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种师道带领西军向京兆府进发,虽然有京兆府林冲的“神迹”但是谁都知道那只是一场双方的试探而已,真正较量到来之前,西军诸将都有些紧张。
种师道领着西军快到京兆府的时候,突然杨志慌慌张张的来到来到了军中。通过锦衣卫不断传递过来的消息,西军诸将都知道杨志最近表现的不错,因此也就没有人阻挡,杨志骑着快马直接到了种师道的马前。
种师道见杨志如此慌张,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此慌张。”
杨志在马上,抱拳道:“大人不好了,京兆府的厢军跟咱们人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吧。”
种师道听完大怒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西夏军撤走后,西军就暂时驻扎在苦力营,林冲等人安心养病,大小事物有时迁、折尊道等人商量着办也没啥问题。可是知府张子凡突然表示希望苦力营到京兆府外扎营,其实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京兆府一共才30多万人,这一下子涌入10多万苦力还有1万多女眷,战时还凑合,西夏军一走各方面也都不方便了。于是时迁等人也没多想,就带领西军京兆府南门外扎营。
谁知道西军刚刚到了京兆府外,张子凡突然下令关闭四门,另外厢军把商会团团围住,要求商会退还府库的30万贯钱。栓子一听都傻了,没想到这个张子凡不要脸道如此程度,无奈栓子跟他说明30万贯钱在苦力营,让张子凡去找时迁要。张子凡自然不敢惹怒西军,但是任何时代官员都是敢欺负老百姓的,所以非要西军的商会出钱,否则就防火烧了商会。
栓子无法只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暗中派杨志出城报信。杨志找到了李德标让他帮忙,这个李德标也对张子凡的作为不满,所以偷偷就把杨志放了出来。杨志到了苦力营把城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时迁,时迁大怒,一边集结人马准备攻城,一边让杨志向种师道报信。
种师道听了杨志的禀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种师道心暗想:老天要是让谁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现在的大宋官员都是这么疯狂道无耻了吗?也许这大宋的江山真的需要一场变革了。
种师道问道:“时迁开始攻城了吗?”
杨志道:“这个倒是不知道,不过苦力营没有攻城的长梯,攻击城来只怕比较麻烦。”
种师道对着王棋牌道:“此处距离京兆府还不到30里,你去传令让将士们加快速度直奔京兆府。”
张子凡并不知道种师道的西军已经离京兆府这么近了,要不然他也不能如此的神操作。其实他就想把那30万贯钱弄回来,别让番库出现亏损。如今他派兵围了商会,逼着商会掏钱。栓子看得明白,他觉得这个张子凡就是一个大傻x,在阵前贿赂敌军本来已经是大罪,如今有敲诈百姓,而且这个百姓还是有西军做后台的商会,这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
西军商会门外,栓子看见李德标在向着他微微点头,就明白了杨志已经出城了。于是对着张子凡笑道:“刘大人,您不就是想要钱吗,没关系您尽管去搬就好。”
张子凡冷笑道:“算你识相。”
栓子回头对着商会的伙计道:“去把商会的库房打开,里面的钱财任由官军老爷们搬运。”
张子凡趾高气扬的吩咐道:“来人给我搬。”
西军商队的伙计不少也是西军退役的将士,看到张子凡这个样子就像冲过去揍他。栓子拦住了这些冲动的伙计,他像看小丑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张子凡的表演。这时候一个衙役跑了过来,跟李德标说了什么。李德标走到张子凡的耳边,好像小声的说,但是这个声音绝对能让栓子听见,只见李德标道:“城外的西军在南门外集结,准备攻城呢?”
“攻城,哼!”,张子凡有些不耐烦,“这些丘八敢造反吗?他们连梯子都没有,护城河都过不来。告诉城头士兵让他们都给我看好了,如果过了护城河就放箭。”说完这番话有笑嘻嘻对着栓子说道:“这消息是你放出去吧,没事,尽管放出去,能奈我何?
栓子嘲笑道:“还是大人圣明!”
