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里是警察在罩？”
    秦诺眉梢一挑，没有放下微冲：“警察和驱魔人比起来，谁来头更大？”
    “当然是驱魔人，”
    刀疤男举着双手，忌惮地注视秦诺一眼：“警察只能对付普通人，驱魔人连异魔都能消灭。
    两者根本...等等，你是驱魔人？”
    “不像吗？”
    “教会骑士团不会来这种地方，守夜人也不怎么过问水手街的事情。
    住在这里的人太穷了，根本支付不起驱魔费用。
    除非，”
    刀疤男暗自寻思，迅速得到一个答案。
    价格低廉，但不怎么保证质量的侦探。
    念及此处，原本闪烁于眼中的惧怕更甚。
    倒不是侦探实力比前两者更强，而是侦探做事不太考虑后果。
    罗切斯特时不时传出某某地方进行驱魔仪式时，委托人与异魔双双阵亡的小道消息。
    十之八九就是侦探所为。
    反正城里能驱魔的无非三种人。
    遇到异魔，要么花大价钱请骑士或者守夜人，要么找不负责售后的民间团体。
    比如侦探社。
    “驱魔人先生，你今晚到这里做什么？
    如果是来找乐子，”
    刀疤男话没说完便咽了回去。
    对方若是寻欢作乐，不至于将两个陪酒女郎打晕。
    “有点事。”
    秦诺走到三人面前，扬了扬下巴：“带我去见老板。”
    “我就是负责人。”
    “不，你只是看场子的混混，顶多算混混头目。”
    “好吧，驱魔人先生你的眼光很准。”
    四人一前一后离开盥洗室，捎上大厅不动如山的罗曼，穿越舞池来到酒吧二楼包厢。
    咚、咚、咚——
    刀疤男轻轻叩响门扉：“老板，有两位客人想要见您。”
    “赛斯，不是告诉过你，今晚有重要客人谁都不见吗？”
    并不算和善的腔调从室内传出，语气中夹杂着不满。
    名为赛斯的刀疤男瞅瞅两名玩家以及那把藏于袖中的枪口，硬着头皮继续叩门：“老板，这两位执意要见见您，还请开开门吧。”
    沉寂片刻，室内传出轻微脚步声。
    伴随着门把手的转动，一道缝隙拉开。
    还未等完全敞开，赛斯便觉脑后生风。
    一只大脚以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猛地踹出。
    可怜的门板忽闪着撞在墙上，上楼前已商量好的两名玩家跟着冲了进去。
    “扫黄，所有人趴在地上不许动！”
    话音未落。
    嘭！嘭！嘭！嘭——
    拳脚相加的声音从包厢内传出，
    尚处于愣神状态的赛斯急忙跑进去，然后就看到单方面施暴的秦诺、罗曼。
    至于包厢内的老板...
    此时同其他人一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发，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这的老板？”
    秦诺抓住打扮最靓的中年男子衣领，提着他按到墙上。
    明明对方体型并不瘦弱，却如同鸡仔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听着，我每个月都有向你的上司孝敬好处，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我还是罗切斯特的合法公民，有权对你的滥用职权发起起诉。”
    对方被压在墙上恼羞成怒。
    虽然整间屋子的小弟都被这位黑眼睛、黑头发的亚裔一招ko了。
    但场面可以输，气势不能掉。
    不然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
    但在此之前，我会把你和十几条发情公猎犬关在一起，捡几天肥皂。
    知道捡肥皂吧，就是你趴在地上，狗狗趴在你身上...”
    秦诺抓着此人的衣领向上提了提，目光不由瞥向一楼。
    躁动的喧嚣掩盖了打斗动静，以至于下方受荷尔蒙控制的男女根本没发现异常。
    以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做起俯卧撑以及仰卧起坐。
    “你，你...你是魔鬼吗！？
    这种亵渎爱琳的事情，居然从一位警员口中说出。”
    酒吧老板明白过来，下意识捂住屁股。
    另外几人听到这种惩罚，也是将撅起的屁股缩了回去。
    “我又不信奉爱琳，它怎么想关我啥事？”
    秦诺奇怪地看向对方。
    这时，楞在门口的刀疤男赛斯张张嘴，支吾接话道：
    “老，老板，这两位是侦探。
    他们手里还有枪，我亲眼见到的。”
    啊？
    原来是侦探，那就不奇怪了。
    这些疯子经常做些出格举动。
    被按在墙上的酒吧老板瞪圆眼睛，急忙改口道：
    “两位侦探先生，我不过是个在水手街讨饭吃的合法生意人，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果有得罪地方，请多多包涵。”
    态度变化挺快。
    秦诺与罗曼对视一眼，心道侦探的名声到底是有多烂？
    看来教会在摸黑竞争对手方面，努力程度丝毫不亚于后世的bbc。
    “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询问点情报。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好拜托你们这些地头蛇。”
    秦诺语气平静说道，将酒吧老板放在地上，伸手捋捋他的衣领：
    “你清楚我们是干什么的，好好配合以后遇到异魔，会优先帮你处理。”
    二十分钟后，
    两名玩家完好无损地走出酒吧。
    “这样真的好么”
    罗曼看着秦诺鼓鼓囊囊的口袋，里面揣着酒吧老板孝敬的好处。
    “我又没逼迫，他自愿给的。”
    秦诺无所谓耸耸肩，望着队友说道：“你不也拿了？”
    “额...说的也是。”
    罗曼摸摸自己的上衣口袋。
    一次驱魔任务仅有200先令不到，酒吧老板则一次性奉上2000先令。
    两者相比较，天壤之别。
    不费吹灰之力，站着赚钱的感觉...挺好。
    可惜不能涨名望，否则隔三差五过来薅点，用不着二十天就能完成任务。
    一路前行，两人走出红玫瑰街区，踏上返程道路。
    罗曼望向插兜走路的秦诺，开口问道：“对了，秦兄弟，你打探其他民间驱魔人的地址是要做什么？”
    “好奇而已。”
    后者没有言明，目光不着痕迹地向后扫了一眼。
    有几道鬼祟身影，悄咪咪跟着。
    尽管十分小心，可你们能不能先把手里的煤油灯掐灭了，再跟踪吗？
    瞎子都能看到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