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男主的帝王白月光17真相大白
作者:碧空无尽   人人都爱白月光,可他只爱我呀最新章节     
    雨后放晴,碧天如洗。
    东宫的正殿前挂起白色的丧幡,大殿中央摆着一副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
    慕初一袭素色麻服立在棺前,哭了整整一宿,双目红肿,面色青白得不似活人。
    亲手脱掉景笙身上的粗麻衣袍,小心翼翼地替他换上深紫色的郡王朝服。
    拉起那只早已冰凉僵硬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笙笙,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把你找回来……”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如从前般将头枕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只是再也听不见砰砰的心跳声。
    而他赤红色的双眸亦已流不出泪水。
    东宫的属臣入殿向他禀报:“殿下,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来看,那队官兵皆为利器所杀,应该是在昨夜亥时左右被偷袭。
    可惜现场并未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臣怀疑是老手作案。”
    慕初早有所料,“京兆尹上报了吗?”
    “报了。”属臣答道。
    这么大的案子岂敢不报?
    慕初侧过头望向殿外湛蓝的天空,“本宫该去大兴殿走一趟了。”
    ……
    大兴殿里,趁着皇帝还未临朝,群臣们三三五五地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
    “昨夜里的雷声可真大,一波接一波的,差点没把人给震聋了!”
    “可不是么?这深秋了,怎么还会下如此大的暴雨呢?”
    “唉,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说得起劲,大太监司成出现在丹壁之上,高声喊道:“陛下临朝。”
    众臣连忙归位,齐齐俯身行礼。
    安帝坐上龙椅,抬手道:“众卿平身。”
    接着摆出一副哀色,“昨夜发生一起不幸的事,押送豫王去凉州的队伍在郊外遇袭,豫王及数十位官兵全部遇难。”
    话音一落,朝堂上炸开了锅。
    群臣议论纷纷,
    “豫王这才出京,怎么就遇上这种事?”
    ——必定有蹊跷。
    “谁胆子那么大,竟敢袭击官兵?”
    ——动手的人背景强大。
    “豫王这一去,河东五万景家军岂不是群龙无首?”
    ——怕是要出乱子了哦。
    安帝正欲将此事打成流匪作案,不过还未提起话头,只着一身素服的慕初便缓缓步入殿内,“儿臣参见父皇。”
    众人被他惨白憔悴的模样惊住了。
    这还是他们那个丰神俊逸,宛若谪仙的太子殿下吗?
    惟有站在安帝后侧的司成盯着他发髻上那支黑檀木发簪,眸光微动。
    安帝又惊又忧,“初儿,你怎么……”
    还未说完,慕初已伏在地上,恳求道:“请父皇还豫王一个公道。”
    安帝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僵硬地说:“你来得刚巧,朕正在与众爱卿说起这事……”
    慕初抬起头,直视着他,道:“儿臣昨夜已令京兆尹彻查此案,凶手行事周密、下手果断,显然不是一般流匪。”
    一番话打乱了安帝的盘算。
    他干巴巴地说:“是吗?不是流匪作案……难道是前朝余孽干的?”
    毕竟覆灭前朝,豫王可是首功之臣。
    这次不用慕初开口,就有武将否定道:“前朝余孽居然还有本事潜伏到京郊作案,那京城岂不是危矣?”
    安帝的脸直接黑成锅底。
    就算他心底百般不乐意,在慕初与群臣的强烈要求下,也不得不下旨让大理寺与刑部全力彻查此案。
    散朝后,慕初正欲返回东宫,却被司成叫住了,在他耳边留下一句话,“殿下若是要找豫王,不妨今夜子时去一趟紫宸宫。”
    慕初挑眉,“司公公,你……”
    就见司成从袖中取出一支木簪,竟是与他发髻上的一模一样。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子夜时分,安帝屏退身边的侍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托着锦盒向紫宸殿走去。
    这条路早已荒废,甚少有人踏足。
    只有他登基三年来,半夜里走过无数回。
    只因这地下藏着一个令他彻夜难眠、无法向外人道也的秘密。
    行至烧得只剩一片地基的宫殿遗址上,安帝放下手中的灯笼,俯身搬开角落里的一块大石板。
    一段伸向地下的台阶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
    他驾轻就熟地走进去,一路来到地宫门前。
    手指在铜门上有规律地摸索了几下,那扇门咚的一声弹开来。
    他推门而入。
    地宫的真面目也展露出来。
    偌大的地宫里空荡荡的,只在中央筑有一座不大的祭台,供奉着两排牌位。
    上面一排正中供的是先护国公景宴。
    下面一排分别是先镇国、定国、抚国、征西四位大将军。
    正是景笙的父亲与四位兄长。
    安帝将锦盒放在祭台前的案桌上,笑道:“哈哈哈……宴兄,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啊!看,我送你们一家团聚了!”
    边笑着打开锦盒,一颗头颅露了出来。
    “瞧瞧,你家幺儿!”
    “别人都道你一家子虎狼之辈,却出了个败犬之子,哪料到这臭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着话锋一转,咬牙道,“简直让朕寝食难安,时时刻刻不想着除之而后快……”
    继而又笑起来,只是那笑容格外狰狞,“如今我心头大患已除,你父子六人亦能在地下团聚,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哈哈哈哈……”
    他一心对着祭台抒发心意,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闪进来两道身影。
    银光划过,一把锋利的长剑搭在他的颈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