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谁想死呢。
莺声燕语面面相觑,颇有些犹豫。
滚过去给人当牛做马,确实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样活下去有意思吗?
相当犹豫。
死亡的威胁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周小舟微微叹气,没有给她们选择的机会,缓缓扬起了拳头:“看来,公理只在拳头之上。”
城卫军头目噗嗤一声乐了:“就你这拳头?
剁了。”
他一声令下,一个城卫军心腹马上一刀砍向周小舟扬起的手。
说剁了就剁了。
这么听话的手下,回头肯定升职····
结果,迎来周小舟一拳,满口吐血着连连倒退。
战事一触即发,其他城卫军的刀剑雨点般劈砍过来,血战当街拉开帷幕。
“杀了他!”
城卫军头目大声命令,他自己微微后退。
打打杀杀的事,小兵足矣,做了头目自己就不用冲锋陷阵了。
没那个必要。
就算之前因为勇猛而升官的人,升了官以后,也会悠着点,不再轻易涉险了。
很难得能在君山街头看到一场对战,还是独战城卫军,这样的一幕还是蛮值得期待的,附近看热闹的人群潮水般汇聚过来,抢占有利位置,兴致勃勃的围观,希望周小舟能坚持的久一点。
纯属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护山大阵开着,谁也不可能从君山逃脱,一旦动手,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死前能奉献一场好戏娱乐一下别人的人,表现好的话,还是能让人经久乐道的,甚至有可能留下一段传说,传唱一段时间。
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城卫军的援兵赶过来也越来越多。
一般人不能在君山飞行,老老实实的爬屋顶看戏就好,天阶也不敢起飞占据空中通道。
君山的规矩很严,不然岂能镇得住场。
不断有城卫军御剑飞落,加入战团,乱刀舞剑砍杀作乱者。
周小舟的怒火也是越来越盛,好歹来个高层听他掰扯掰扯啊,尽来送死的喽啰干嘛?
他下手也是越来越重,不断把靠近过来的城卫军打倒在地。
倒是还没有下死手,但一击必伤。
这些天阶都不到的城卫军,不管来多少人,根本靠近不了他,接不了他一拳一脚,被抬走救治的速度赶不上倒下的速度,满街都是翻滚的城卫军伤员。
有机灵的连忙搬运受伤的同伴去救治,从而名正言顺的离开战局。
“你们这些小辈就别上了,傻子似的,寻死吗?
你们还得谢谢人家不杀之恩。
好歹上几个天阶的人,让大伙看个像样点的热闹。”
看客都看不下去了,苍蝇一样冲过去干嘛?
实力差距太大,还非要冲过去,就不是勇猛了,而是愚蠢。
“就是就是,傻子一样送上去挨打有意思吗····”
“这个家伙到底什么修为?看不出来啊。”
“管他什么修为呢,打的热闹就好····
让那个头目上啊,不是挺威风的吗,躲在外面不嫌害臊?”
也不知是谁,闻言推了那个城卫军头目一把,把他推到了周小舟面前。
他其实也只是个金丹期,遇上这样的对手哪里敢跟人单挑。
也不知道是谁推的,城卫军这个头目脸色很是难看,回头看看,找不出推手,紧紧握着剑,又不敢上,嘴里凶狠的说:“这里是君山,奉劝你马上放下····拳头,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必死无疑,剁成肉泥的下场····”
他的话越发激怒了周小舟,一步跨到他面前,一把捏住了他脖子,一拳栽到他脑门上,炸裂开西瓜一样。
一塌糊涂。
最怕执法者执法不严,不公不义,甚至与人勾结,只会把事态引向失控的方向。
这个头目临死前,手里的剑也是疯了似的斩到周小舟手臂上,但斩到时已经无力,当的一声,跌落在地。
这是死的第一个人。
不少人甚至觉得他下手晚了,反正已经死路一条了,应该早点下狠手,多拉上几个垫背的嘛。
豁出去拼了呗。
“这人貌似两条手臂皆是金属,铁打的手臂?”
“没见他脚下吗,有些拙笨,两条腿也不是人腿····”
“好像确实如此····”
君山这里没有普通人,普通人根本无法负担得了高昂的生活费。在这里厮混的皆是修炼者,地阶层次的人通常只能做个伙计,天阶汇聚,行家里手挤道,遇上这样的事不仅不躲,反而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不是吧,这是人是妖?”
“肯定不是妖,哪有妖把自己整成金属一样的?”
“有些妖皮糙肉厚,浑身坚硬如铁,犹如金属一般,也是有的吧?”
“有吗?”
“这不是问你吗!”
“据说有些功法能把人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莫非就是这样?”
“很少见吧?”
“没见过····”
“这不是见到了吗!”
“大家都是练气劲护体,练成这样有些多余吧····”
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甚至就是杀人如麻的人,死个人,不算多大的事,聚集过来的看热闹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周小舟想要趁这个机会跑路,感觉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抬头是密密麻麻的城卫军御剑当空。
他左右扫了一眼,莺声燕语已经不知所踪,不知是被人掳去了还是趁乱跑了。
已经顾不上她们了。
城卫军里的高人总算赶过来了。
所谓的高人,也就是元婴期。
城卫军里的天阶被惊动过来的速度比闲人还慢。
其实这是正常的,平时普通的城卫军已经足以维持君山的秩序,很少会出乱子,真要出点什么事,闲人会赶去看热闹,城卫军里的将领则是懒得动,自有下属把事摆平,把人犯押过来,何必费这劲。
很久没人敢在君山反抗城卫军了,有事到执事房掰扯清楚就是,不会当街就动手。
这回是下属摆不平了,当街被人打死了个头目,才紧急求援。
“何人敢在君山放肆?”
君山这样合道境云集的地方,疯子也不敢在这里放肆。
有人敢在这里放肆,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
绝对是作死的行为。
周小舟踢了踢那头目的尸体,淡淡说:“放肆的人,已经替你格杀,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