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痊愈了吗?”
张角也没再打趣裴元绍,直入正题道。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大贤良师,你看。”
说完,裴元绍就将纱布给拆开,都不给张角制止的机会。
只见裴元绍身上有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一道在胸口,一道在腹部。
全都是在要害处,这都没死,只能说明裴元绍福大命大。
“看来伤势还没有痊愈,那这次战争,就不带你了。”
张角淡然道。
“大贤良师别啊,我都快待在这院子里闷坏了,再不上战场,恐怕都要长草了。”
裴元绍苦苦哀求道。
“要我带你上战场也可以,你先答应我一件事。”
张角面无表情道。
“什么事?”
裴元绍询问道。
“在伤势还没有好完全之前,不要爆衣。”
张角正是服了裴元绍,说话就说话,为何要爆衣,难不成有特别的癖好?
“这不是怕大贤良师以为我伤势没好嘛。”
“既然大贤良师都这样说了,那我照做便是。”
裴元绍傻笑道。
“嗯,大战将起,去准备准备吧,希望你的武艺没有生疏。”
张角淡然道。
“大贤良师放心,且看我如何斩下那帮朝廷狗贼的脑袋。”
裴元绍拍了拍胸脯,硬气道。
这次大战,出征的将领有张梁、裴元绍、周仓、袁桦、柳正信。
至于张宝和陶安易等人,则被留下来防守城池,力保粮道不失。
张角定下的初步方针,就是御敌在外,不能将朝廷大军放到巨鹿国,任由其肆意妄为。
战场只能在巨鹿国之外,毕竟他好不容易才将十五座县城给稳定下来,他可不想十五座县城再次陷入战乱之中。
据情报得知,朝廷总共派出了四路大军,主力军自然是卢植率领的冀州军。
卢植在刺史王芬的配合下,调动了冀州部分守城兵马,其余兵马,全靠就地招募。
整整汇聚了三万兵马,要不是朝廷催促卢植在年底前发动攻势,卢植还准备再招募一万兵马。
毕竟黄巾军已经今非昔比,占据一郡之地不说,还将麾下治理的井井有条,完全没有流寇作风,已然开始形成大势。
拥有四万兵马,这场战更加保险,但坐拥三万兵马也不是不能打,要知道卢植手中可是有张王牌。
那就是公孙瓒率领的三千骑兵,现如今公孙瓒已经集结完毕,准时达到冀州境内,只需要卢植一声令下,马上就攻入巨鹿国,给张角颜色瞧瞧。
毕竟卢植才是这次围剿行动的主帅,没有卢植的命令,其余三路大军都不敢轻举妄动。
由于黄巾军没有骑兵,所以卢植可以极大的利用好幽州骑兵的机动性,给予黄巾军沉重一击。
曹操和孙坚各自率领的五千兵马,也按部就位的到达指点位置。
可以说,大战一触即发!
在兵力方面,黄巾军当然更占优势,不过公孙瓒、曹操、孙坚、卢植皆是熟读兵法,会打仗之人。
完全能够弥补朝廷方面兵力上的劣势,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孙瓒率领的骑兵用处实在是太大。
骑兵来无影去无踪,黄巾军又追不上,基本上在巨鹿国境内,想干嘛就干嘛,为所欲为。
“卢将军,朝廷又开始派天使来催促了,要是你再不出兵,恐怕又要治你的罪。”
刺史王芬忧心忡忡,望着卢植道。
卢植身为大儒,在为官场还是很受欢迎,他入狱之后,有很多官员想要将他给捞出来。
王芬也对卢植颇有好感,自然不愿再看到卢植被小人陷害,从而再次入狱。
同时,他觉得对付黄巾军根本不需要这般重视,卢植实在是太重视了,都快把黄巾军当成大敌来对待。
黄巾军不就是一群流民组成的势力嘛,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至于朱儁、皇甫嵩为何死在黄巾军手中,王芬只觉得两位名副其实,有辱中郎将以及朝廷的名号。
毕竟黄巾军在与朝廷军维持一段时间后,就节节败退,连张角都被困在广宗城。
这样的黄巾军,竟然将两路大军给吃掉,真是可笑至极。
“那就打吧!”
卢植背负着双手,望向远处,面无表情道。
得知皇甫嵩的死讯,卢植内心其实很是悲痛,在牢狱里喝着闷酒。
毕竟皇甫嵩和他的交情很好,别说世人都没想到皇甫嵩死在黄巾军手中,卢植也没想到。
后来释放出狱,重新领兵,卢植心中也是憋着一口气,想要为皇甫嵩报仇雪恨,亲手铲除黄巾贼。
来到冀州,卢植忍住了报仇的念头,开始招兵买马,训练军队,让那些长期久疏训练守卫军,初具战斗力。
这样做法,不仅是刺史王芬不理解,就连随行的蹇硕也不理解,多次请示天子,要卸去卢植主帅的职位。
可见卢植为了执行自己心中的计划,顶住了多大的压力,当然朝廷里的大官,也为卢植求情了,不然卢植早就第二次入狱了。
不过卢植也知道,还在冀州逗留,天子的耐心恐怕所剩无几,到时候不仅是蹇硕不爽,就连天子也不爽。
如若真造成这个局面发生,卢植的报仇大计也泡汤了。
所以哪怕明知不是最佳的出兵时机,卢植也只能率领兵马迎战黄巾军,争取首战旗开得胜。
卢植率领的三万大军,主攻方向是阳城。
曹操率领的五千兵马,会从东边进入巨鹿国,佯攻廮陶城,给黄巾军制造假象。
孙坚率领的五千兵马,则从南边进入巨鹿国,主攻列人、斥章这种城池,分散黄巾军的兵马。
至于公孙瓒的三千骑兵,将纵横整个战局,给黄巾军带来巨大的压力。
“你这个老家伙,终于肯挪窝了,不然我还真以为你要投敌了。”
身材魁梧,脸上白净,没有胡须的蹇硕得知军队即将开拔,来到卢植面前说道。
“我可是有种的男儿,怎么可能投敌。”
卢植淡然道。
“你!”
蹇硕怒极,知道卢植在嘲笑他没有种,是太监。
不过蹇硕想到了什么,冷哼道:“等这场战争打完,我必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参去吧,谁人不知道你们十常侍权利滔天。”
卢植面无表情回道。
“好,好得很。”
蹇硕咬牙切齿,也没有多言,转头便走,他感觉留在这,也是受辱,他才不愿意受这个鸟气。
“卢将军,你得罪了这般小人,恐怕会让战事不利。”
王芬担忧提醒道。
卢植那里听不到王芬的题外话,无非就是让他小心这蹇硕在打仗时,使绊子。
毕竟陛下给予蹇硕很大的权力,在必要时,还能强行掌管军队,将卢植给架空。
拥有如此权力的蹇硕,想要使绊子,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