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边防外族时有侵犯,为了解除这些边患,父王经常带兵出征,有许多时间都是在军营度过,如此一来京都之内便只有先皇在处理国事,对于父王和先皇一文一武,一内一外,父王的父皇和母后自然欢喜,都认为只要我与先皇兄弟同心,则天下自然稳如磐石。”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在父王领兵出征的时间里,先皇也将国事治理得井井有条,深得父皇和母后的赏识,日子一久,二人对先皇的看法也渐渐有些改变。私下里也在权衡到底册立谁为太子最合适。”镇北王朱万钧继续说道。
朱仙儿说道:“如此一来,父王可就有些吃亏了。”
镇北王朱万钧苦笑着看了朱仙儿一眼说道:“仙儿还是明白的。”
“这个自然,父王常年出征你在外,不能时时侍奉太太皇太太后,而先皇确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朱仙儿说道。
“的确如此,后来太皇太后在一帮依附先皇的文臣们的怂恿下,说什么治理国家必须得是仁德君主,而先皇仁慈孝顺,体恤万民,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何况古往今来,太子的册立都是立长立嫡,册立先皇为太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太皇太后也被这种话说得心动。”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所以太太皇太太后最终还是册立先皇为太子。”朱仙儿说道。
“不错。”镇北王朱万钧回答道。
“可是父王甚是不服。”朱仙儿问道。
“对。”镇北王朱万钧回答道。
“那父王又是如何做法?”朱仙儿问道。
“父王在知道先皇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之后,正好此时羌国军队再次入侵边城,便主动请求带兵出征,太皇太后知道父王心中有些纠结,正好借着这趟远门去消消心中的郁闷,也就同意了。”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结果父王大败羌国军队,从此保边境平安近十年。”朱仙儿说道。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今日若不是与仙儿谈到,父王都有些遗忘。”镇北王朱万钧长叹一声说道。
“为了确保边境不再燃起战火,父王协助柯木智夺取羌国大首领的位置,羌国大首领柯木智为了感谢父王的恩情,亲口允诺在有生之年决不重开战事。”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那此次羌国的首领柯木智为何又重开战事,这岂不是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朱仙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镇北王朱万钧并没有回答朱仙儿的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羌国的首领柯木智觉得这样的承诺还显不出自己的诚意,于是又和父王歃血为盟结成兄弟。”
“这不是好事吗?只要是能够使边境安宁,两国老百姓安居乐业,这便是大大的好事。”朱仙儿自问自答。
谷蒜镇北王朱万钧有事苦笑一声。
朱仙儿看到父王的表情,有些疑惑,于是问道:“父王似乎有什么苦衷?”
“什么事情都有两面性,父王大败羌军,边境彻底平静下来,当然是好事,先皇知道之后也是特地颁旨嘉奖父王和镇北军的所有将士。”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这是应该的,要知道边患战事多年,这不也是困扰先皇多年的心头大患,如今被父王荡平外族,自此边境安宁,先皇应该是非常开心的。”朱仙儿说道。
“先皇开心不假,但是先皇也因此起了疑心。”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为什么?先皇疑心什么?”朱仙儿不解的问道。
“俗话说,功高震主,仙儿你想一想,父王手握重兵,又荡平边患,关键是羌国的首领柯木智还与父王结盟,这一切若是别人,可能先皇还没有这么多疑虑,但是这一切发生在父王身上,情形可就不太一样。”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为什么?”朱仙儿问道。
“父王在确立太子一事上面与先皇是有过明争暗斗的,这一点先皇非常清楚,也就是说父王是先皇皇位的竞争者之一,皇家自古以来都有这种现象,为了争夺皇位,兄弟相残属于常事,因此先皇是时时处处都在提防父王,当然父王也是在为争夺皇位做准备。太皇太后在世之时,还能够压得住父王和先皇,父王和先皇也都还有所顾忌,不敢任性妄为,再加上太皇太后都对父王有所偏爱,先皇自然不会在明里动手,但却也在处心积虑的布置准备以防万一。”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朱仙儿听得有些心惊,自己原本对长辈之间的事情并不多关心,尤其是父王和先皇可是一母同生的亲兄弟,想不到也会为了皇位开始骨肉相残,朱仙儿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难道权利就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吗?自己在史书上的确看到与此类似的故事情节,但是没有料到地是,这种狗血的剧情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发生。
“所以在太皇太后薨天之后,先皇便开始对父王下手了。”朱仙儿说道。
“不错,尤其是这次边患解除,让先皇对父王更加的感到忌惮,都是父王行事不太谨慎,没有权衡后果,也就轻易的与羌国的首领柯木智结盟,这让先皇对自己更加的放心不下,因为在先皇看来,父王手握重兵本就危险,现在又和羌国的首领柯木智结盟,无异于又增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这样一来,若是父王真的有二心,局面岂不是有些失控。”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真是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朱仙儿说道。
“关键是先皇知道父王也对皇位一直觊觎,这是父王的致命伤,无论父王做什么事情,先皇都会有不一样的理解。”镇北王朱万钧说道。
“那么父王后来到底有没有继续觊觎皇位?”朱仙儿趁着此刻的话头插话问道。
镇北王朱万钧稍作停顿,片刻之后说道:“年轻之时,父王的确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册立为太子,然后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但是后来随着事情的演变,尤其是先皇已经被册立为太子之后,父王的心事也就慢慢的淡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