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惜惜倒是不好奇小厮跟应思礼说了什么，才让他改变了主意。
    随便想想，应该是京城里的舆论风向开始转变了。
    “应惜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应思礼冷着脸出声质问。
    应惜惜莫名其妙地眨眨眼，“父亲指的是什么？”
    “昨日京城中还有人在议论着你的秘密，但今日，众人都在议论应珠儿有多不要脸，私下和嫡姐的未婚夫苟且，甚至还将嫡姐的秘密公之于众，让嫡姐沦为笑柄！
    更有甚者说起了应珠儿之所以敢和嫡姐作对，是因为在家中得宠！
    这些事情可都是有利于你的，你敢说你没有做什么？！”
    闻言，应惜惜了然了。
    原来现在京城的风向变成这样了，她这个不能生育的可怜嫡女美美隐身，现在众人吃瓜嘲讽的对象变成了应珠儿和应思礼了。
    众人不敢嘲讽五皇子，可不就嘲讽应思礼和应珠儿了嘛。
    一个庶女敢跟嫡姐作对，是因为在家中得宠。
    那为什么得宠呢？
    这事儿顺着猜测下来，可不就能猜测出来应思礼嫡庶不分，宠妾灭妻了吗？
    难怪应思礼这个老狐狸在听了小厮的禀告后立刻变了脸，让应珠儿进去跪祠堂了。
    “父亲，你可不能因为事情有利于我就说是我做的吧？
    那照你这样说的话，我同样可以说，京城里的人之所以知道我的秘密，是你和应珠儿宣扬出去的。
    毕竟这事儿是有利于你们的，不是吗？”
    应惜惜脸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应思礼只觉得她阴阳怪气的，心里的火气一阵一阵往上窜。
    “应惜惜！我可是你父亲！若是因此事得罪了皇上和五皇子，你也休想逃过去！”
    应思礼气急败坏地说完，一甩袖袍气冲冲地走了。
    应惜惜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被锁上门的祠堂，也走了。
    黑衣人见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地跟在应惜惜身后离开了。
    应惜惜去见了她娘，赵氏脸色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赵氏正靠坐在床榻上发呆，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到是应惜惜，惊讶极了。
    “惜惜，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娘，是父亲让我出来的，看来外面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林氏都没来得及派人来跟你说些有的没的给你添堵了。”
    应惜惜在床榻边坐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出来。
    闻言，赵氏缓了口气。
    “这样也好，看来那一千两银票起作用了，只要京城里的人别在议论你就好。
    只不过，风向一改变，被议论的人变成了应珠儿，娘担心五皇子知道后会来找你的麻烦。”
    应惜惜无所谓地耸耸肩，“找就找呗，之前五皇子还能用我的秘密来威胁我，但现在我的秘密都已经被应珠儿散播出去了。
    我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能被五皇子威胁到了，而且若是五皇子知道应珠儿是用他的名义把我的秘密散播出去的。
    谁知道五皇子会不会对应珠儿有什么想法呢，若是能因此让他们心生嫌隙那更好不过了。”
    赵氏微微点头，“说的也是，可惜惜你和五皇子的婚约......”
    “娘，我想主动去找皇上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既然五皇子这么想要让我给应珠儿腾位置，那我就成全他便是！
    而且现在京城里的人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了，若是我主动提出解除婚约成全应珠儿和五皇子。
    说不定京城众人唾弃的人就成他们俩了。”
    应惜惜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赵氏。
    她相信赵氏也会同意她的打算，就算不同意也无妨，她依然会这么去做。
    和应惜惜预想的一样，赵氏同意了。
    “好，解除便是，这婚约不要也罢，只不过皇上那里.......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同意的。
    若是同意了，那不是打皇上自己的脸吗？
    而且惜惜，你可想好了，一旦解除了和五皇子的婚约，那你今后恐怕会很难嫁人了。
    这世道对女子一向苛刻，尤其是对无法生育的女子。”
    赵氏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她知道她应该要劝女儿不要解除婚约的。
    即使五皇子并非良人，即使女儿无法生育，但只要女儿嫁了人就跟平常女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也不会被外人议论嘲讽了，总归是有个归处了。
    可女儿第一次态度这么坚决地说要和五皇子解除婚约，她做母亲的，不想让女儿扫兴。
    “娘，嫁人一事，你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有人选了，就看皇上愿不愿意赐婚了。”
    应惜惜这话让赵氏都懵了，赵氏还想继续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应惜惜转移了话题。
    “娘，你想过要和应思礼和离吗？”
    赵氏更懵了，不知道女儿的话题怎么转到了自己身上。
    “惜惜，你怎么会这么问？娘都嫁给你父亲这么多年了，哪能说和离就和离的呢？”
    “可他宠妾灭妻了，他对林氏那个妾室可比对娘你这个正妻好多了，他对应珠儿那个庶女，也比对我这个嫡女好太多了。
    扶风国是有律令的，凡宠妾灭妻者都会被惩罚，娘，你想让应思礼得到他该有的惩罚吗？
    或者说，丞相府这个牢笼，你想离开吗？”
    应惜惜注视着赵氏，很认真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赵氏嘴唇嗫嚅，“可娘的身体.......”
    “娘，你现在再感受一下，你的身体是不是跟昨天相比好很多了。”
    应惜惜的话让赵氏愣了愣，她认真地感受了一下，果然发现了不同。
    “惜惜，娘跟你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好像没有咳嗽了，也没有觉得胸闷气短，手上似乎也变得更有力气了。”
    应惜惜笑了起来，“是吧？娘，你的身体会慢慢变好的，我刚才说的事你也可以仔细想想，人活一世，没必要委屈自己。
    对了娘，刚才在祠堂的事让我肯定了一件事，应珠儿之所以知道我的秘密，是林氏告诉她的，而林氏之所以知道，是应思礼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