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兄,给我来这块大的。我一直赶路,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你看我都瘦了。”李剑华嘟囔着越来越圆的脸,满嘴塞满了他刚刚打来烧好的野味,还要安排接下来他吃哪一块。
“剑华啊,这半年发生了什么?半年前,你还是剑眉星目的少年郎,怎么短短的半年时间,就就成了球圆丸润的圆脸剑客了哪?”羽天蓝吐槽着李剑华失控的身材。
“别说了,我算是看透了,我以前真是太傻了。”李剑华咽下一口兔肉,又塞进嘴里一只兔腿,“这地方的兔子有点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雨下得有点多。另外啊,你这个盐巴也不行,用我的这个。”
“好好好,那你说一说,你怎么放弃了做一个风流倜傥的侠客,改走重量型了?”
“嗐,别提了,这不是被你们给逼的吗?我回去想了一圈,这遇到的所有人都比我天赋要高,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不是这个当侠客的命数,越早改行,越早重新开始。”
“你改行了?改了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这个身材,接了王老板的生意,成为了王老板在玄都城的代理人。玄都城的吃喝都是我来供应。这我得给大家的饮食安全把关吧?一把二去的,就圆润起来了。嗳,我是去东边进些海鲜,你们这是去哪里。”
“去,去抓你爸。”
“嗳,你怎么骂人呐?我爸早死二十多了。你去地下抓啊?”
“没有,他也是诈死,其实一直躲在巫罄县。”
“诈死?还也是。还有谁。”
“橙家的大爷,橙老六他们的大哥,原来都是他在后面搞鬼。”
“那就是说,现在我爹一个人,面对他们橙家好多人?”
“大概是这样的。”
“那还等什么,快去救我爹啊?”
“我不是也被这神符榨干了嘛,这位余爷好像不怎么愿意动地方。”
“给钱也不行吗?”
“那要看你给多少了。”橙余终于听到自己感兴趣的了,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给你一天的利润。”李剑华狠了狠心,一咬牙说。
“切,才一天的利润。打发谁哪。”
“成交。我对钱兴趣不大。”
“没真是什么单子都接吗?”
“那你知道一天的利润是多少?”
“多少?能有多少?撑死也不过五万两。”
“天蓝兄猜的极准,不愧是紫狐第一公子哥,只是这个五万两是黑金。”
一两黑金是一百两黄金,一两黄金又是一百两银钱。
“啊?这么多哪?那剑兄需不需要一个助手。我要得不多半天,啊不对,一个时辰的利润就行。”
“对不起,商人在商言商,我们不雇佣废物。”
“好啊,你敢说鬼手门的少掌门是废物,你摊上事了,没有一万黑金平不了。”
“是吗?余大侠有没有兴趣再接一单,打得他闭嘴。”
“可以,我正好活动一下筋骨,睡了一天了,人都睡麻了。”
“嗳,有话好说吗,是不是啊,咦,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小孩子。”
“卷爷醒了?”橙余看到地上又化为人形的女娲长卷,果然这些神符有助于长卷苏醒。
“你从哪里弄来的神符,按理说这世上没人会弄这东西了。”
“不还有个唯诃神吗?这二位一个偷,一个骗,搞了一些来,这些神符应该够你恢复到全盛状态了。”
“等等,余哥,不对啊,你刚才说这些神符对人体有害无益,怎么转眼就忽悠起了小朋友。”
“因为,它不是人啊?”
“人家虽然长得小,但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家吧?”
“我没有羞辱它,它就是个上古遗存的宝物,机缘巧合之下开了灵性,可以幻化为人形,但其实还是一个宝器。”
“你别骗我了,它是宝器,我把这堆兔肉都吃了。”
“那你吃吧。”卷爷瞬间又变成了一棵树。
“嗳,不带这么玩的,谁能看出来。”
“你身上有昊天那小子的气息,你把他的坟刨了?”
