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似是再也无法忍受,凌骁急转身向门口走去,似欲夺门而出。
南宫芷月大惊,急忙呼问:“你要去哪里?!”
凌骁却不答话,他步履极快,然而就在他将将走至门口时,山阳散人虚指一划,瞬间一道极细光柱从其指尖发出,击向凌骁。
凌骁一下子动弹不得,那光柱竟在到他身上时化成了一团淡淡薄芒,将其死死困在原地。
南宫芷月愣了愣,随即看向山阳散人,见其正伸手指着凌骁,且一脸肃然,于是很快也就明白了。
凌骁的行动暂时被阻,怎么也无法挣脱,于是转头向山阳散人斥道:
“放开我!”
山阳散人直盯着他,板着脸发问:“你要去做什么?”
凌骁急吼吼道:“我要去把她救回来!”
山阳散人冷笑一声,表情满是不屑:“就凭你现在这点能耐?老实讲,以那老道的修为来看,即使我没有负伤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就这么过去是想早日升仙吗?”
此言戳中痛点,凌骁挣扎的动作很快停了下来,脸上的怒意也渐渐消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不甘。
山阳散人担心凌骁还会任性,仍然没有松开术式。
望着凌骁落寞的背影,南宫芷月心中实在不是滋味,故上前去轻声劝慰:
“你先冷静一下,刚才山阳道长说得很清楚,那赤成老道只是把燕姑娘掳掠走了,并且扬言要我们登门寻他,这足以证明他也并不打算随意伤害燕姑娘,只是想以此为饵引我们来到他的地界,这样他就会占据绝对的主动,我们可不能上他的当!”
凌骁闻言也慢慢明朗,尽管他依旧沉默不语,可面色已渐渐恢复自然。
见其状态平复,山阳散人这才将束于他身上的薄芒撤去,并略带嫌弃地斥了句:
“蠢小子,好好跟着你这位红颜学着点,不然哪天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南宫芷月俏脸一红,一时竟有些拘谨,这时凌骁徐徐转身,淡淡应道:
“我明白了,是我太鲁莽了……”
南宫芷月轻轻一笑:“我知道你只是担心燕姑娘,不过不用过于焦虑,我们现在不是孤军奋战,有山阳道长在,还有那几位清羽派的道友,局面不见得就是被动的。”
凌骁轻轻点了点头,紧接着,南宫芷月又扭身面向山阳散人:
“请问道长,你还记得那老道把燕姑娘掳掠走的那天距现在过了多久吗?”
山阳散人咳嗽了几声,边想边道:“我们刚出寿丰山不过两天就和他们遭遇了,他们把丫头劫走后我就加急回到了重阳山,但由于我身上伤重不能长时间御剑,所以花了三天时间才赶到,在门中停留了一晚,来万荣城的路上又花了两天,今天是在这里住的第三天,这么算来……差不多有将近十天。”
听完所言,南宫芷月轻轻皱了皱眉头,仿佛有所顾忌,山阳散人看在眼中又缓释道:
“虽然过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也不用太担心,老道掳走丫头的时候,迫于形势我也曾好言告知于他,因为我与你们暂时断了联系,所以他们至少要给予我足够的时间,且观他的目的并不是丫头,所以在见到这臭小子之前他们应该不会妄动。”
“咳咳……”
山阳散人刚刚把话说完就又是一阵咳嗽,凌骁二人闻言心中宽慰了不少,但见他状态仍不乐观便赶忙上前。
南宫芷月一脸关切:“前辈!你的伤……”
山阳散人摆了摆手:“不打紧……这只是恢复期的正常样态,比前几天已经好了太多了。”
凌骁眼含愧意:“前辈,是我不好,我不该随随便便就把涵儿姐交给你……”
山阳散人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我怎么觉得你小子话中带刺啊?当时你不托付给我还能托付给谁?凭你现在这点能耐,只怕在悬壶村与我斗法的那个年轻妖道你都不是对手。”
凌骁干笑着挠了挠头,涩声附和道:“啊,您说得是……”
南宫芷月低眉沉思,又看了凌骁一眼:“可那老道为什么特意提及要让凌骁前去呢?”
凌骁为之一怔,山阳散人耸了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以为只是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芷月又斟酌了一会儿,接着正身面向山阳散人,恭敬问了句:
“请问前辈,您的伤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康复如初?”
山阳散人淡然回道:“我回门中服用了风清子师兄炼制的九阳真露,后来又在这里静养了两日,如今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估计再缓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凌骁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内疚感顿时得到缓解,南宫芷月亦得宽心,拱手赞之:
“前辈修为深厚,实令晚辈钦佩,既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山阳散人面色一沉:“你该不会是让我们和他们硬碰硬吧?我刚才也说了,那个叫什么赤成道祖的,即使是我状态良好的时候也难胜他,况且他还有至少两个帮手实力不俗,在悬壶村时我可吃了不少苦头……”
南宫芷月颇感汗颜,赶忙解释:“前辈误会了,我的意思当然是智取为上……只不过大家都完好无事的情况下成功的可能自然会更大一些。”
这话一下子勾起了山阳散人的兴致:“哦?这么说你想到了什么好的策略吗?”
南宫芷月莞尔一笑,随即又板正了脸:“不敢,只是晚辈适才思量,如今强攻乃是下策,也断不能听那老道所言让凌骁独自身犯险境,那么所剩下的,便只有同他们进行谈判这一种选择了。”
凌骁站在旁边只顾听着,插不上半句话。山阳散人稍作沉吟,直看着她回道:
“可是谈判要有能作为交换的筹码,这个你又是如何想的?”
南宫芷月不答反问:“不知前辈可还记得那两名袭击悬壶村的妖道是为何目的吗?”
山阳散人认真思索后回道:“他们好像是要找一个叫做凌天汉的人物,距我所知,是这小子的父亲吧?”
山阳散人说话的同时瞟了凌骁一眼,凌骁身形随即一颤,眼底闪过些许黯然。
南宫芷月点了点头:“没错,那凌药师正是中阳国上任御用炼丹师,可至于那两名妖道为何会为了他不惜屠戮凡民,我想前辈未必知晓。”
山阳散人兴致更浓:“我确实不知,说来听听。”
南宫芷月侧了下身子,转而向房间的一边走去,她步履十分缓慢,且缓缓阐述道:
“我和凌骁自万荣城折返回悬壶村时因机缘偶遇了一位贵人,他也是与凌骁父亲有着特殊交情的故友,我们正是从这位贵人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一些鲜有人知往事。”
房间不大,南宫芷月几步就走到了墙边,紧接着她又转过身子,朝着相反的方向再次踱步走去。
“此间事项说来话长,我觉得前辈不一定都有兴趣,所以我只挑与我们此次事态相关的信息说与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