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医院。
“他怎么样了医生？”
“问题不大了。”主治医生表情有些庆幸，“他应该吸入了足够的迷春药，不过看情形，已经释放的差不多，稍微打上几个吊瓶，加快一下新陈代谢，就没事了。”
顾东来意外。
中了这种乱情之毒，已经排出了不少毒性？
是谁？
叶小姐么？
叶维美还是叶莹？
还是白玉？
不，她是始作俑者。
“至于那个女人嘛，胸骨骨折，内脏错位，被人用钝器击中，得好好修养了。”
？？？
救还是不救？
救，心里过不去。
不救，好像也不对。
顾东来没有这个脑子，他打电话给了那几个小的，风尘三侠本就是给李家盯着郑开奇才遇到这件事的，自然也汇报给了李家。
郑开奇之前说过，为了降低和其余几人的来往迹象，他只通知了小郭和李东山。
趁着两人都在病房外等，顾东来把电话打了出去。
“他没有生命危险，白玉被我打晕了。外围的守卫都被捆在一个安全房里，在等着他醒来定夺。”
齐多娣松了口气，严肃道，“我这边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你注意听。”
“洋泾浜修道院的鬼姑于半个小时前突然离开了她的地下书房，并很快消失在留守同志的视线之中。”
半个小时前？
那是自己众人离开华懋酒店的时间。
“看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齐多娣说道：“任何行动开展，周围都会有眼睛盯着等结果。知道白玉被抓是正常的。”
顾东来急道：“那我怎么办？她们会攻击港口医院抢人么？”
齐多娣沉声道：“冷静一点。这里目前还是日本人的天下。鬼姑突然消失，一定是安排关于白玉的事情，但最大的可能，就是过来求饶，仅此而已。”
顾东来一愣，对啊。
“鬼姑那边你不用管，等郑开奇醒来，你跟他提一嘴就行，其他的事情，你先看着办。”
“至于白玉，既然已经惩罚了，该救治就救治。见死不救是我党的宗旨么？”
“我明白了。”
顾东来犹豫片刻，把医生的话的毒性解得差不多的话，说给了齐多娣听。
齐多娣在电话那边沉默许久，最后问道：“你进去后的情景，再跟我说一下。”
最后来了句“你把看到的跟郑开奇说，让他自己判断吧。
常在黄浦江上走，却摔倒在苏州河。
这种事情，他自己解决最好。”挂断了电话。
“什么意思啊？文绉绉的突然？”
顾东来挂断电话。
郑开奇于上午十点左右才苏醒，气色不错，神清气爽，围着床头的人都松了口气。
摒弃众人，顾东来说道：“这事没让白冰和我老婆知道，楚秀娥都不知道，直接上班去了。”
“发生了什么？到底？白玉呢？”
“发生了什么不清楚，白玉就躺在普通病房，被我打晕了。”
顾东来戏谑道：“你是光着屁股被我扛过来的，你说发生了什么？”
郑开奇脸色大变，“谁？现场还有谁？”
“叶维美和叶莹。”
郑开奇捂住了脸。
“具体情况说来我听听。”
顾东来按照齐多娣的叮嘱，只说他看到的，不说他想到的。
“原来如此。”
郑开奇点头道：“看来你们去的还算及时。”他晃动了下身体，“他们下的药不是很重么？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顾东来欲言又止，医生听说病人醒来，也从其他病房过来，听郑开奇一说，他否认道，“不是下的药不重，是已经释放了大部分。”
“你说什么？”
“你的身体是这样显示的。反正对于你们而言，不就是撒撒钱的事儿么？没什么后患的。”
主治医生一直针对这些警备的高层，早就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
等医生走开，郑开奇眼色不善看向顾东来，“你撒谎了？”
“没有。”顾东来急忙解释，“跟我差不多前后脚进去的，是那三人组里的红拂。我们进去的时候，确实三个女人都在客厅。
叶莹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叶维美和白玉在茶几旁坐着说着话。
没有人哭泣，没有喊疼。”
郑开奇拿被子捂住脸，“你闭嘴吧。”
顾东来无奈道：“你问我的，我只能如实说。”
“浴室里，当时有浓郁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哗哗的水。”
郑开奇摆摆手，“我知道了。”
“两位叶小姐都送回去了么？”
“恩，先把你送到医院，三人组就负责送两位回去了。”
郑开奇下来，去前台打电话，很快，叶维美就接了电话，“你没死啊？”
郑开奇问道：“发生了什么？”
叶维美在电话那边问道，“你想发生点什么么？”
郑开奇连忙改口，“没有，我只是想问下，白玉为什么把你给抓住了。”
“这种事情你问我干嘛？问她去？没事挂了，今天我很忙。”叶维美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背后正在一脸后怕的叶莹。
“没事吧姐姐？”叶莹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维美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笑道：“也许一切遭遇，都是未来的美好。”
港口医院。
郑开奇在病房里说道：“鬼姑出动了？”
“对，按照时间来算，最多半小时，可能就会出现。”
顾东来犹豫片刻，说道：“要不要趁机教育教育他？”
郑开奇摇摇头，“特工总部那边你给我请假了？理由是什么？”
“说你一大早就去谈客户去了。”
“我自己躺一会。”
郑开奇自己躺在那，复盘昨晚发生的一切。
看来，白玉并不想自己委身来靠自己，而是通过胁迫，来控制他。
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什么后果都得他来承担，他也不是缩头乌龟。
白玉是失败了，鬼姑会如何做？
自己在军统内部的身份，要不要对鬼姑公开？
郑开奇犹豫着，突然想起了孟不凡的话。
鬼姑为了达成她的目的，是个连孟不凡都能牺牲的人。
郑开奇如果暴露身份，她会给自己守秘？还是趁机卖出高价，达成自己的目的？
似乎不用过多考虑，结果就呼之欲出。
郑开奇长长叹了口气。
新的勾心斗角，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