“我,我吗?我连打开他老人家的墓道都费劲。”
“奇怪了,昊天那小子看上你什么了?”
“可能是比较英俊吧?”
“这是昊天,这是你,醒醒年轻人。”卷爷唰的一下投影出昊天和羽天蓝的模样。
不比不知道,一比,羽天蓝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卷爷,干点正事,现在看看能不能连上仲尼。”
“好嘞,别抱希望啊,哎,脸上了,我切过来啊。”卷爷把画面切了出来,自己翻身也坐在了一起。
画面中看到商仲尼正在爬行,两条腿已经鲜血浸染了裤子条,双臂上不时有鲜血淌下,肩膀上五个血洞尤其明显,脸上被漆成了红色,差不多也快和脸干到一起。
“仲尼兄这,是不是和少妇偷情,让人家老公给抓了,不然怎么这么惨,这眼看着就要死了。”
“啊?仲尼哥哥。”青花也看到了画面中的惨像,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商仲尼。
“嗯,情况基本可控。仲尼身上没发现什么致命的伤,就是疼,但死不了。”橙余仔细观察后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
“那个大秃头是谁?太惨了一个人对一群人。”李剑华看到画面中一个秃头老者正在被七八个老头围攻,不由得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爹,李二牛。”
“不可能,我们家祖传长发飘飘系在腰,这个秃头怎么可能是。”
“就是他,我问过。”那边的商仲尼倚靠着门板坐直溜了,“这山中无日月,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醒来一次就拔一根头发,长年累月的也就成这样了。”
“那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一直智算千里吗?”
“没办法啊,我好像被谁下降头,今天诸事不顺。你们敢信,我刚才一扶柱子,柱子倒了,直接给我砸一个趴下起不来。”商仲尼说着,比划着一扶身边的门。
然后,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个门板直直了拍了下来。那商仲尼自然是躲了,可这一躲,好巧不巧就踩在门槛之上。
那门槛又恰好被白蚁蛀空了,一脚就陷了进去。
白蚁眼见自己的窝被踩了,又纷纷去叮咬商仲尼的脚,还好生化武器的威力足够大,把农药的灭不了的白蚁,愣是熏死了。
还没来得及窃喜自己的灭蚁神功大成,门板已经砸到他头上,砸成一个大型的项圈。
商仲尼刚想上手去把破败的门板摘下来,结果门板一动,往高处一划,恰好又砸碎了墙角的马蜂窝,马蜂可不管你什么仲尼不仲尼,直接就往脸上飞。
可喜的是,飞脸上的都被油漆粘住了,但可悲的是,马蜂哪都飞。不一会就把商仲尼的屁股给蛰肿了,已经翘到能顶起一个水桶来的肿。
“现在,你们信了吧?今天,我是真的倒霉透顶了。”
正说着那,一只斑鸠飞过,恰好一坨鸟粪掉在了头顶上。
“有完没完啊,连只鸟都来欺负我。有本事劈个雷劈死我啊。”
然后晴空万里的天上,就生出一道雷来,咔嚓一下就把套在商仲尼脖子上的门板给劈焦了。
窟通一声,商仲尼就给天道大哥跪了,“天道大哥,小的说着玩了,您老人家别当真,收了神通吧。小弟错了。”
这一跪,正巧又跪在院子里地窖的上面,咔嚓一下,又摔进了地窖之中,好在地窖中多年没放什么东西,也没进去过什么人,除了没什么氧气之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也能让商仲尼安心的休息一会。别说这地窖的地板还是软绵绵的,像是什么动物的毛发。
等等,毛发?
商仲尼扭头看向黑暗,黑暗中一双绿色的眼睛也盯着他。
这位不速之客似乎打扰到了它的休息。
商仲尼长呼吸了几口,好消息是这里通风比较良好,应该是不会闷死。坏消息是那个碧绿色的眼睛后面是一只斑斓猛虎。
“张温隆,你特么的地窖里,为什么会有一只老虎。”商仲尼急于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死掉。
“商先生,这只老虎是十年前,神龙大人路过这里的时候寄养的,我竟然把这事忘得死死的,我上任半年了,都没有喂过,它怎么还没死?”张温隆倒是态度依旧,他一直秉持着小人物的永不得罪原则。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个家伙现在很饿?”
