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看着老君的脸色阴晴不定,虽说定海珠能屏蔽踪迹,但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
老君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怒火,这燃灯真是不为人子。以后有机会,我定当还你的因果。
“这事先不说了,你们师徒四人取经去吧!”
说完,一指金角银角,两人化为两个童子,随侍老君左右。
老君足下霞光万道,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这真是。
缥缈同归兜率院,
逍遥直上大罗天。
西方的燃灯正在打坐,忽觉心血来潮,背后有些发凉,掐指算了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知道,老君虽然是准圣,但他的本体却是圣人老子,燃灯要是算得出,那才是有鬼。
这也许就是坏事干多了,名声传出去了,明明不是他干的事,别人也认为是他干的。
当年封神之战中,他可是弄了不少法宝,这些别人都还记着呢!
老君走后,天蓬松了口气。又心中暗喜,等完成任务后,找到老师把老君的元神烙印给破了,这法宝就是我的了。
不过刚才老君说的话,让天蓬恍然大悟,“我说怎么这一路上妖怪怎么那么多?原来是观音菩萨弄的,她是生怕我们走的轻松啊!”
唐僧道:“八戒休得胡言,这应该是佛门在考验我们的向佛之心,取经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考验我们这都罢了,谁叫我们要取经呢!可你知道这一路上,妖怪吃了多少人吗?
难道就为了我们取经,就让这么多凡人去死?我想不通,师父,您给我开导开导。
为什么我们取经,就要让那些凡人被那些妖怪吃掉?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这怎么又不慈悲了?”
唐僧也不好说什么,他脑子也有点晕,用妖怪来考验我们这没什么?可考验我们为什么要死那么多凡人呢?
这下不光是唐僧,悟空与沙僧的脑子也有些晕。他们原来一直以为佛门都是慈悲为怀的。
今天太上老君这么一说,这条路上那么多妖怪的秘密被揭开了。
原来那些妖怪是佛门弄来的,这些妖怪可是吃了不少人啊!这能叫我佛慈悲吗?他们也有些茫然了。
众人沉默了一下,收拾一下行李,往西方而去,但对佛那种虔诚之心有些动摇了。
…………
师徒四人来到乌鸡国一座寺庙借宿,晚上,唐僧正在背诵经文。
忽觉一阵阴风,门外站了一个人,浑身上下水淋淋的,垂泪道:“师父救我。”
唐僧一惊,“你莫不是魍魉妖魅,神怪邪魔?深夜来此戏我。
我本是个光明正大之僧,奉东土大唐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的。
我手下有三个徒弟,都是降龙伏虎之英豪,扫怪除魔之壮士。你还是趁早走吧!免得丢了性命。”
“师父,我可不是妖怪,你仔细看我一下。”
唐僧仔细一看,见他穿头戴冲天冠,腰束碧玉带,身穿一领飞龙舞凤赭黄袍,足踏一双云头绣口无忧履。
这可是君王的服饰呀!唐僧正要下跪行礼,忽然想起来天蓬说的话,自己可是唐王御弟,与西域各国的国王地位均等,甚至还要高一点。
于是,他也只是双手合十,“请坐。”
两人坐了下来,唐僧道:“你是哪一国的国王?定是被奸臣所害,所以半夜逃生在此。”
那国王带着泪道:“我本是离此四十里的乌鸡国国王。
五年前,年年干旱,粮草不长,民皆饿死,我甚是悲伤。”
“俗话说的好,国正则天心顺,那定是你不体恤百姓,沉迷女色,奢侈享乐,弄的民不聊生,这才引得上天发怒。
你应罢去酒色,详察冤狱,励精图治,这才能天心和合,风调雨顺。”
国王一脸冤枉,“大旱三年,我国中已仓廪空虚,钱粮尽绝。
文武百官俸禄皆无,寡人进膳也是天天素食,哪有什么酒色歌舞?
我都是与百姓同甘共苦,沐浴斋戒,天天焚香祷告,祈求上天下降下甘霖。
如此三年,还是一滴水没下,只干得河枯井涸,百姓易子而食。”
唐僧大吃一惊,“竟有如此之事?”
“正值危急之处,终南山来了一个有道全真,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
寡人当即让他登坛做法,果有响应,倾刻间大雨磅礴,万物复苏。寡人见他有如此本事,当即与他结拜为兄弟。”
“那是陛下万千之喜。”
“寡人与他相处两年,两年后,他趁我不备,将我推入井中,用石板盖住井口。
可怜我已死去三年,是一个落井的冤屈之鬼啊!”
“陛下,你说你死了三年,那你的文武百官,后宫王后难道就不寻你?”
“那妖道变成我的模样,占了我的江山,把我两班文武,正宫皇后,六宫嫔妃尽数归他所有。”
“那为何不到地府去告状?”
““他神通广大,城隍常与他喝酒,四大判官是他的朋友,十殿阎罗是他的异兄弟。因此这般,我也无门投告。”
唐僧道:“你此来是请我徒弟,帮你去除去那妖怪么?”
那人道:“正是!正是!”
“我徒弟干别的事不济,但说降妖捉怪,他正好拿手。”
两人商量了一下,怎样拿住那妖怪?并让太子作为内应,国王为了取信于太子,拿出随身携带的白玉珪。
商量好之后,国王冤魂叩头拜别,唐僧回礼的时候,忽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唐僧大喊,“徒弟,徒弟们,快快醒来。”
睡觉的悟空和沙僧马上醒来了,天蓬却还是在那酣睡。
沙僧推了他几下,这才将天蓬推醒,天蓬臭着一张脸方才起身。
刚才他正在小天地里与玉雉和白素共同体验阴阳之道。
却被沙僧推动化身,让天蓬不得不暂停,让他一股火气无处宣泄,这种条件下谁能有好脸色?
“什么徒弟,徒弟?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本来做个好梦,好酒好肉吃的快活。
就你要西天取经,让我们保护你!原说只做和尚,如今拿拿我们做奴才。
日间挑包袱牵马,夜间提尿瓶泡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
唐僧将事情说了一番,天蓬就知道这是乌鸡国的国王被妖怪所害,来求唐僧救命了。
沙僧道:“师父,这只是做了一个梦,早些安歇吧!”
“我还记得他拿出一个宝贝,来取信太子。”
“师父,做梦之事当不得真。”
天蓬道:“点上灯,打开门,寻一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