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太阿和南洛天第一战的战报传到长宁的时候,战报第一时间被送到了泰和殿。天子看过战报后,龙颜大悦,拍案道,“李太阿真乃当代飞将军!”众臣纷纷附和,皆在赞扬擅长防守的名将李太阿。
听着群臣的议论,天子更加欣喜,他仿佛看到了南洛天的末日,看到了三十万铁骑化为尘埃,看到了遍地旌旗中那随风飘扬着的“夏”字。
“传旨!”天子高声道,“李太阿守城有功,封平叛大元帅,总领平叛事宜。蓝玉舟到延边城后,当受李太阿节制,不得擅自出兵!”
天子说完后,就回了永和宫,找蓝尘兮报喜去了,李总管则命人将圣旨用八百里加急送往延边城。所有人都在做着美梦,他们根本想不到,蓝玉舟有多么的疯狂。
“还有多远?”旭日初升,半边天都被映得通红,蓝玉舟骑着他心爱的宝马踏云,对着副将问道。踏云是一匹汗血宝马,可日行千里,是早年间草蛮上供给大夏的草原特产的良驹,其色枣红,毛发柔顺,光泽亮丽,蓝玉舟求了蓝尘兮好久,蓝尘兮才答应帮他求取此马。自从有了这匹马,蓝玉舟常常在长宁炫耀,尽显花花公子本色。
“禀将军,还有500里!”副将羡慕地看了一眼踏云,低头回应道,“若一切顺利,明日即可抵达延边城!”
“太慢了!”蓝玉舟正气凛然地道,“延边危急,本将心内焦急。兵贵神速,我们要加速前往,为陛下分忧,解大夏之危机!”
“将军所言极是!”副将违心地称赞道,“将军报国之心,日月可鉴,实乃大夏之福,陛下之福也!下官马上传令下上,加速行军!”
“嗯,不错!”蓝玉舟被一计马屁拍的十分欢喜,他点了点头,难掩笑意地道,“今晚势必要抵达延边府!”
“得令!”副将大声应道,随后便去传达命令了,绵延几里地的大军行进速度立刻快了起来,蓝玉舟冲在最前面,背朝着朝阳,在旌旗的辉映中,颇有一番英勇的感觉。
延边城的城墙上,李太阿正在接见南洛天派来的使节。使节共有三人,皆骑马立于城门20米外,为首的是南洛天的长男,先锋军统领南天养。南天养生的十分雄壮,身高七尺,体重两百余斤,虎头豹眼,身似巨熊,其鼻子较一般人偏大,上悬挂有一金环,血口张开,那钢牙能把木头咬碎。南天养自幼力大无穷,能生撕虎狼,一把龙鳍鎏金镗重达八十余斤,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磕着就伤,擦着就亡,几次与草蛮作战,皆大获全胜,草蛮十分惧怕与他,称他作“熊王”。
“李郡守,我父帅常称赞于你,说你忠君爱国,乃是国之栋梁,”南天养仰头望着李太阿,高声喝道,“不知李郡守为何执意拦截我等清君侧?你我两方大战,劳民伤财,军士死伤无数,难道李郡守就没有恻隐之心吗?仁义何在,天理何在?”
“你父南洛天狼子野心,假借清君侧之名起兵造反,本来就是以下犯上,是诛九族的大罪!”李太阿怒喝道,“本郡念你是个人才,勇猛无双,只要你愿意报效朝廷,与你父划清界限,本郡可保你前途风光无限!”
“李郡守,陛下已派遣蓝玉舟率军前来延边城,你觉得延边城还能守得住吗?”南天养不装了,他决定摊牌了,“蓝玉舟一到,必会夺你兵权,等我们攻破延边城,你不过一阶下之囚而已!若是现在投靠我父,你仍为郡守,若然立功,六部皆可去的!相信李郡守不会分不清轻重!”南天养说完,不再等李太阿回话,而是拿出一卷劝降书,绑到羽箭上,然后对准城楼上无人之处,高声道,“此乃我父帅给予李郡守的诚意,请李郡守接好!”
