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娴突然看向被人扶起重新坐在椅子上的村长,
“以前,出现了不少这样的情况吧,但你还是默认了他们的做法,因为你也想看看,我这天师有哪些本事,是否能为你们所用?乖乖听话?”
村长闻言不敢与之对视,慕娴抬头看向荷花村的上空,意味不明道: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哼,不可活!你们的报应,快了!”
慕娴扫视一圈围观的村民,触到慕娴似知晓一切的目光,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将头低了下去。
而站在一旁的池家人早在慕娴将村民都放倒的时候便惊呆了,迟迟回不过神。
见慕娴这里行不通,几名农妇起身要招呼自家汉子抬起担架,慕娴却一脚踩在担架上,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根木棍,木棍抵住担架,目光却看向在场的所有村民。
“我要在池家住上一段时间,不喜被人打扰,哼,我这人脾性不太好,再有人撞上来...”
慕娴顿了顿,拿着木棍在手里转了个圈,众人提心吊胆的看着慕娴手上的木棍,在所有村民的目光下,慕娴乖张一笑,手指用力,木棍立马被捏成两段。
村民们似乎被吓到,都缩起脖子,低下了头,慕娴也不在意他们是不是真的被震慑到了,拿起其中一截木棍甩了甩,随后指向院子门口,语气冷淡,
“现在,请各位,滚吧!”
几位族老和村长率先起身离去,几位族老似乎被气的不轻,却也无可奈何,村长拄着拐杖,在临出院子的时候,转身看向站在堂屋门口一脸冷淡的少女,眼里一片阴冷。
慕娴似乎察觉到一半,眯眼看了过来,村长连忙收回目光,在身边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慕姐姐,你好厉害呀!”池宜乐眼睛亮亮的看着慕娴。
“像雄英一样!”池宜笙睁着大眼睛看着慕娴,
池宴清松了一口气,闻言无奈的纠正道,“是英雄!”
池宴临走去关上篱笆院的门,将池家几人赶去洗漱,随后有些犹豫的开口,
“慕娴,他们几人,是怎么回事?”
慕娴扔掉手里的断棍,拍去手里的灰尘,
“你好奇?”
“嗯!”池宴临点头道。
“哼!阴气入体罢了!”慕娴道。
“阴气入体?”
“嗯,阴气入体,侵蚀了人体的精气和阳气,面色乌青,浑身发冷,所以看上去像是快死了一样,不过应该死不了,毕竟。”慕娴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继续道:
“他们经验丰富!”
池宴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慕娴会说他们经验丰富,不过,联系到慕娴的话,他大致可以推测出,这几个抬着担架上池家的村民今天是约定好的。
不止是这几个村民,恐怕今天所有到场的村民都心照不宣,目标不外乎是有着天师身份的慕娴。
只是,池宴临想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要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慕娴,乡野村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般无意外的话,怕是一辈子不会和天师打交道。
整个村子团结起来去试探一个天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还是说,荷花村藏了什么怕天师知道的秘密?
“慕娴?”池宴临喊住要进门的人。
慕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池宴临,眸光淡淡的,不复之前的凌厉,她说:
“池宴临,不要好奇,有些秘密,我也还在挖掘!”
然而,下一瞬,慕娴淡淡一笑,和前一刻钟,握住荷花村所有人命脉的模样截然不同,她转而笑意盈盈的看向月色下的人。
“不过,好奇也没事,我总归会护着你,今天教训了这群人一顿,想来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欺负你们!”
池宴临背对月色,闻言只低头看着自己在地面的影子,影子短小,和身前的另一道影子纠缠在一起,池宴临耳朵尖尖有点热。
......
月上中梢,洗漱完毕的慕娴刚想晃悠进房间,却被池宴临叫住了。
“慕娴。”池宴临叫了一声后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继续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
慕娴点点头。
“我想让你帮我看看阿澈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池宴临道。
慕娴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池宴临见状微微叹了口气。
“看不出来吗?”
“不是看不出来,是没问题,是十一岁左右的灵魂!”慕娴认真道。
池宴临闻言放心了,朝着慕娴点了点头后转身进了房间,下一瞬,慕娴也跟着进来了。
脱鞋,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熟练的不得了。
池宴临看着慕娴熟练的动作一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轻笑一声。
“忘记说了,慕娴,因为房间有限,以后恐怕得委屈你和阿昭她们一间房了。”
慕娴闻言点点头,接受良好,转身往池宜昭所在的房间去了。
走进房间,池宜昭和池宜笙正在逗小五,见慕娴进来,池宜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慕姐姐,你来这里。”
池宜昭抱着小五朝慕娴笑了笑。
夜深,乡村寂静一片,只有田埂树林里的虫鸣鸟语声不绝于耳,村子边缘靠近大山地带的几间房子周围响起几道声音。
“狗剩,你看见他们家买肉了?”屋子墙角的位置传来一道问询声。
“我今天在村里晃悠,老远看见他们家赶了牛车回来,隔太远没看清牛车上装了什么,不过傍晚的时候,我路过这里闻见了肉香味!大哥,他们家一定还有钱!”狗剩肯定道。
“他奶奶的,我就说富贵人家心眼多,前几次偷摸进去啥也没摸着,肯定打哪儿藏起来了!”何狗娃咬着牙道。
“大哥,我们...还是...像上次那样摸进去吗?今晚的村子,安静的不太,不太对劲儿。”一旁有些结巴的何铁牛问道。
“这样他们会不会闹起来,上次摸进去被发现后,那个池宴临可是没有善罢甘休!”何狗剩担忧道。
“怕什么?这里是荷花村,所有人都姓何,敢闹,看看村里人帮谁!”何狗娃冷哼一声,看向已经熄灯的最边缘的屋子。
慕娴躺在木板床上有些睡不着,她睁大眼睛看着屋顶,但是烛火一熄,什么也看不见,不像池宴临的屋子有个破洞,可真是羡慕!
慕娴正想着今晚的破洞能不能看见月光,忽然一阵轻响声引起了慕娴的注意,随后传来几道陌生的声音。
“咚!”
“蠢货,踩到木盆了!”何狗娃压低声音骂道。
“对,对不起,大哥!”何铁牛道歉,转身又撞到了墙角。
“你这猪脑子,大哥,咱们下次别带他!”何狗剩道。
何狗剩早受够了何铁牛,干啥啥不行,还每次都要给他分一份,害得他少分了许多,要是没有何铁牛,他就能分更多了。
何狗娃没有说话,正专心致志的撬大门的锁。
“那下次带上我如何?”一道微冷空灵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不行!”何狗剩想也没想就拒绝道。
话落,正忙活的三人齐齐一顿,转身往身后看去,漆黑无月的夜晚,院子中也漆黑一片,看的不真切,下一瞬,一根长棍朝着几人的门面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