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兵在牛二和萧峰的带领下,跑步向前,向着已经被象群搅成一团糟的敌阵追去。
这个时候,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出蛮兵已经是必败无疑了。立功的机会就在眼前,掷弹兵和弩兵自然不甘人后,紧随着阵兵快步追去。
……
“败了,败了……快跑呀!”
“别怕,咱们已经和龙溪军有了约定,只要咱们不攻击龙溪军,龙溪军不就会攻击咱们的。”
“孩儿们,大越军和咱们不共戴天,跟我杀大越军呀。”
那些暗中和龙溪军签订契书,以及新降不久的白石蛮峒主,一看新罗蛮本部人马已经被自家的象阵搅的稀烂,再也不肯放过这个能够表现或者乘势报仇的机会,各自对手下下达了不同的命令。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宿卫军,驺羕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相里同看着几乎快要陷入疯狂的驺羕,连忙劝道:“大王,快逃吧!象群马上就要冲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驺羕仿佛没有看到飞奔而来的象阵,仍在喃喃道。
“报,大王,湖雷峒和连山峒反了,正向我后阵杀来。”
“报,大王,金溪峒跑了。”
“报,大王,草蛮峒投降了。”
……
新罗蛮军虽然混乱不堪,不过驺羕的王旗尚在,新罗本部蛮军也是训练有素,信使还能将各部信息迅速及时的报送上来。
“来人,命令宿卫军不得擅自后退,立即向象群发射火箭。”相里同见驺羕一时难以平静下来,也顾不得自己亲自定下的丞相不得插手军事的规定,直接向王宫亲卫下令道。
“喏!丞相。”王宫亲卫幢幢主驺虎知道这时不是迟疑之时,略一躬身,答道。
正待向手下亲卫吩咐,这时就听到被亲卫看押着的楚楚公主突然喝道:“驺虎,站住。”
驺虎一愣,停了下来。就见楚楚公主向相里同说道:“舅舅,象群已经受惊,此时再发射火箭,徒令象群更加惊恐。象群畏惧龙溪军的爆竹,火箭对象群威胁较小,更会激怒象群,象群恋巢,对我军造成的伤害远胜于龙溪军。再说已经来不及了。”
相里同从未经历过战事,根本没有战阵经验,一听楚楚的话有理。当下急声问道:“你说怎么办?”
“分散战阵,让象群通过。”楚楚回答道。
“可是如此一来我军会更加混乱。”
“顾不得这些了。”楚楚凄然一笑,继续说道:“舅舅,你看,我军即使不乱,能挡得住龙溪军吗?现在别无他途,只有投降龙溪军,如此方能保全住更多将士的性命。”
相里同不甘心的向前方看去,只见那些甲士或宿卫,虽然阵型被象群冲的混乱不堪,不过仍有不少兵士在队主或伍长的指挥下,和追击上来的龙溪军战在一起。
只是这些将士很难对龙溪军构成威胁。经象群这么一冲,大越军队形已经混乱不堪。不过即使有些完整的军阵,在龙溪军掷出的不知名兵器面前,被炸的血肉横飞,尸横枕籍,军阵也变得四离五散,而龙溪军小阵则乘势而上,三五成群的将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大越将士包围起来,迅速消灭干净。
至于混乱不堪各部,更是不敌。数个或者十数个的龙溪军小阵冲了上来,仅以数十或者百余人,就敢将大越军数百人甚至近千围起来。这些小阵在他们将领的指挥下,分工十分明确,很快就能将包围圈中的大越军分割开来。而且他们这种相互协作的冲杀十分有效,不消片刻,就将包围圈中数倍于己的大越军斩杀干净。
而两侧的大越甲士或宿卫,则在龙溪军弩手的攻击下,更是难以逃脱被射杀的命运。有些甲士或者宿卫自知难以逃脱,已经出现不少跪地投降的事情。在龙溪军的攻击下,大越军根本组织不起反抗,战况完全一边倒,大越军已经陷入被单方面屠杀的境况。
“按你说的办吧!”看着象群已经深入宿卫军群,相里同也没犹豫太久,无力地向楚楚说道。
“不,别听她的。”驺羕突然清醒过来,大声喊道。
“来人,立即向象群发射火箭,逼回象阵。”驺羕吩咐道。
“可是……大王,象阵已经深入宿卫军阵了。如此将会误伤不少我族的勇士啊!”见驺羕完全不顾及族人的生命,驺虎连忙劝道。
驺羕怒目圆睁,拔出宝剑,指向驺虎道:“你难道没有听到孤的命令吗?”
“大王,湖雷峒和连山峒已经杀来,咱们人太少,还是快跑吧!”这时,一个亲卫大声禀报道。
驺羕扭头看了看已经迫近的湖雷峒和连山峒,不甘地怒声说道:“这些该死的白石蛮叛匪,他们……”
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暗,软软倒下,昏了过去。
“公主,你……”看着楚楚一掌砍在驺羕的颈部,驺虎惊恐的向楚楚说道。
楚楚眼睛一瞪,说道:“父王心智已乱,现在听从我的命令。令所有宿卫散开,避开象群,让象兵冲向叛匪。王驾立即随我向龙溪军投降。”
……
又一群蛮兵冲来,吴良率领他的小队立即迎了上去,和他并肩的是胡大勇小队。双方已厮杀了近半个时辰,吴良小队已经斩杀敌方甲士五人,宿卫十三人,俘虏二十八人。除了短弩手王小毛受点轻伤外,其他兵士都是完好无损。
“老胡,右面的十五个蛮兵交给你了。耶耶应付左面的那些。”临战前,吴良对老胡喊道。
“你阿母的,凭什么你们的比耶耶的多上十个。不行,谁杀的多是谁的。耶耶这次一定要超过你。”胡大勇的小队目前歼灭蛮军的人数,比着吴良的小队少了五人,其中斩杀甲士的人数更是少了三人。虽然知道吴良的头脑比着自己的榆木疙瘩灵活的多,不过胡大勇还是不肯认输。
“行,谁杀的是谁的。不过老胡,注意两队之间的合作,别出了空档。”吴良接着提醒道。
吴良话音刚落,两军已经厮杀在一起。藤牌手已经用标枪接连射杀了两个蛮兵,令蛮兵的阵型更加混乱,吴良小队乘势杀了上去。
“盘蟒,格开长枪。”见蛮军一个将领模样的一枪刺来,快如闪电,力道十足,吴良赶紧令狼筅手盘蟒抵挡。盘蟒是僚人,生的五大三粗,力气极大,能将一把又沉又重的狼筅舞的虎虎生风。只不过脑子有些不灵光,反应较慢,需吴良提醒。
盘蟒当即将狼筅上抬,将这柄刺向长牌手的长枪轻松格开,随手将狼筅一搅,几乎将对方将领手中长枪搅落。幸亏对方将领力气也是不小,紧握枪柄,才不至脱手。那蛮将一击不成,正待抽回长枪,却不料盘蟒将手中狼筅顺势递出,那将领连忙躲闪,长长的枝杈擦着那将领的头部而过,将他的头盔带落。
那将领正想松口气,却不料盘蟒快速下压收回狼筅,狼筅上的一支倒钩勾住将领散乱的头发,并在头皮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吃痛之际,那将领手中的长枪终于落地。正要拔出腰刀割断缠在狼筅上的头发时,盘蟒身后的长枪手已经出手,一枪刺中那将领的面部,长枪透颅而出,蛮军将领当即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