箭如闪电划破长空般向着城楼之上飞去,李太阿伸手接过飞来的箭矢,将劝降书解了下来,其内容与南天养所说的差不多。李太阿看完后,破口大骂,“回去告诉南洛天,要战便战,不想战,就趁早滚回去喝奶去!”
“李太阿,你可考虑清楚了?”南天养厉声喝道。
“本郡报国之心,日月可鉴!”李太阿对着东方拱手,坚定地喝道。
南天养返回大营去了,其后面跟着的两人中有一人在离延边城墙两里地之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张口对着延边城喝骂起来,什么“缩头乌龟,女子郡守”之类的不绝于耳。陆续有人从南洛天的大营中走出,和那人汇合,对着延边城开启了骂声攻击。
李太阿坐在城楼上,无论对面的骂声有多么的恶毒,他始终都不为所动,只是安静的思考破敌之策。然而,李太阿手下的的将军们却没有那么好的定力,他们屡次请战,皆被李太阿给压下了。等到傍晚时候,有探子来报,援军到了。
李太阿下了城墙,亲自去迎接援军。虽然他知道蓝玉舟一定会夺他的兵权,但他料定,天子圣明,必会下旨,将兵权重新交给他,而不是让蓝玉舟掌权。可惜的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八百里加急会慢给行进的大军,等天子的圣旨下达的时候,延边城早就被破了。
“本将乃是钦命西路平叛将军,有监察与节度之权,”当李太阿出现在蓝玉舟面前时,蓝玉舟立刻虚伪地迎了上去,“但本将自知年幼,当向李大人学习。还请李大人不吝赐教,与本将共同守护延边,剿灭叛军!”
“一切自当听蓝大人吩咐!”李太阿虽极不情愿,也知道蓝玉舟的本性,不得不暂时示弱道,“蓝大人少年英雄,延边战事危机,能得蓝大人之助,实乃大夏之福也。”
“客气,客气!”蓝玉舟哈哈大笑道,“还请帮忙安排我这些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要亲率大军出城平叛!”
“使不得!”李太阿赶紧阻拦道,“叛军势大,兵多将广,兵强马壮,我们冒然出击,只会正中敌人下怀,请蓝大将军三思啊!”
“无需多说,本将主意已定,定要杀叛军一个片甲不留,尸横遍野!”蓝玉舟恶狠狠地道,“我蓝氏一族乃大夏栋梁,岂能受他污蔑?”
“蓝大将军,你若执意出城,请允许我据坚而守,为大军提供后勤保障!”李太阿在心中暗骂草包,却不敢说出来,只得尽力为大夏利益出言道,“本郡擅守不擅攻,就不随大将军出城了!”
“李太阿!”蓝玉舟突然提高了嗓门,凶狠地瞪着李太阿道,“你可知罪?”
“不知本郡何罪之有?”李太阿莫名其妙地道。
“本将军接到线报,你与叛军私通,”蓝玉舟用冷冽的目光看着李太阿,从侍卫手里接过一卷锦书,正是南天养射到城头上的劝降书,蓝玉舟手持劝降书,大声喝道,“没想到吧,你的手下有的是爱国之人,你与叛军私通的证据早已到了我的手中,你还有什么话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太阿不屑地道,“无论如何,你始终是我大夏的将军,你手里的兵皆是我大夏子民!延边城内各种资源丰富,只要守住城墙,就能将叛军给拖死!为了大夏的社稷,本郡希望你不要出城,以免葬送我众多大夏儿郎的性命!”