“是这样的,商先生,保重啊。”
“我说,虎哥,咱们打个商量行不行。”
虎哥竟然点了点头。
“你能听懂?”
虎哥又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是只神虎。”
虎哥竟然咧开嘴笑了起来,爪子在墙壁上一划,地窖里的数盏灯把地窖照得通明。
唬~,虎哥转身向前面走,还回头吼一下商仲尼,怕对方没有跟上。
商仲尼借着灯光看向这个地窖,好家伙,怪不得虎哥没有饿死,这地上全是骨头,天知道上任县令有多敬业,准备了那么多的食物。
虎哥往地窖深处走去,商仲尼每两步就会踩到一坨屎,这个运气也是没谁了,好在这屎味还不如他的生化脚,他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七拐八拐的,虎哥带商仲尼来到一个密室前,然后对着商仲尼又吼了几声。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扇门打开?”
虎哥颇有灵性的点点头。
商仲尼看着眼前这道门,门上没有什么机关,也没什么锁眼,就刻着一句话——道,是什么?
商仲尼当时就来火了,冲着这扇诡异的门,连踹了数十脚,除了疼以外,还换来了虎哥的一阵嘲笑。
“好了,不要笑了。给你看些真本事吧。道是什么?哪还用说,道就是我。开门吧,神龙前辈,这哑谜我猜到了。”
只听吱呀一声,这个门升了起来,还没等商仲尼去看个究竟,虎哥已经一虎当先的冲了进去。
商仲尼仔细看看四周,确定脚下不是屎,头顶也没有马蜂窝,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过了这扇门,竟然别有洞天。
虎哥已经跑到一个温泉里开始玩耍,墙壁四周布满了图画和文字,刚进门就有一块碑立在那里。
“命定之人,欢迎来此圣地。”
商仲尼口中暗骂一句,什么命定,倒霉催的。
“自蛮荒以来,诸神归去,……”
后面还有很长,商仲尼没什么兴致看下去,知道无非还是那一套为了天下,牺牲自己的破道理。
弃了石碑,就走了进去。
“这地方还不错啊,看来虎哥,一定也是什么上古神物有了灵性幻化出来的。”
“是的,年轻人,你很聪明,不枉为我的传人。”一个遥远的声音传来。
“别搞得那么神秘了。墨先生墨山重。出来吧,咱爷俩好长时间没有见了。”
墨山重的身影从石壁后走了出来,“你的智慧超过了我的想象,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人,就是我的?我自问毫无破绽。”
“快别说了,你看看那碑上的字,天下还有谁,有那么烂的字,还好意思刻到石头上?”商仲尼说道。
“哦?我还未曾想过,这还是一个破绽。这个石室这么隐蔽,即便是神龙大人,也没能开启那门,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摔进来的,门上问道是什么,我就说道就是我,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所谓修道不就是在寻找真正的自己吗?有什么难点哪?”
“果然是人王贵种,这个问题难倒了多少英雄,在你眼前居然如此的自然而然,或许,这个就是命运吧。”
“行了,您老人家也不用装神弄鬼了。额~,这么说不准确,准确的说法是您老人家恐怕也是一位神吧?敢问您老人家这个神又是什么神?”
“小伙子的眼光果然锐利,你还是第一个能看破我伪装的人类,没错,我正是主宰生命的神,我名黑白。”
“黑白先生啊,你又高看我了。”
“哦?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即神的?”
“简单啊,人都会老,而你连老的迹象都没有,所以,你不是人。”
“哦,这怎么讲?”
“没有人,会空耗五十年的时间,待在一个茶馆里,说了五十年的书。除非,时间对他来说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