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诺突然回来,还是把挺多人吓了一跳。
“一诺,你怎么回来了?”
看见清清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秋一诺松了一口气。
然后巡视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在,“我往你学校打电话,我你怎么请假了,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贺自清看了一眼她爸房间的方向,“我爸,把自己憋在房间里好多天了,大师兄他们比较担心,就把我给找回来了。”
“你爸怎么了?”
“他说自己要闭关。”贺自清嘴角一抽,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把自己憋在房间里快五天了,饭量巨大,一顿要吃几个人的饭量,大师兄他们有些着急,所以我请了假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怎么了,死活不开门。”
秋一诺不禁有些担心,“你爸是不是又往家领人了吧?”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贺自清转身就要冲进去,这是要被这个老头气死了,说了多少遍不许捡孩子,他怎么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
那么爱捡孩子,怎么不去做孤儿院的院长。
秋一诺立刻拦住了她,“别冲动,万一不是,岂不是冤枉了贺叔叔,我看这事儿咱们还是找机会确认一下。”
“我就不信他还不出来上厕所了。”
大师兄轻咳了一声,“这几天师父都是用的尿罐。”
“你给他倒的?”
“嗯。”
二师兄默默的伸出手。“还有我。”
贺自清又看向了三师兄,“你呢?”
“也有我。”
贺自清差点没气笑了,“你们就惯着他吧!现在就去告诉他,尿罐漏了,让他自己出来上。”
大家正讨论的激烈,有人小声的询问:“秋姨,大宝呢?”
秋一诺这才想起来还在空间里的大宝,立刻掉头往外跑,“刚刚他说要在门口玩儿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进来。”
“我去吧!”几个师兄抢着要去门口把大宝带回来,“这两天岛上不太平,千万别让孩子离开你的视线。”
“不用不用,我去。”秋一诺也不给他们机会,掉头就往外跑。
成功将大宝从空间里拽了出来,小家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妈妈,我好困!”
秋一诺摇了摇大宝,“不能困,清醒一点。”
大宝彻底被晃精神了,“清醒了清醒了,别晃。”
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大宝用力瞪大了眼睛,摸索着口袋,“快,给我一块糖让我清醒一下。”
秋一诺:“……”
*
当贺振得知尿罐漏了,整个人晴天霹雳一般。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漏了?”
“呃,师父,那个尿罐是被你坐坏了。”大师兄说谎话时面色涨红。
“胡说,那么多年怎么就是我坐坏了?”
“嗯,这么多年也就你一个人坐过,尿罐是真的坏了,你也不希望满屋子尿骚味儿,所以师父有三急还是出来上吧!”
贺振回头望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男人,最终咬咬牙说道,“知道了,等我想上厕所的时候再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去睡觉吧!”
将人赶走了,贺振又回到床边,“你小子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说你一有伤就往我这里跑,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床上的男人一直昏迷中,时不时发热导致他的脸颊一片火热。
贺振现在满脑子都是释放,最终熬到了下半夜,偷偷摸摸的开门,偷偷摸摸的提着裤子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他刚走,大师兄,贺自清和秋一诺三人便摸黑进了屋子。
借着外面的月光,果然看见了床上一道朦胧的身影,裹着被子还在不停的颤抖。
贺自清紧抿着唇:“我爸果然藏人了。”
大师兄皱眉,“看这身型可不像孩子。”
秋一诺走在吃瓜最前线,“该不会是你爸藏的老太太吧?”
“要是老太太就好了,也不至于让我这么操心,就怕他又开始同情心泛滥。”
三人虽说话很小声,但是不至于床上的人一点也听不见吧!
贺振上完厕所,就着急往回跑。
关上门那一刻,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三道身影。
立刻怒斥道:“谁站在那里!”
这种情况,他更不敢开灯,生怕他们发现床上躺着谁?
“出去……”贺自清直接拉了灯线的开关,刺眼的亮光照射下来,使得房间内的几个人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秋一诺从手指的缝隙中看清床上的人,赫然就是邓山口中快要死掉的老大?
“徐川?他怎么在这里?”
其他二人也回了头,见他满头大汗,两颊染上了一抹红,大师兄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他发烧的温度也太高了,师父,我们必须要把他送去医院。”
贺振下意识的否决,“不行,徐川不让过我送医院。”
“这个温度,再烧下去说不定就要变成傻子了。”
贺振紧绷着唇,“变成傻子也不能去。”
虽然不知道贺振为什么那么执着,秋一诺觉得徐川有必要抢救一下。
毕竟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狗腿子,就这么死了,的确是有点可惜。
贺振满脸的倦容,“既然你们发现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们,徐川受伤后来到我这里,就说过一句话,在他没有清醒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找到他,哪怕是他死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相信徐川的为人,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大师兄也是相信徐川的为人,毕竟他们贺家拳馆最难的那段时间,还是得了他的救助。
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徐川会是个坏人,“我去打点水,给他擦擦身子降温。”
贺自清抿了抿唇,最终叹了口气,“爸,你肯定好几天没休息了,你去我的房间休息,这里有我和大师兄。”
很快,大师兄端着脸盆又回来了,掀开徐川身上的被子时,不曾见过他伤势的三个人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伤口裂口,血肉翻滚,已然脓肿。
鲜红的血液透过纱布渗出,红的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