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边就只剩下这些人了......”宁莉呢喃说着,神情有着一丝伤感:“其他人我更不敢相信。”
张隐心中微微摇了下头。
傻姑娘,现如今,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啊。
但张隐却不会说出来这句话,哪怕他真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宁莉双手撑着膝盖,上半身向前,开口道:“大哥,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
张隐还没说话,面前女孩就眨了眨眼,她先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接着小声道:“你不用瞒我,其实我能感觉得到。”
“我爸爸以前身上也有这种气势,他每次站在我身旁,都会让我很有安全感。”
“只不过很可惜,他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听到这,张隐轻声道:“你也不要有军人滤镜,末日环境,能改变每一个人,就算我曾经当过兵,也不能说明什么。”
“是吗?”宁莉抚了抚额头秀发,低声道:“我很羡慕军人,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后就去参军,因为我爸爸的战友说过,部队也需要高学历人才。”
“只不过很可惜,一夜之间,物是人非。”
闻言,张隐重新躺下,脑袋垫着那捆绳索,询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离开部队后,他当了缉毒警,后来当卧底时被毒贩发现......”
说到这里,宁莉已经红了双眼,声音也有着一丝抽泣。
“听我父亲的同事说,我爸爸他死前被折磨的很凄惨,全身骨头甚至被敲碎了一半,整个人都找不出一块好的皮肤。”
话音落,张隐坐起身,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点心疼。
“在和平年代,缉毒警察确实是很危险的职业之一了,你父亲是英雄。”
“我不想他当英雄,我只想他活过来。”宁莉拳头紧紧捏在一起,指甲戳的掌心通红。
但下一秒,她又低着头说道:“我这样讲,是不是很自私?”
张隐起身走到宁莉旁边蹲下,右手随后搭在她肩膀上,轻声说道:“人都是自私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随后他看着插在货架下方的火把,继续说道:“曾经我在部队时,也配合过一些地方机关执行追剿毒贩的任务。”
“每次和那些人交手时,我都并不惧怕死亡,因为我当兵就是为了保家卫国的。”
“但倘若我死了,我的父母,我老婆的父母,以及还那么小的女儿,又该何去何从。”
接着张隐收回右手,从衣领里掏出那块怀表打开,缓缓开口。
“所以在我老婆确诊绝症以后,那一年我也选择离开部队了,尽管我很不舍得走,但很多事往往是身不由己。”
宁莉扭头,看着那怀表里的照片,接着她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早上我在你们营地,好像看到过这个姐姐来着。”
闻言,张隐放好那块表,转头看着宁莉的双眼,微笑说道:“那不是她。”
“就算长得再怎么像,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说完,他起身回到铺好的地方,继续躺下。
如果说之前张隐只是因为陈屿才会关照宁莉,那么现如今,他开始真心的想让这女孩活下去了。
宁莉坐在原地想了许久,接着才离开。
......
某处豪华庄园背后。
一个白发男子站在花园里,右臂垂直吊在一侧,鲜血直流。
他面前跪着六个人,地上还躺了几具尸体。
“教官,这些人怎么处理?”肩膀挨了一枪的龙杰,一瘸一拐的朝白发男子走去,随后咬牙问道。
“只留一人。”白发男子脸色阴沉,缓缓吐出了四个字。
话音落,等候在一旁的十几名手下蜂拥而上,拿着刀将五人活活剁成了肉泥。
最后剩下那个,更是吓得直接尿了出来。
他想要爬走,可双腿已经被挑断脚筋,只能在地上惊慌的挪动。
几秒后,手下全部散开,其中还有几位女孩,只不过此时她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这些人,无缘无故的袭击他们,居然能出动尸潮!
起码不下千只的丧尸冲了进来,顿时营地里便成了人间炼狱一般。
要不是每栋房屋后面都挖了暗道,怕不是所有人都得死在丧尸脚下。
白衣男子拒绝了旁边人的搀扶,缓缓朝着最后那人走去。
“姐,你没事儿吧?”龙杰看着那黑衣女人,强撑着问了句。
闻言,龙蝶朝自己弟弟走去,摇了摇头。
“你怎么样?”
“无碍,死不了。”龙杰冲着自己姐姐咧嘴一笑。
见状,龙蝶便点了点头,扶着弟弟走到旁边石头处坐下。
“现在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白衣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那人,沉声说道。
此话一出,那人顿时浑身发抖的说道:“是救世门...是救世门!”
“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接着白衣男子微微点头,很快一名手下拿着张大地图走了过来。
地图平铺在草坪上,那人颤颤巍巍的看了几眼,接着趴在地上说道:“不在这上边......”
听到这,白衣男子冷哼一声,左脚踩在那人脚踝处,冷声道:“这可是省内地图,莫非你们跨越了五百多公里也要过来攻击我们?”
那人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抓着地上泥土,接着他强忍着剧痛说道:“原本是为了追两个叛徒,路上发现了你们这里的营地,然后看到几个漂亮的女人在取水,遂临时起意......啊!!”
话还没说完,白衣男子脚尖挑起地上砍刀,接着左手握住,反手一刀将那人耳朵削下。
“好一个临时起意!”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救世门有何能耐,胆敢害死老子这么多人。”
说完,他转身吩咐道:“带此人下去,让阿灵给他包扎,接着以地图边缘为界限,画出救世门所在大概位置。”
那人脸上全是血,痛的在地上打滚,随即被两人架着拖去了医务室。
此时的袁姐站在人堆里,正感到后怕的看着自己那接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