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听了婆子的话,她的火气一下子就升到了脑门上。
她恶狠狠地骂道:
“这个贱人真是贼心不死,都把她给卖到那种地方了,还有本事回来勾搭主子。当初我就看出这个贱人,想靠肚子里的孩子上位。要不是我发现及时,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真让这个贱蹄子上位成功了。只要有我刘如意还在,我就不会让她得逞的。”
刘如意要不是因为偷偷回的侯府,现在还不能声张,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司棋,把她这个勾引人的小妖精给骂走。
但如果她要真的过去找司棋,把儿子惹的不高兴了,到时候恐怕走的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个贱人。
想到自己刚刚回到侯府,她可真不想再回到乡下农庄那个鬼地方。
她虽然不想让司棋跟儿子在一起,那是她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但这件事如果跟她再回到农庄相比,他宁可忍受着司棋这颗眼中钉,也不要再回到农庄那种鬼地方。
想要把司棋这个贱人逼走,除非是她能促成儿子跟柳含烟的这桩婚事。
到了第二天,刘如意刻意地打扮了一番,她吩咐婆子给她准备好了马车在后门等她,然后她才悄悄从后门出去,人不知鬼不觉地坐上马车,朝着柳府驶去。
柳府这两天,简直就是乱成了一锅粥。崔氏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当榜眼的儿子,竟然跟反贼李深扯上了关系。
位高权重的胡丞相死了儿子,她们柳府倒成了反贼的同谋。
如今柳植被胡高不但夺去了官职,而且还被看押起来。崔氏这两天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央求娘家的人,到处求人找关系。想方设法的想要把柳植先给保出来。
但里面传过来的消息是,想要救出柳植,必须要让柳怀安主动来投案自首。说明他跟李深的关系,要不然,就是花多少钱,也不会放柳植出来的。
崔氏心里明白,胡高刚死了儿子,他抓不到李深,就把怒火烧在自己儿子的身上。还连累了柳植也郎当入狱,她现在连儿子在哪里也不知道。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不知道骂了江辰多少遍。要不是自己的儿子重情重义,抛下现在的职位去寻找江辰,她们柳府也不会落到这样的惨状。
正在她唉声叹气的时候,在一旁的柳含烟也哭哭啼啼地对崔氏说道:
“母亲,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北国,先把大哥给找回来。反正大哥只是一介文弱的书生,他既然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杀的了胡朋呢。只要大哥把事情给说清楚了,我想他们就一定会把父亲给放出来的。”
崔氏一听柳含烟这么说,她立刻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呀,这个时候,怎么能把你哥哥找回来呢。胡高摆明了是要用你父亲作诱洱,好把你哥哥给骗回来。一旦你哥哥回来了,他们非旦不会放了你父亲,你大哥更是连命都保不住。胡高能杀了李家全家,他就不会在乎再多几条性命。越是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让他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回来送死吗。”
柳含烟擦了一下眼泪,她对母亲说道:
“难道母亲还有什么办法不成,你难道就忍心看着父亲被关在里面受罪吗。如果父亲倒下了,我们柳府也就跟着塌了。”
崔氏看着面前的女儿,丈夫虽然是柳府的一家之主,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他们虽然算不上相濡以沫的恩爱夫妻,但也是在一起生儿育女风风雨雨的伴侣。
但丈夫的性命,如果跟儿子的命比起来,她绝对毫不犹豫的选择保护儿子。
正在母女两个无助的时候,外面的婆子快步走进来对她说道:
“夫人,定远侯府的二夫人来了,她正在门口等着,你看要不要让她进来。”
母女俩个互相望了一眼,她们知道,这个刘如意已经被侯府的老夫人,给发落到乡下的农庄了。
她这个时候,还怎么会出现在她们柳府。崔氏本就心情不好,她没有好气的说道:
“不见,我哪有心情见她,告诉她我不在家。”
柳含烟急忙拦住她道:
“等一下,母亲。她既然过来,或许有什么事情,你先让他进来问问,再拒绝她也不迟。”
崔氏听女儿这么一说,觉得她刚才的话,也非常有道理,就摆手制止那个就要出去的婆子道:
“你等一下,让侯府的刘如意进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那婆子听完后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刘如意就春风满面的走了进来。
她一进大厅,看到崔氏母女都在这里,立刻笑容满面地对着崔氏说道:
“柳夫人好啊,我们也是好久没有见面了,今天特意过来拜访你的。\"
崔氏看了她一眼,见她打扮的珠光宝气,根本就不像是被贬到农庄去的样子。
她不解地看着刘如意说道:
“江夫人,我怎么听说,你是被侯府的老夫人给发落到农庄去了。怎么看你现在的情形,也不像是在农庄生活的人哪。你怎么想到过来看我了。”
刘如意被崔氏这么直白的一问,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了,她尴尬的站在那里回答道:
“柳夫人看我像是被罚到农庄的人吗?那些嚼舌根的人,就活该烂舌头。我今天过来,一来是跟你商量一下江峰跟柳小姐的事情的,二来就是来给柳夫人排忧解难来了。”
崔氏一听刘如意这么一说,立刻来了兴趣,她抬眼看向面前的刘如意说道:
“江夫人难道能帮我排忧解难,你知道我们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刘如意微微一笑,她装作洞察一切的样子,对她们母女说道:
“柳夫人不就是在为柳大人被关押的事情奔波吗,我当然是有办法帮你了。不过柳夫人要先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我凭什么要帮你呢。”
崔氏一听她有办法帮她时,脸上立刻就露出喜色来,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道:
“说说看,你有什么方法能帮我,你又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呢?”
