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芷月见状赶忙作应敌之姿,可刚踏出一步就被凌骁伸手拦下,南宫芷月惑然看向凌骁,却见凌骁摇头示意其不要轻动,她这才将步子收了回来。
白狼没几步就走到了凌骁身边,它依旧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而是开始在凌骁身上不断闻嗅,凌骁虽也不解却不做任何防备,任由其上下探闻。
南宫芷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监视着白狼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家伙来个突然袭击,甚至好几次都要忍不住为凌骁把它驱赶走。
好在这白狼只闻嗅了几圈就又走了回去,南宫芷月这才缓了口气,可过不多时,却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惊疑的事情。
只见这白狼开始向天空不断嗷叫,声音清澈悠扬,远胜于一般狼种。
“嗷呜……嗷呜……嗷呜……”
三声狼嚎于苍穹旷野间远远飘荡传响,其势气贯长虹、绵延百里。
南宫芷月立即变色,疾言道:“这是狼群呼唤同伴的信号!它看起来不似寻常野狼,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凌骁再度摇了摇头,双目依旧凝视着白狼,没有作何回答。
南宫芷月头一次见凌骁如此从容,心中甚感讶异,可同时也泛起了几分好奇心,于是便选择继续相信凌骁,随其在原地默立等候。
不消片刻,于青天之下忽有三道清光从远方划空而至,凌骁举目望去,却见这三道清光在飞至己方正顶之时突然降速,并在半空盘旋了几圈后急速俯冲而下,正好在前方距那白狼更远一些的位置落了下来。
落地产生的一阵风波使得周围的青草尽皆向四面飘动,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常态。
仔细看去,三道清光散尽后竟出现了三名身着精良制服的青年,他们二男一女,仪态落落大方,相貌俊秀非凡。
南宫芷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三人,顿时哑然难语。
凌骁亦有触动,但是很快他便发现那三名青年的服装制式十分眼熟,当即开口问道:
“请问三位是清羽派的弟子吗?”
三名青年很早就注意到了凌骁二人,听到凌骁发问后,他们先是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也有困惑,随后便一同朝凌骁二人迈步走去。
此三人正是在附近巡视的清羽派弟子,中间身长八尺,剑眉星目的英俊青年乃是三人之长,名曰萧牧,其左右两边为他的同门师弟妹,袁清海、沈怡。
分站至萧牧两边的袁清海、沈怡背后各负有一柄制式相同的长剑,其状工巧式精又隐有流光浮动,一眼便知不是凡品,至于中间的萧牧则不见有任何兵器傍身。
白狼与那三名清羽派弟子相识,见三人走来便慢跑迎了上去,待来到那名叫沈怡的美貌女弟子身边时就开始了亲昵之举,沈怡微笑着抚了抚它的脑袋,它也不断地用头在其手间来回摩擦,全然不见先前的警戒之状。
三人一狼走到了凌骁二人身前几尺的地方时停了下来,南宫芷月虽然尚有余惊,但她本就比凌骁聪敏许多,就算凌骁不问也完全可以从对面三人的装扮看出他们的身份,遂慢慢缓和了情绪。
为首的萧牧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二人,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马匹,接着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二位,我们正是在此地行巡逻之事的清羽派弟子,我叫萧牧,旁边两位是我的师弟、师妹,请问二位是路过此地的游客吗?”
说到“师弟、师妹”时,萧牧抬手向两边接连侧了一下身子,袁清海、沈怡随其动作朝凌骁二人依次点了点头,算是简单打了个招呼。
凌骁欣然回礼:“见过道兄,我们是来清羽派寻找朋友的。”
萧牧眉头轻动,又问了句:“哦?不知贵友是我派哪位门人弟子?”
南宫芷月此时的状态已经完全平复,便替凌骁回言:
“我们是来找贵派的山阳长老,以及和他随行的一位年轻女子。”
萧牧三人闻言一阵耸动,当即面面相觑,看来都对此心存不解。
南宫芷月话音刚落没多久,凌骁突然变得有些迫切:“她叫燕涵儿,就是一位看起来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女子,她爱穿紫衣服,山阳前辈受伤后要回清羽派疗伤,她不忍心前辈独自前去便执意与前辈同行,你们问一问就知道了。”
萧牧眉头微皱,似有所思,后又淡笑着回道:“看来二位当真是山阳师叔提及的友人了,不瞒二位,几天前山阳师叔的确负伤回到了我派,但是他在接受我派风清子师伯的简单医治后就再次悄声离开了,走时也并未说明原因,只是说若有外人上山找他就说去万荣城相会,不过……”
凌骁南宫芷月听到后面皆愕然不已,这实在是大出意料,但听萧牧话还未说完,于是也顾不上多想,只继续凝神候听。
“不过山阳师叔回来时是独自一人,并未见其身边跟着女子,也未曾听其提起……”
此言一出,凌骁面容顿时僵住,此时的他双眼充斥着满满的惊恐之色,脑袋更是一阵紊乱。
紧接着,凌骁当即踏上一步,勉力问道:“你是说…涵儿姐她……不对,你一定记错了吧?……”
萧牧见凌骁神态惶然,一时竟也有些无所适从,而他身边的沈怡师妹却很是不悦:
“萧师兄怎么可能记错嘛!我当时就在山上,很多师兄弟也都在场,才几天前的事怎么可能记错?没有就是没有了!”
萧牧立刻示意沈怡收嘴,南宫芷月也将凌骁拉了回来,并好言相慰:
“你先不要这样,我们先听他把话说完。”
凌骁将不安心绪强行压下了几分,随即点了点头,萧牧见状继续陈说此间之事:
“二位,我以个人名誉担保所言非虚,虽然我当时不在门中,可晚上回去时亦听门中同僚提起,当时山阳师叔身负重伤,所幸自身根基深厚而无性命之忧,我派风清子师伯辅以灵药医治,并为其运功调理,师叔的伤势也因此大为缓解,但他当时似乎有要紧事不能拖延,于是次日清晨便早早御空离去,可确实没有听说有年轻女子与其相伴,师叔也从未提及过,二位若实在不信,我可引二位上门拜山,到时可自行查问。”
凌骁登时呆若木鸡,他此时怔然不知所措,强压下去的心绪再度乱如麻。
南宫芷月相对冷静很多,为避免产生不必要的嫌隙,她立马作揖解释道:
“道兄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担忧朋友安危罢了,并非心存疑虑。”
萧牧也回一礼,淡笑道:“可以理解。”
南宫芷月稍作沉思,又问道:“我听道兄先前所言,山阳道长走之前是说过让寻他之人前去万荣城再相会吗?他是否有说明此行详因?”
南宫芷月此话又让凌骁提起了精神,他再度看向萧牧,并凝神静待其言。
萧牧点头应之:“没错,确实留有此言,但是山阳师叔并没有详说此次所去何为,我派弟子也只知道他是于两日前的辰时才独自离去,另外,山阳师叔一向任性洒脱,即使门中其他师叔伯向其询问此间经历亦被搪塞而过,这点请恕我无能为力……”
言至此,凌骁面容一下子暗淡了许多,南宫芷月也颓然噤声,顿了顿才回言:
“谢谢道兄告知。”
然而就在这时,萧牧另一侧身旁,那位比他稍矮一些的弟子袁清海却突然踏前一步:
“二位的问题萧师兄都一一解答了,那么我们也有一些疑惑希望二位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