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问这个事情是要做什么?”安其玛心中不解,遂向二人回问了句。
南宫芷月浅笑回道:“没什么,我们有一个朋友得了种怪症,听一位大夫说可能是被抽去了部分魂灵,而我们来此地的主要原因亦在于此。”
安其玛恍悟:“原来如此,其实若只是让部分灵魂归位,冥巫族的巫师成年后基本都可以做到,所以二位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能找到阿妮的其他族人,我想很快就可以治好你们的朋友。”
这一句话如同定心丸,凌骁南宫芷月听后又宽心了几分。
南宫芷月抬头看了眼天,顿觉困乏,遂将凌骁拉到一边,提议道:“现在天已经很晚了,要想办法安置大娘她们。”
继而朝远处那些克烈人马消失的地方望去:“而且谁也不知道刚才那些人有没有走远,没准在哪里埋伏着。”
凌骁点了点头,但脑中并无想法,只得挠挠头道:“可是要把她们安置在哪里?”
南宫芷月短暂思酌后回道:“这里是东北大荒之地,连我们也没办法随便找到住处,更别说她们一对弱母女了。”
凌骁仍一知半解,南宫芷月摇了摇头,直言道:“只能把她们再送回水云宗了。”
凌骁颇感意外:“可是她们不是才刚刚被……”
不等凌骁说完,南宫芷月就截言道:“我知道,可当下也没别的好办法了,我们只能趁着现在天晚偷偷把她们送回去,还好水云宗地比人多,我去寝居的路上就看到了一些闲置的房子,你我御剑一人带一个,小心一点的话应该不会被他们发现。”
后又强调了一句:“而且只是住一晚,明天把事情详情再和师父说一遍就要开始行动了,不会耽搁太久。”
凌骁内心仍觉不大妥当,然而他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得随言从办。
就这样,凌骁修为更深,由他负责带安其玛,年幼的阿妮则随南宫芷月一道,二人依计划将她们又带回了水云宗,并寻到了一个稍微隐蔽些的宅院让她们暂居一夜。
……
次日晌午,乌干达草原,塔木河的一道支流河畔。
经过半日的奋战,克烈部落的阿斯夫将军分部终于攻陷了一个小部落的据点,士兵们正在整理战场,清点俘虏的敌方士兵和牧民,以及牛羊兵器等战略物资。
阿斯夫将军骑着高头大马在狼藉的草地间驱进着,他的左右两旁伴有两名身着深紫色围袍的术巫族巫师,再后面跟着的就是一大队克烈兵马。
他们在忙碌的人群中缓步穿行,清扫战场的士兵见到这一队人马到来纷纷主动施礼避让,然而阿斯夫将军并不在意,和凌骁在滁阴山脚下遇到的那木将军一样,他的右手边同样牵着一条黑斑犬,其双眼一直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汪、汪、汪……
突然,从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阿斯父将军和两名术巫族巫师猛然惊醒,即刻抽鞭加速,直向那声源处快马奔去。
在一个圆包形的帐篷门口,有三三十名克烈士兵正熙熙攘攘地围成了一个圈,士兵们有人神色警惕,有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注意力都放在了中心处的几名普通人身上。
这几人有男有女,均是这个据点的原着牧民,而那阵犬吠声正是这些士兵长官手里的那条黑斑犬发出的。
牧民们惶恐不已,聚成一团相互依靠,那黑斑犬一直冲这几位牧民狂叫着,直到阿斯夫等人来到声势才缓和,众位士兵见状也纷纷避让。
阿斯夫到来后先是瞥了眼黑斑犬,又瞥了眼那几位牧民,后向牵着黑斑犬的长官问了句:
“怎么回事?”
那长官是一名百夫长,见到阿斯夫将军后他先是行了个抚胸礼,回道:
“回将军,我手里的黑斑犬发现了异常,那几人很可疑。”
阿斯夫将军再次瞄向那几位牧民,驱着马向靠近了几分,后也将自己手里的黑斑犬向前拉了拉。
黑斑犬知此举之意,于是顺力走近那几位牧民,开始用鼻子探闻。
“汪、汪、汪……”这条黑斑犬闻嗅后同样冲着几位牧民狂叫。
两位巫师见状微微变色,阿斯夫将这些牧民仔细端量了一眼,后对下属吩咐道:
“你们把这几个人分开,只检查女性,注意不要动粗!”
“遵命!”士兵们得令从之。
随后这几位牧民就被士兵们拆散了,当中有两名男子被剔出了队伍,剩下一名女孩童,两名中年妇人,以及一名老妪。
什长使唤自己手里的黑斑犬挨个闻嗅,阿斯夫亲自监视,最终确定了四人中的一位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面容有些脏污,稍显狼狈,她原本忐忑不安,可这时却如认了命一般,愣在原地一脸呆滞。
众士兵将其他女性都遣散了,只留下这位妇女,克烈部众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阿斯夫刚想说些什么,这时,两名巫师中的一人行至他跟前截道:“将军,由我向她说几句吧。”
这巫师名为那日松,阿斯夫显然很尊敬他,只是点头施礼回应。
随后,那日松驱马上前了几步,以和善语气对那妇人说道:“你好,我们是克烈部众,受汗王和司长之命想邀请您相助大业,我们会为您备车,请随我们一起走吧!”
妇人态度冷漠,只淡淡回了句:“你们这狗的鼻子是不是不灵光了?我只是一普通妇人家,能助你们什么呢?”
妇人语气满是不屑,那日松无言以对,沉默片时后还是摇了摇头,继而调转马头折回,并以目色示意阿斯夫。
阿斯夫会意,于是对身旁几名士兵下令道:“你们几个,把这位夫人架上车,注意手脚轻点。”
“是。”几名士兵齐声应道,后就齐力将这妇人架起抬上了马车,妇人仅挣扎了几下就没有反抗了。
半晌,这一据点的人马和物资基本清理完毕,死去的敌我士兵以及平民均被火化,除原住民大多不动外,阿斯夫留下了数十位己方士兵作为该据点的驻扎兵力,一切事毕后就浩浩荡荡地带着剩下的人马和战俘离开了这里,当然,其中也包括那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