刘如意看着面前的崔氏,她知道崔氏对于每一个机会,都好比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她对崔氏说道:
“柳夫人应该知道,我家江峰既跟死去的胡朋是好朋友,更是魏王殿下最信任的人。如果江峰去找魏王殿下帮忙,你说柳大人的事情,是不是就有办法了。”
崔氏和女儿对望了一眼,然后对刘如意说道:
“你说江峰真的肯向魏王殿下求情,把我家老爷给救出来吗。”
刘如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含烟,然后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对着崔氏说道:
“柳夫人,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要什么。江峰跟你家的含烟小姐,本来就是我们两个早就看好的,天造地设的一对。以前一直碍于柳小姐跟江辰有婚约,他们两个的事情,才不好往前推行下去。现在,既然他两人已经解除了婚约,那江峰跟柳小姐的婚事,是不是已经该提到议程上来了。如果他们两个的婚事能订下来,那柳大人就是江峰未来的岳翁。只要江峰去向魏王求情,你说魏王殿下,能驳回江峰的面子吗。”
崔氏猜到她此来的目的,必定是和女儿有关的。没想到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女儿的婚事上,但如果答应了她的要求,能救出自家老爷,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来到刘如意的面前,对她说道:
“江夫人,只要江峰,能把我家老爷给救出来,我就答应你的请求。立刻把我女儿嫁给江峰,我说到做到。”
在一旁的柳含烟,听到母亲这么爽快就要把自己许给江峰。
她虽然在知道江辰出事后,就已经不对他抱有幻想了。
但母亲现在的态度,转变的也非常快。自己就在她的身旁,最起码也要尊重一下自己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她急忙把母亲拉到了一旁,然后对她说道:
“母亲,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就这么替我做决定了。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嫁过去,母亲又能拿我怎么办?”
崔氏向后面看了一眼刘如意,然后把她拉过去,轻声对他说道:
“女儿,现在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先把你父亲给救出来再说吧,再说,你跟江峰的事情,也不是才说了一天半天。我们两家都谈论了不知多少次了。让你嫁给江峰,也不算委屈你。如果他真能把你父亲给救出来,你还是柳府的大小姐。如果你父亲获罪了,你就变成了罪臣之女。万一我们再受到牵连,被打入贱籍或者充军发配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别说你嫁给江峰了,别人怕是躲都躲不及呢。我觉得娘把你嫁给江峰,倒是给你找了个最好的归宿。你听我的话,咱们现在真的是无路可走了,现在让你嫁给江峰,总比被官府,把你发落到烟花柳巷那种肮赃的地方要好吧。你就听娘一次,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哪里还能再遇到像江峰这样的人呢。”
柳含烟沉默了一下,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也再无更好的出路。
要是以前,自己还能有选择的权力。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经过这次变故后,她再也没有了选择的资本。
还好刘如意再次向她抛来了橄榄枝,她要再不抓住江峰这根稻草的话,那以后的结局,很可能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打入贱籍或者流放边远地区。
可这两种结果,都是她这个高傲的千金小姐,所不能承受的结局。
想到以前,她也曾对江峰动过心,只是自己不够坚定的心,在见到江辰以后,就彻底的沦陷在对江辰的一厢情愿当中。
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的结果,而那个江峰还一直心系自己,那就只能说明江峰对自己的感情是真诚的。
退而求其次,也未尝不是一种缘份,她点头对母亲说道:
“既然这样,一切就由母亲做主就是,还是先把父亲救出来要紧。”
崔氏见女儿答应了,也正合她的心意。她看着女儿说道:
“好好,既然你答应了,母亲就去回了她。那这件婚事就算订下来了。其实我一开始就看好江峰,这缘份的事情,兜兜转转,到最后跑也跑不掉。我这就去给她说去,咱们就这么定了。”
刘如意见崔氏母女儿,到一边去叽叽喳喳地商量去了。
她的心里也在不住地打鼓,她是一心想要帮儿子江峰,娶到柳府里的这个柳含烟。
为了兑现她对儿子的承诺,就急急忙忙地来到柳府。
她来的时候,就已经对柳府做了了解。为了尽快达到她来这里的目的,在没有经过江峰的同意,就一口承诺儿子江峰,可以把柳植给救出来。
她见崔氏朝她这里走来,也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去道:
“柳夫人,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崔氏得了女儿的肯定后,心里也有了底气,她神色态度,也立刻热情起来了:
“江夫人,我早就说这两个孩子有缘份呢。自打我第一眼看到江峰这孩子,我就知道他跟含烟是最般配的。只因为跟那个江辰有着一纸婚约。我们含烟有是个顾念旧情的,谁知江辰无情无义的,一中了状元,就把跟我们含烟的婚给退了。他既然无情无意,不顾念两家多年来的交情,我们含烟也就更不用念这些了。”
刘如意急忙接住崔氏的话说道:
“柳夫人说的对,按说我是不该说这样的话。像江辰这样,一旦高中状元,就喜新厌旧,立刻就退了婚约的人,也确实难找。他既然薄情寡义,含烟姑娘也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还是我们家江峰专情,从一开始他见到含烟小姐,就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的。我看当初老侯爷和国公爷,就是牵错了红线配错了姻缘。要是直接订的是江峰和含烟,也就没有这么多波折,早就皆大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