表。
次日去报到。
“好家伙……”
看着一个个鬼怪离开，有鬼怪忍不住地低呼出声。
这家伙的口才是真的好啊。
说的他都想马上去工作了。
正想着，就看到对方的视线扫了过来。
四目相对，那流浪鬼忍不住心里一个咯噔。
卧槽，这家伙难不成会读心？
“为什么不先给我们介绍工作？”
旁边，只有半边脸的流浪鬼，嘴巴一张一合，嘀咕道。
这话一出，其他鬼怪也小声嘀咕起来。
“就是，就不能按照先后顺序来？”
“该不会是没有适合咱们的工作吧。”
毕竟他们又不是来学手艺摆摊的。不能像小李他们那样出去创业。
“咱们这么多鬼，恐怕就算有工作，也安排不过来。”
“那不早说？”
如今在办公室里剩下的，就全是想找工作的流浪鬼了。
也是被留到最后的一批的鬼怪。
等了这么久，大家多少都有些不耐烦了。
但来都来了，也没谁中途转头就走。
“各位，”
江野打断了办公室内的逐渐变大的讨论声，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流浪鬼想要找正式正规的工作有多难，想必你们也知道。”
不，不是难，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我不会给你们介绍那些公司岗位。”
话音未落，
刚刚安静下来的鬼怪们，顿时躁动起来。
一双双鬼眼瞪着江野，周身鬼气涌起。
——你玩我们呢？！
原本他们就是听小区里的一些鬼说，江野可以介绍工作。
又见小李他们那儿赚了钱，所以过来瞅瞅看。
能行就行，不能行也就算了。
但，
你不能介绍工作，还留他们在这里干嘛？！
没长嘴是吧？
玩弄流浪鬼是吧？！
你特么……
就在群鬼即将暴起而攻之时，就听江野接着道：
“但，这都不是问题。”
暴躁的群鬼：“……？”
江野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坦然的淡定：
“各位的工作，我另有安排。有工资，有假期，干得多赚的就多。”
“只是，不知道各位愿不愿意做。”
“……”
群鬼默默收回暴躁的鬼气。
“能！只要有钱赚，有工资花就行！”
你特么真是个好鬼！
……
当天晚上，江野就拿着14份岗位申请表，开着自己的小车，回了推介馆。
“欢迎来到推……”
前台的骷髅鬼高兴地从算盘中抬起头来，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它上下打量了江野两遍，凉悠悠的道：“还活着呢？”
这段时间江野忙着给学员们培训，等他们出摊后，一边观察，一边处理小区里的物业工作。
基本上没怎么回来。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最多待一晚，就又消失了。
简直比那些正式推介官还要忙的样子。
正式推介官们好歹隔三差五的露个面，然后弄点业绩。
不像江野，忙来忙去，每次都空手出去，空手回。
你说他在努力吧……
但又没什么进展。
你说他不努力吧……一天到晚没个鬼影。
骷髅怪更愿意相信他是放弃了。
“实在不行，你就让白灼那老家伙，给你找两个好的岗位资源。”
骷髅怪用手指摩擦着算盘珠子，瞥了眼两口空空的江野，嫌弃道：
“他好歹是个有点名气的美食家。”
在江野忙得没时间回来的这些天里，白灼也没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因此来探门了三四次。
哪怕每次来都要遭骷髅怪白眼，也乐此不疲。
“白灼？”
江野稍稍一想，就记了起来。
对方还给了他一个道具，让他做了好吃的时候，方便通知它。
他点了点头，“嗯，说的也对。”
那白灼一看就是对吃食很讲究的鬼，而且又不差钱。
手头应该有不少资源。
不过……等他哪天有空了再说吧。
毕竟他现在，就算有了好的岗位，也不一定会有鬼知道他的名声，并且找上门来让他介绍工作。
他径直走向前台，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摞申请表，笑着道：
“老爷子，麻烦登记一下。”
“什么？”
骷髅怪随意地瞥了一眼，眼尖的看到了【岗位申请】几个字。
他眸中的幽火闪了闪，虽然有些怀疑，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我看看。”
他一把接过那一摞申请表，每个都仔细翻看了一遍。
没错，都没问题。
一共14张报名表。
怎么突然这么多入职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诧异道：“这都是重阳小区的鬼？”
江野笑着应道：“嗯。”
骷髅怪：“不是，他们怎么会找工作？”
那儿的鬼？能到那地方的鬼，居然会这么积极的出来工作？
而且一出来还是这么多？
江野：“是啊，大家都说好想找工作赚钱，恨不得从今天开始就为惊悚世界做出贡献。”
骷髅怪：“……”
他很想说，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那群家伙？想为惊悚世界做贡献？
搞笑呢？
可看着江野脸上的微笑，看着手上那一摞岗位申请表，骷髅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沉默地开始拿出办公文件，一一登记上。
末了，他道：“想要转正，不能光看量，还要看质。”
这算是提点了吧？
江野笑着点点头，他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恶意。
他已经做好‘如果这些鬼都很差劲’的准备了。
若真是一个能干的都没有，他也不介意挑几个出来，提点一下手艺。
反正也没有哪个规则说，不能帮助来找工作的鬼怪成长。
“……”
骷髅怪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老爷子，我先上去了哈。”
等江野转身上了楼，骷髅怪拨弄算盘的声音，也重新开始在一楼回荡起来。
……奇怪的家伙。
一天天的在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