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七宿的秘密最初并非七国共有,而是周王室独自享有的秘密。
武王建国后,周公姬旦发掘于七件玉佩于纶城,秘密研究多年却一直没有堪破其中的秘密,但其精通先天八卦,卜算之道不逊色于姜太公分毫,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为易作爻,算出了这秘密与苍龙七宿有关,谁能堪破这秘密,就能掌握征服天下的力量。
周幽王八年,姬宜臼太子之位被废,褒姒的儿子姬伯服被立为太子,姬宜臼逃回了申国,幽王率军讨伐申国,申国联合缯国和西戎抵御,双方交战周幽王战败被杀,随军的太子伯服也被杀。
幽王崩,宜臼自立为平王,但大臣虢公翰又在携地立幽王之弟余臣,是为周携王,周朝进入二王并立时期。
平王和携王争夺正统,无所不用其极,大肆出卖周王室的土地和利益用来收买周边强国。
平王母族出自犬戎,出身不如携王,因此最初诸国最初支持的是携王,为了能够获得诸侯支持打败携王,平王不仅割让了大量土地给晋秦诸国,还把苍龙七宿的秘密泄露给了晋、郑、秦、齐、燕等五大国。
关系苍龙七宿秘密的七个玉佩,周平王只保留了一个,而把另外六个都交给了五国,其中晋国国势最强,得到了两个,其他国家都得到了一个。
后来岁月流转,春秋时,周王被楚国所败,不得不交出了最后一个玉佩,三家分晋,最强的赵国和魏国瓜分了晋国遗留的两个玉佩,韩国见郑国国势衰落,起兵灭掉了郑国,夺走了最后一个玉佩。
曾称霸一时的齐国由于田代姜齐,丢失了苍龙七宿的玉佩,成为了战国七雄中唯一没有苍龙七宿秘密的国家。
话说到这里,伏念完全明了,颜路手中一定有齐国流传下来的玉佩,这也是钱恒找他的原因。
“其实七王之所以一直没有研究出苍龙七宿的秘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颜路挑眉道:“是什么?”
“当年周平王虽然交出了六个玉佩,却在玉佩上留下了一层极为隐秘的封印,只有最纯正的姬王室血脉才能打开。”
“原来如此,怪不得诸国始终参不破这秘密。”
颜路正色道:“国师解释了苍龙七宿发现的过程,可这并不是它真正的秘密,您的猜测究竟是什么呢?”
钱恒澹澹道:“你们知道中土第一王朝的镇国神器是什么吗?”
“九州鼎?”
说话的声音苍老而豪迈,且有一种澹澹的洒脱。
一个老人踏进大厅,直视钱恒,眸子中温润如玉,散发着莹白光辉。
他鹤发童颜,面色红润,一身儒衫却穿出了仙风道骨的感觉,彷佛是神仙中人。
他正是儒门的精神领袖荀子,活着的圣人。
“大禹治水乃铸九鼎,镇压诸世妖邪,功成飞升而去,他也是上古时代最后一位飞升之人,而他的儿子启以九鼎为根基,创造了夏王朝,绵延四百余年,最后为成汤所破,只是成汤后来并没有找到九鼎。”
钱恒微微拱手,笑道:“荀子不愧为当世大贤,我只不过稍稍提醒,您就猜到了答桉。”
荀子沉思道:“如果说苍龙七宿的宝藏是九州鼎,可能性的确不小,只是九鼎的作用是镇压妖邪,就算获得了它,似乎也并不足以争霸天下,为何周公会说,获得了它,就有着争霸天下的力量呢?”
“荀子可知道当年为何洪水泛滥,生灵涂炭?”
“史书记载,有绝世妖魔无支祁兴风作浪,呼风唤雨,导致江河泛滥,莫非,这和无支祁有关?”
钱恒澹澹道:“一千八百年前,大禹击败无支祁,却奈何不了它的不死之身,于是把无支祁镇压在九鼎之中,想要慢慢耗光它的精气神,一点点的磨死它,不过无支祁魔功盖世,即使经过了近两千年的镇压,依然没有死。”
“八百年前,周公起卦时,很可能算到了无支祁,却由于九鼎的隔绝,并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感觉到有一股可以横扫世间的强大力量,因此才下了这个错误的判断。”
荀子皱眉道:“国师的语气笃定,彷佛亲眼所见一般,莫非您的术算之道还要超越当年周公?”
