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幽拿着新得的关于伍月的情报,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果然是她的老相好。”
谭幽声音颤抖,没想到向暮这厮还是个痴情的,当年在魏国与这位五夫人分别之后,一直守身如玉未曾再娶。
如今五夫人回来了……
她们要再续前缘!!!
厚厚一摞情报纸不知不觉间被谭幽捏成了团,突然,外面一声惊雷响起,大雨哗啦而下,而他亦在情绪激动下,满目猩红……
苏凌彦那边也不太好过,此时咳个半死,被公孙喻扶着几针扎下,这才气息渐渐平稳。
公孙喻扎完针开始收拾药箱,“如今你比不得从前,还是少作死的好。”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怎么总也做不到心平气和,一天要情绪激动濒临死亡个好几次,害他想多看几眼陛下都不行,天天得跟在他身边扎啊扎……
“陛下那边情况不太好。”苏凌彦平复了情绪方才慢悠悠道。
公孙喻懒得理这人,背起药箱准备走,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
好了,回不去自己房间了。
苏凌彦将桌上一份资料丢给公孙喻,“看看吧。”
公孙喻退了回来,随意翻了翻,“伍月姑娘是陛下五夫人?这有什么好让你情绪激动的,她们两人大抵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虽说太过亲密了些,但毕竟是两个姑娘。
苏凌彦玩味一笑,“继续往下看。”
公孙喻又翻了几页继而眉头紧蹙,“许星熠竟然和陛下有婚约?!你哪里得知的消息?可还准确?”
“从黑骑军营里得来的,陛下幼年在杜云献老将军府上时,被杜老将军定下的,只不过现在,陛下性别之事虽闹得沸沸扬扬,但未能暴露了去,将来一但恢复女儿身,难保那许星熠不会拿着一纸婚书来闹事。”苏凌彦心平气和的分析,眼中却是阴翳之色渐浓。
公孙喻亦是平升了几分慌张,“他闹也没用,如今陛下贵为天下,也是他许星熠能高攀得上的?”
“高不高攀并不是你我说的算,而是陛下。”苏凌彦咳了咳,继续道,“何况在阿凌看来,许星熠实则不足为惧,为惧的反而是五夫人。”
“何出此言?”
“五夫人是当今陛下身边唯一有名分的。”
闻言,公孙喻只觉得苏凌彦在胡言乱语,毕竟有名分又能如何?两个女子还能如何?
当下背起了医箱准备冒雨也要离开,不曾想苏凌彦不咸不淡又来了一句,“你,我,跟着陛下这么多年,可有名分?”
这一句委实戳中了公孙喻的心窝子,饶是他平时脾气再好,现下也存了几分不悦,“不要将子喻跟你混为一谈。”
苏凌彦挑眉,“那跟五夫人混为一谈呢?”
“陛下对你可有对五夫人一半的好?”苏凌彦不急不慢字字诛心,“若是其他女子阿凌丝毫不担心,但咱们陛下是个不开窍的,你我在陛下身边明争暗斗这么久了,陛下可对你我二人起了一星半点的心思?”
此话一出,巨大的失落感顿时涌上公孙喻的心头。
苏凌彦再接再厉,“但她对五夫人却不一样,处处疼宠处处维护,阿凌只怕她迟迟对男子不开窍,却在五夫人的诱拐下对女子开了窍,此番下来,你我二人当如何自处?”
想到向暮跟五夫人你侬我侬情深似海的模样,公孙喻霎时脸色一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凌彦嘴角勾起,邪肆一笑,“一箭双雕,永除后患。”
*
另一边,向暮房中气氛越来越和谐。
因为除了聊国事外,向暮和伍月两人还撩起了女儿家的私密事,比如伍月取出一盒香膏与向暮分享,“相公,抹这个能让我们姑娘家的皮肤变得特别细腻光滑。”
向暮闻了闻,还挺喜欢那香膏的气味,伍月见向暮有兴趣,忙高高兴兴地挽起她的袖子帮她抹,“相公要是喜欢,小月月就送你了。”
说着望了眼向暮的黑发,皱了皱眉,捻起一缕绕到向暮眼前,“相公,你怎么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的头发?!”
向暮对自己的头发很满意,挑眉,“本世子头发看起来很好啊。”
伍月十分认真的一根一根掰给她看,“你发尾都有分叉的头发了,怎么能说好?不是小月月说你,女儿家的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头发可是我们女儿家的脸面,哪里出问题也不能让头发出问题呀!”
“真的吗?”向暮蹙眉,“本世子倒没听说。”
“也没人教你啊。”伍月说着又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装了精油的陶瓷罐子,取了几滴专心致志地抹在向暮的发根上。
向暮此时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这种感情便是女儿家相处的闺蜜之情。
心中不由得万分雀跃。
以后,她再也不用羡慕李莱茵和东皇静了。
思及此,向暮挑起伍月圆润的下巴,扬眉道,“小月月,以后你留在朕身边,朕的钱都是你的,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香膏就买香膏,想买发油就买发油。”
伍月听了捂嘴笑,“相公,打天下赚钱养家,那是男子要做的事。”
向暮顺势举拳展示自己被挑起的袖袍下瘦弱的肌肉,“你相公,也可以。”
逗得伍月大笑不已,“相公对伍月这么好,你想赶伍月走,伍月都还不愿走呢!”
屋内笑声一片,两人打闹的影子被烛火投影到窗帘之上,在外面的人看来,多少带了些道不明的暧昧之意。
漆黑的夜色中,大雨瓢泼之下,许星熠浑身湿透,遥遥看着窗帘上伍月的身影,男子湿袖下的拳握紧了一瞬,继而松开,满眼的无可奈何与落寞,“你本是有相公之人,并一早就和自己相公情深义重,怨我,不该觊觎于你……”
正欲离开,突然发现一高手运着功从身边飞过,一边狂奔一边大喊,“陛下不好啦!陛下不好啦!我家公子又犯病了!”
恍惚了一下,许星熠才艰难的认出,那个运功而来的高手好像叫杜岩,是谭丞相身边的人。
很快,许星熠就见杜岩不顾房梁上跳下的不二的阻拦,冲入了房间,接着就抱着个卷了人的被子出来,一把夹至自己胳膊窝,便火急火燎地运功往谭丞相屋子去了……
房间内只余伍月跑出,抱着门框心痛难耐地对黑暗里远去的杜岩伸出一只手,“相公!咱们还没完事呢!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