府库里的存钱一箱子一箱子的搬出来了,一箱箱清点完成后发现有8万多贯钱。张子凡有些愤怒,道:“还差20多万贯,你们快些交出来。”
其实西军从杭州劫掠的欠款2000多万贯,很多已经运到了京兆府。但是这些钱都准备开西军银行的钱,西军银行的房子已经买下来了,钱也都运过去了。但是西军银行是由种世信管理,跟商队是两个系统。栓子只是知道西军银行的位置,但是钱在哪里它却真的不知道。
因此他笑着跟张子凡道:“大人明鉴,这里西军商会的衙行,并不是钱庄,这里的钱都是相与们方便做生意临时结账用的,就是这么多钱。”
张子凡听了栓子的解释后咆哮了起来,道:“胡说八道,你必须给我凑足30万贯,否则我抄你的家。”
听到张子凡的威胁,栓子也是恼怒了,他冷笑道:“小人走南闯北几十年,都说砍头的知县,抄家知府,今天我是见识了。如果您要抄小人的家,还请您给我定一个罪名,我带您去抄家。”
张子凡一时语塞,想了半天他才说道:“你,你们勾结西夏蛮子,盗取府库钱财。”
栓子哈哈大笑道:“现在不是你到商会求着我们守城的时候了?你可别欺人太甚了。”
张子凡道:“我就欺负你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是文官,就是种师道来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张子凡和栓子正在吵得热闹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士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道:“大人,种师道大人带领大队人马以到南门。”
张子凡一听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德标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张子凡对着李德标道:“你派几个人看住商会,其余的人跟我上城。”
种师道带领大军来到了城下,时迁跟种师道汇报了一下具体的情况。种师道随即就把进攻的队形列好了。西军刚刚从江南作战回来,自身带的那股子杀气让城墙上的厢军心惊肉跳。
张子凡手忙脚乱的爬上了城墙,见到城外数万大军队列整齐。那西夏的3000骑兵吓得他几乎要献城投降,看到这个景象,吓得他几乎瘫软,他真的没想到西军能够从江南返回来,更没有想到能够真么快到达京兆府。半响他才弹出身子来,大声喊道:“小种经略相公,为何无故来到京兆府,可有朝廷的公文。”
种师道看见张子凡就如同看见了一个白痴一样,没想到这个人此时能够问出这个问题来,他根本懒得回答,给了王旗牌一个眼色。
这个王旗牌催马向前走了几步,道:“张子凡听着,我家大人荣升任为陕西宣慰使,提调陕西各路文武官员,赶快开城门迎接上官。”
张子凡一听吓得差点爬行,这陕西宣慰使正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此时他意识到闯了大祸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撑下去了。于是他扯着脖子对着城下的种师道喊道:“小种经略相公,我并没有接到朝廷的公文。还望相公带兵速回延安府,这私离戍地可是大罪。”
种师道听了张子凡的话觉得哭笑不得,他也懒得理这个白痴官员了。于是对鲁达说道:“你的健锐营该出动了。”
鲁达大喜,自从健锐营城里后还没有打过打仗呢。鲁达得令后,率领健锐营蜂拥而上,这5000士兵如下山的老虎,他们熟练的在护城河上架起了浮桥,然后顶着盾牌到了城下,由于时间匆忙没有准备云梯,但是攻城用的长梯还是顺利的钩在了城墙上,然后就是举着盾牌提着大刀士兵开始爬城墙,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城下的西军都开始叫好了。守城的厢军也都看傻了,等到西军都爬上城头了,这些厢军居然使一箭未发。
种师道看见京兆府的大门被打开了,吊桥也放下了,于是带着人马缓缓的进入了京兆府。种师道来到了宣慰使府,坐在在了大堂上,吩咐道:“把那个张子凡押上了。”
张子凡面如死灰,被压到了大堂上。当他看到高高在上端坐的种师道的时候,立刻没有了哪怕一点尊严,立刻跪倒在地,杀猪般的嘶叫道:“大人饶命,小的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呀!”
种师道看着张子凡喝道:“你还要不要点脸,给我闭嘴。”
张子凡道:“我不要脸,我要命,我闭嘴。”说完果然不说话了。
种师道职位是经略相公的时候管理的是武官,那时候伸手五只令,蜷手要人命。在朝廷眼里武官杀也就杀了。可是面前这个是文官,大宋一朝都是厚待文官的,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就是那个时代讲究的。所以种师道此刻真的不能杀他,只能上报朝廷,由朝廷处罚。
想到这些限制种师道叹了一口气,道:“听说你要了商会30万贯钱。”
张子凡道:“误会完全是误会,我全数退还。”
种师道说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退给杨栓子30万贯吧。”
张子凡一听就傻了,他急忙说道:“大人明察,我只是从商会里拿了8万贯。”
“胡说”,种师道怒斥道:“刚刚还说要退还30万贯,你在戏耍本官不成。想必这些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藏在了府中。种山带人把他的家超了,看看那22多万贯赃款是不是藏在家里了。另外他私自支取府库30万贯贿赂西夏兵,这30万贯的钱财也都由他出,如果家里凑不足这30万贯,把他家里能买的就都卖了。贩卖所得都还给栓子和府库。这个贪官吗,还是打入大牢听后朝廷发落吧。”
张子凡听完种师道的一番发落后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