钱恒轻轻一笑,“超过周公还差一些,不过荀子猜的不错,我的确从某些渠道看到了当年大禹铸造九鼎的过程,所以才说,猜的八九不离十。”
荀子见钱恒没有多说的意图,也没有追问,话题一转道:“不知国师是否愿意与老头子下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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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问题。”
伏念立刻命人准备棋盘,很开棋盘就摆开。
荀子道:“国师不远千里而来,不妨执黑先行。”
钱恒也不客气,捻起一子,直入天元。
气氛立刻凝滞起来,伏念几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所谓天元,是直接下到棋盘中央,近乎于让人一子,在很多棋手看来,等于于赤裸裸的歧视,连荀子都想不到钱恒敢这么下。
除非是棋力胜出不止一筹,这样下才有胜算,而荀子酷爱下棋,棋艺堪称天下无双,生平难寻一败,正常来说都没有几人能够下的过他,更不用说起手天元。
他修养深厚,也不生气,笑眯眯落下一子,“国师势在必得啊。”
钱恒几乎没有思考,立刻落下一子,“棋艺其实我并不算精通,不够最近卜算之道有所进步,棋力长进不少,不然也不敢与大师对弈。”
两人边下边聊,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儿棋盘就布满了黑白棋子。
伏念几人静默观战,他们清楚,虽未明说,可这盘棋决定着儒家之后的选择。
作为儒家真正的话事人,关乎生存的重要决策只能由荀子作出,连伏念都差一点。
钱恒想要拿下儒家,荀子想要考究一下他的布局和心性,因此才有了这盘棋。
在荀子看来,棋力与棋风与一个人的智谋和心性息息相关,一个人的棋风与他的风格和行事难以分开,一个心思诡秘的人,不可能下出堂皇正大的棋。
此刻两人大开大合,寸土必争,场面上看起来不可开交,让旁观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钱恒和荀子两人展现的棋力,都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张良估计自己上场,此刻多半已经被屠掉大龙,投子认输,此时他才清楚,平时荀子与他切磋,根本未尽全力。
而强大如荀子,在钱恒天元开局下,居然隐隐落入了下风,若是荀子没有神之一手扭转局势,收官阶段胜算不足四成。
又是三十手,钱恒的速度依然如初,可荀子却越下越慢,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后才落子。
好不容易下完一子,荀子感叹道:“国师棋艺的确胜老夫一筹,若非开局自废一子,现在老夫已经输了。”
钱恒嘴角勾起微笑,啪的一声吃掉了白棋三子,“我不过是仰仗术算之术,论真正棋艺,比大师还是差点。”
“这我倒是认同,术算毕竟不能取代人算。”
荀子轻轻捻起一子,落如棋盘,顷刻间局势大变。
这一子落下,白棋突然转守为攻,相互联通一气,之前被吃的三子赫然是故意送出去的死棋。
张良紧绷的肌肉舒展开来,他已经看出,随着这一子落下,荀子的不仅扳回了局势,而且还压制住对方边角的一堆棋子,钱恒想要翻盘,可谓难如登天。
“大师果然老谋深算。”
“过奖过奖。”
荀子完全放松开来,以他的经验,对方已经不可能反转,顶多垂死挣扎,试图在官子阶段奋力一搏,不过对方想不到的是,他最强的就是官子,落子时如巍峨泰山,不会出现半点差错,在年轻时,他就没有在官子时被人逆转过。
钱恒的落子依然快到极致,彷佛根本不用思考,再次落下一子。
“大师即使不算学术,只凭棋艺,也足以称为棋圣。”
荀子突然犹豫了一下,他有些看不懂钱恒刚刚落子的意图,这一手实在超乎常规,大违棋理,让人一头雾水。
迟疑半饷,他决定不管对方的怪招,按照自己的棋路走,堂堂正正以势压人。
“棋艺不过是小道,用来陶冶性情不错,可也仅此而已。”
钱恒笑而不语,继续落子,依然是荀子看不懂的棋路。
荀子也不再纠结,继续按部就班布局收官。
七八手过后,钱恒突然落下一子,把之前的怪棋全部连成一气。
荀子童孔骤缩,钱恒这一手,近乎匪夷所思,居然在不可能间盘活了已经被他逼死的一堆黑棋,甚至反过来包围了白棋。
黑棋只要再走几步,就能直接吃掉大半白棋,而他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到了此刻,胜负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白棋大败亏输,而荀子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钱恒究竟是如何反败为胜的。
犹豫半饷,他放弃了抵抗,直接投子认输。
“国师算无遗漏,老夫甘拜下风。”
他顿了一下,问道:“只是老夫不懂,国师最后几步究竟是如何下出来的?”
钱恒微微一笑,“很久之前,我看过五局对弈,这是其中一名叫阿尔法的棋手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