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半醉半醒的楚墨。
秦云看他晃晃悠悠的样子,真怕这货酒精中毒,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医用酒精,他抱着坛子直接顿顿。
但你丫的喝酒就喝酒,干嘛来破坏老子的“鸿蒙宴”。
余啸天刚刚窜起来的杀意瞬间被压了下去,大宗师杀人,意到人到。
比拼的往往不是一拳一脚,一刀一剑,而是杀意的高低。
那楚墨把剑一横,在场众人如坠冰窖,唯独秦海,秦云影响最小。
秦海沉吟道:“楚兄来得正好,秦云这小子准备造反,还要拿下我等。”
“是吗?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造反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还能让他们都活蹦乱跳的,要杀就要杀得干干净净才是嘛,厄……”
秦云笑了笑,这楚墨身醉心不醉,分明是偏袒他。
秦云接过话茬儿:“师兄说得对,这群人还好意思代表大夏朝廷?大夏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光了,一天天不知道反思如何应敌,反倒是窝里横最擅长。”
秦海反驳道:“秦云,分明是你把我等请来,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
秦云怼了回去:“老东西,你也不听听你说的是不是人话?本王凭什么给你当那什么镇国神狗?”
秦海瓮声道:“你是皇室一份子,理当为大夏朝廷分忧。”
秦云:“这话你怎么不给秦征,秦战,说说呢?老子在西北平乱的时候,这两孙子在干嘛?老子在川西风吹日晒的时候,这两怂货又在何处?老子在琉球驱除倭寇的时候,他们又在哪儿放屁?”
“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夏,为了江山社稷,还不是惦记着自己屁股那椅子和头上那帽子,本王早就已经表明过心意,和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治理得好国家。”
“大夏已经烂了,送给本王都不要,所以以后别提什么狗屁朝廷。”
隆亲王扯了扯嘴角,这侄儿嘴可真毒啊,造反?人家都不稀罕,人家这是要另起炉灶啊!
什么九龙夺嫡,你们自个儿玩去吧,小孩子过家家,他秦云怕不是已经看不上了!
秦云的一番话,让秦海倍感震惊,大夏难不成真的已经糜烂到这鬼样子了吗?
这话如果是旁人说,秦海会觉得他们是在诋毁朝廷,是要颠覆大夏!
可秦云身份不一样,他足够优秀,又是皇室子弟,如果按照以往传统,他当太子,没人会反对!
毕竟大夏就像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大船,想要开得更久,就必须有一个可以扛得住风浪颠簸的领航员。
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居然被逼得反出大夏,自立门户,这不由得逼得秦海开始反思,他常年闭关,对于外界的了解一直是通过堂弟秦志的传话。
之前秦志曾向他描述过,秦云的武道天赋。
这一次,隆亲王跟着来也是给他说这事儿的,可这小子不领情,如果是平常,私下里他可以慢慢和他谈。
可如今他代表的是大夏,代表的是朝廷,代表的是宗人府!
秦海绝不能在外人面前退缩,他冷声道:“秦云,你说的这些,老夫以前并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你作为皇室一员该尽的义务。”
“这样吧,此次你助我等夺取长生汤药,本长老回去便召开镇国大会,表决,若是一致同意,便立你为大夏储君!”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惊,尤其是余啸天,秦海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着宗人府内的态度恐怕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秦征的地位就危险了。
但秦云一句话又将秦海怼了回去。
“老东西,我不喜欢,别说储君,给我大夏皇帝,我也不稀罕。余啸天留下,其余人滚吧!想要长生汤药,拿利益来换,别和我扯什么家国大义,我秦云就是个爱贪便宜的小人,配不上大夏储君之位!”
秦云一口气,可算是把这近一年的憋屈给说了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以前对老子爱答不理,现在求老子,没门儿!
解气,真他娘的解气,要是再能砍一个不顺眼的家伙,就更解气了。
秦云冷冽的目光落在余啸天的脖子上。
秦海环顾四周,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等人已被手持遁甲的烛龙卫给围住,而且每个方向都有大宗师的级别之人堵路。
陈金,王猛虎,李道陵,李黛玉,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尤其是,李道陵。
秦海看着这老东西眼皮子直跳,这老东西他是认识的,之前居然胆大包天去挖太祖的墓,而且最重要的是还从大长老的手下安然无恙地逃走了。
别看这家伙现在看起来也就是杀二层,抱着一根老烟枪的普通老头儿,只要历经过这厮手段的才知道这厮有多难缠。
秦海又看了一眼似醉非醉,明显偏帮秦云的楚墨,他知道,今天要是打起来,他这边的人非死即伤。
可是就这么交出一个大宗师,以后传出去,大夏朝廷的威严还要不要了。再说了,大宗师这玩意儿,是想交就交的吗?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是的人,哪怕他想要拿下余啸天,恐怕也得废一些功夫。
但谁知,秦云掏出去一把奇怪的火铳,接着只听“嘭”的一声。
子弹高速移动,但是在大宗师的视界中,却仿佛是在做慢速动作一般,余啸天完全有能力闪身躲开,可就当他躲开后,那子弹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
“嘭!”
子弹穿堂而过,余啸天捂着腹部,痛苦地跪在地上。
秦云吹了一下枪口的硝烟,反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则背在背后缓解痉挛。
这一枪,看似轻松,实则凶险,那杀意子弹秦云为了确保能拿下余啸天,他一口气灌注了两缕先天真气,好悬没把胳膊上的经脉给涨破。
当然过程是痛苦的,结果是欣慰的。
秦云这一击,直接让在场大夏武者闭上了嘴巴,当然也有嘴巴张大惊讶无比之人。
武人之间,其实谁也不服,但也很纯粹,什么狗屁功勋,地位,都没有自身实力更具备说服力。
秦云这一下就几乎半废了余啸天,给他们造成的冲击可不小。
余啸天捧着丹田,一脸痛苦,试图唤起左右同僚的同情之心。
“秦云……我余某人自问没有得罪你,为何伤我?”
秦云霸道无比地说道:“我看你不顺眼儿,咋了,有问题?”
余啸天心中苦涩,靠,他也没说话啊!
一旁的楚墨此刻好像酒也醒了。
“好了,都别闹了,再闹外人可要看笑话了!”
此言一出,秦云面色一层。
只见帐篷外不知何时趴了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年纪不大,也就七八岁的样子,但目光清澈如水,最重要的是她杀意四层,一开口却是一股子大碴子味儿。
“俺是巫蛊婆婆坐下的秋水童子,婆婆让俺告诉你们,明天午时开始拍卖长生汤药,过时不候!”
“你们看我干嘛,继续打啊!”
楚墨笑道:“秋水仙子,莫走,来接我刚刚悟出的酒中剑!”
“死老头儿,莫挨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