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利用了你。”白梦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对于她的问题，他带着深深的愧疚回答。
    身为师门首徒，他被师尊视为掌上明珠，这厚重的期待让他无法后退。
    他不能让师门的厚爱化为乌有，也不能让轮回苍生因他的一步错误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因此，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哪怕这样做会伤害她，让他自己内心挣扎和怜悯，他也绝不会放弃。
    “是我不够好吗？”婉霜再次反思自己的问题，她认为是因为自己惹恼了他，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好。
    在新婚之夜，她的丈夫竟然对她拔剑相向。她开始回想自己的过去，是否因为自己不够好，才在那段岁月中没有人愿意带她回家，没有人给她提供温暖。
    “你很好，也很美，倾国倾城，但正邪不两立，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白梦向她坦言，在揭开她的盖头时，自己的确被她的容貌所震撼，她是如此美好，美丽得倾国倾城。
    “可是我们已经成婚了，我现在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丈夫，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
    婉霜，这只柔弱的小狐狸，在倾诉自己的心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无助。
    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命运为何如此不公，一再的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心中清晰的记得礼堂上的那句话：礼成！从此人族陈梦与妖族婉霜结为生命连理，永世夫妻~
    她明明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是他在大幽国度、天下人见证下的结发夫妻。
    她为他付出了一片真心，他却如此对待她，这让她如何不感到心痛如绞？
    “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你该醒过来了。”
    在白梦沉声的说着，语罢，将天星剑收了起来，并将她从自己的怀抱中推开，倒在了旁边的床榻之上。
    “这不是梦，不是，你看我的眉心，看你的手心，这是我们成婚的印记啊！”当婉霜倒下的时候，她立刻起身，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去，急切地想要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们的结合早已经昭告天下，他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他们的生命已经紧密相连。
    在说话的同时，她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又想拿起对方的左手，她试图解释那里的百合神花道印是两人成婚印记，她希望他能回忆起对自己的那份温暖而又真挚的爱。
    面对婉霜的亲近，他再次用力推开了她紧握自己的手臂，独自走到婚殿内的桌子旁，并坐了下来。
    他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对她产生的怜悯之情，同时也想让自己的良知得到暂时的压制。
    婉霜在床榻上默默地目睹了这一切，泪水如雨般滑落，她那妖娆的美眸已经因为哭泣而红肿。
    她不断地哽咽着，似乎要将上千多年来遭受的委屈与难过全部倾泻出来。
    白梦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酒杯，目光转向她，凝视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
    在酒精的麻醉下，他的同情心被暂时压制住了，他实话实说的沉声回应道：“连理印记是可以拭去的，若是可以，我当时绝对不会刻下百合印记。”
    听到这样的回答，婉霜心如刀绞，她从未想过，他竟然连成婚印记都不愿留下，难怪他当时犹豫不决。
    她很伤心，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所以你在礼堂上说的话也是假的吗？”
    “一个道印算不得什么，若不承认，它便没有任何意义，刻在手心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这和心心相印没有任何关系，那些只不过是当时为了欺骗你的花言巧语罢了。”白梦的同情心被酒精压制着，他厉声的回应着她的问题，希望她能看清事实，对他产生仇恨。
    她本该想到到这一点的，本该想到他刻在手心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然而，她深爱着他，从未有过任何疑虑，接着她发出了最深沉的疑问：“你爱过我吗？”
    白梦把头转过一边，他不敢和她对视，他害怕那一丝怜悯被唤醒，害怕他最后一步走错，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但他还是迟迟开不了口。
    最终他做出了选择，他无奈的说道：“我只是利用你罢了。”
    他的话音落下，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践踏，试图让她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陷入了回忆的深渊，回想起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让她深陷其中。
    那时候，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达到她的心里，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此生的挚爱。而现在，她闭上眼睛，心中涌起的也是他曾经带给她的温暖。
    那时候，他拥抱着她，那份如家一般的温暖至今仍然留在她的心底，想到这里她哽咽的声音再次发出了疑问：“所以那天，你不让我吻你，是嫌弃我吗？”
    “你想听真话吗？”白梦双眼再次闪过一丝怜悯，他不愿直接告诉她答案，因为答案会让她再次心碎。
    她咬着红唇，娇嫩的红唇如玫瑰花瓣一般，娇滴滴，惹人怜爱，却又透露出一股浓烈的悲伤之情。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滑落，两行晶莹的泪珠在她如凝脂般细腻的脸庞上滑落，留下了淡淡的泪痕。
    白梦闭上了眼睛，眼角闪过一丝泪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告诉她这残忍的真相，说道：“对，我不愿与你接吻。”
    虽然她预料到了这个回答，但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的颤抖，她回忆起他曾经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以及那些曾经让她深信不疑的承诺。
    那时，她深以为那些甜言蜜语就是他对她的深情，却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他用心编织的谎言。
    然而，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她仍然不敢相信。她的内心在挣扎，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她再次快步跑到白梦所在的桌子前，拉着他的手，试图寻找其他的解释，为他开脱，也许这只是个误会，也许他还有其他的苦衷。
    面对着双目饱含泪水、嘴唇颤抖不止的她，白梦再次把手抽离出来，走过一旁，背对着她站立着，仿佛是不敢面对他的“夫人”，不愿再伤害她，但是他最终还是又残忍的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道：
    “那些不过都是违心之论，算不得真，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的话音如尖刀一般扎在她的心头。
    她的眼中泪水打转，想要倔强的不想让其落下，然而还是如泉涌一般留下了两条泪痕，那份悲伤与无助几乎要将她淹没。
    过去的一切甜蜜，如今都变成了尖锐的利刃，一刀刀刺向她的心。她曾经深以为寻到了归宿，然而这一切的情意绵绵、深情款款，都只不过是他虚情假意的违心之论。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在你这里，我感受到了如家一般久违的温暖；在你怀里，我感受到了从未体会到的幸福，你就是我的归宿。”
    她始终没有接受这一结果，想要再次为他开脱，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才让他如此，他应该有自己的苦衷。
    白梦看着她悲痛欲绝的神情，她拉着自己的手哭诉，她最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了出来。
    最终，他的内心深处，酒精压制的那份同情心和良知终究还是冲破了防线，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