“聒噪!”蓝玉舟冷喝道,“给我拖下去,押入大牢!”蓝玉舟的亲兵立即上前,将李太阿押解下去。有延边城的将领给李太阿说情,结果被蓝玉舟一句“凡为李太阿说情者,罪同叛国!”给吓住了。
大牢里,李太阿安静的坐在草堆上,他手上是重重地枷锁。有曾经的手下前来看望他,结果全被蓝玉舟的人给挡了回去。
“蓝玉舟定然不会听从老夫的劝告!”李太阿轻轻地摇头道,“二十万兵马,二十万大夏的英勇儿郎,这一战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蓝氏不除,大夏不宁啊!”
第二日天刚放亮,蓝玉舟就登上了城楼。南洛天亲自率领大军在延边城三里外扎营,骂战小队先行出发,在离城门八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各种恶毒的喝骂声铺天盖地而来,蓝玉舟无比愤恨,命令投石机向着骂战小队的位置开火,然而八百米已经超过的投石机的最远投掷距离。“骂我是无胆匪类?”蓝玉舟气的脸色铁青,握紧手中的亮银枪,大声喝道,“整军,备战!”
延边城的城门打开了,蓝玉舟身穿鱼鳞甲一马当先,冲将出来。大夏军紧随其后,排着整齐的队列,迈着整齐的步伐从城门中鱼贯而出,按左中右军,排成了巨大的方阵。
“战,战,战!”二十万人齐声呼喊,声动山河,响遏行云。
“天养,你去叫阵!”南洛天听到大夏军的吼声后,决定杀杀他们的威风,于是对着先锋统领南天养道,“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得令!”南天养大喝一声,飞马上前,来到两军中间,将龙鳍鎏金镗一摆,用力得喝道,“某家诛逆先锋南天养是也!哪个逆贼敢上来战!”
“叛军先锋,你说谁是逆贼!”大夏军中飞出一员将领,手持一把镔铁斩龙刀,大喝道,“你爷爷乃是平叛先锋朱庆过,特来灭你这叛贼!”
“诛蓝氏,清君侧!”南天养大喝道,“尔等竟做蓝氏的狗,就是逆贼!拿命来!”南天养拍马上前,对着朱庆过就是一刺。朱庆过挥动斩龙刀抵挡,却感觉砍到了巨石之上,不仅没能砍动巨石,自己的胳膊还给反震的甚是麻痹,连刀也握不住了。于是,毫无悬念的,朱庆过被南天养一下子刺死,成了大夏军中的第一条冤魂。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南天养大笑道,“大夏军中无人吗?就派这种货色?”
“某家先锋副统领,赵自成是也!”又一员大将从大夏军中拍马而出,其人甚是魁伟,身披重甲,手握一根狼牙巨棒,像是从北地走出来的大蛮,他用狼牙棒指了一下南天养,大喝道,“特来取尔项上狗头!”
“徒逞口舌之利尔!”南天养不屑地道,“三招取你性命!”
赵自成举起狼牙棒向着南天养砸去,南天养挥动龙鳍鎏金镗,将狼牙棒打歪。并向反方向挥动鎏金镗,赵自成赶紧后仰,身体贴在马上,那鎏金镗从他的面部挥过,他只觉得前额的头发都要烤焦了。
赵自成自知打不过南天养,拔马就逃,南天养在后面紧追不舍。突然,赵自成猛地转身,狼牙棒挥动,南天养赶紧格挡,结果狼牙棒挥到一半突然停下,只见狼牙棒的前后部分脱离了,中间只用一根铁索连着。由于速度太快,南天养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腹部,差点跌下马来。
“小贼,受死!”赵自成大笑道,“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说着,赵自成按动机关,回收狼牙棒,结果狼牙棒只回收到一半,就被南天养伸出的左手给抓住了。南天养右手持着龙鳍鎏金镗猛地挥动,赵自成正欲抵挡,突然发现手中的狼牙棒只有一半,长度不够。于是,他毅然将狼牙棒扔出,然而无论他怎么做,都逃脱不了鎏金镗的下落,逃脱不了一个骨断筋折的结果。
“还有谁!”南天养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继续挑衅道,“你们就算只会使下三赖的法子,也不会是小爷的对手!下一个,谁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