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枝枝制作炸弹的事,被联盟长老们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大部分人都对她口中的“炸弹”充满了期待。
这一个多月,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都无法打开秘境。
眼看着各宗的天之骄子就要死在秘境里,每个人都焦虑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修真界还是不够强大啊,连一个出了问题的秘境都打不开。
不过,依然有不少人对苟枝枝表示强烈质疑。
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长老都无法打开秘境,这样一个毫无修为的黄毛丫头就能做到?
哼,简直异想天开!
不管别人怎样说,太甲都对自己的小徒儿充满了信心。
他徒儿说行,就一定行。
三天后。
秘境内所有人齐聚在距离出口一千多米远的地方。
每个人都用手捂住耳朵,一脸紧张地盯着出口的方向。
天然宗和器元宗修为高的男弟子每人怀中抱着颗脑袋大小的圆铁球。
据说,这是天然宗苟枝枝做的“炸弹”,可以炸开秘境出口。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炸开秘境?就凭她?
虽然质疑声此起彼伏,但目前为止,没人找到打开秘境的方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如果真能炸开秘境出口,以后,他们一会高看她一眼。
第一波轰炸,同时点燃三颗炸弹,由姬无尘、秦暮寒和歧渊三人操作。
点完炸弹后,三人必须在引线燃烧殆尽之前,极速远离至两里之外。
当震天撼地的“轰隆”声响过之后,秘境之门依然紧闭。
“第二批上!”苟枝枝高声令道。
江子陵、落衡以及另外一名器元宗弟子再次点燃了三颗炸弹。
爆炸声响过之后,秘境之门还是没有打开。
这时,不少人开始焦躁,抱怨声此起彼伏。
“什么破玩意!就她一个毫无修为的狗半妖能打开秘境?亏得老子还信了她!”
“这简直就是耍我们!”
“完了,没希望了,再有几天秘境空间就会越来越小,我们都要死了!”
“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要搞嘛!”
……
苟大树、苟三叶和魏亦初他们听了这些话,简直想打人。
他们妹妹辛辛苦苦制作了炸弹,就算最后没有炸开秘境,那也是值得被感谢的,毕竟她在努力,付出过劳动。
可这些人什么都不干,只会坐享其成,还有脸抱怨妹妹?
蛋蛋很想飞上天,用尿滋那些抱怨他主人的人,又怕殃及无辜。
苟枝枝根本不搭理众人的抱怨和责备,立即吩咐第三波炸弹跟上。
第三波炸弹还是姬无尘三人上。
接着第四波
第五波。
第六波。
在第七次点燃炸弹后,秘境上空裂开几道光痕,就像玻璃杯忽然有了裂痕一样。
所有人都仰头看着那几道裂痕,紧张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苟枝枝见状,大叫一声“蛋蛋!”
蛋蛋长唳一声,双翅一展,立即化成大鸟,将苟枝枝抓起来,扔到它的背上。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飞向那几道光痕。
“流光!靠你了!”苟枝枝站在蛋蛋脊背上,紧握流光剑,用力向破裂的秘境挥去。
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苟枝枝身上。
身骑绿鸟的红衣少女在天空划出一抹惊艳的色彩。
接着,一道凌厉的剑光闪过,只听“嘭”的一声,秘境瞬间消失不见。
众人眼前的景象陡然大变,脚下站立的地方已不是秘境,而是荒凉的山野。
对面,是焦急等待的各大宗掌门、长老以及操碎了心的爹娘们。
“啊!秘境破啦!我们出来啦!”
“我们不会死了!”
“掌门!”
“师父!”
“爹娘!”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激动地奔向彼此。
太甲、长啸和极煞三人疯了一样飞奔过来。
“哎呀呀!哈哈哈……我的乖徒儿们!”
对于七个男徒弟,太甲冲上去抱抱这个,抱抱那个。
最后,爱怜地揉了揉苟枝枝的小脑瓜。
就在众人欢呼拥抱时,四股看不见的暗力,来势汹汹,袭向苟枝枝四兄妹。
歧渊眉眼骤然一凝,伸手暗中运力,精准地拦下了那四股力道。
“小师妹,此处不安全,我们快些回莫寻山!”歧渊凑近她,小声道。
苟枝枝迅速向四下看了一眼,“好,我们马上回去!”
远处山巅,一名戴着面纱的女子惊得身形一顿,“竟然是他!他为何会在修真联盟?”
女子立即收回力道,眼中落下两道暗光,沉思须臾后,瞬间原地消失。
*
昏暗的牢狱散发濡湿的霉臭味,四周寂静得如同沉入死水,让呼吸都清晰了起来。
森冷的石壁下靠坐着一个人,远看过去,枯败,脏乱,像极了干尸。
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人。
女人披着结成黑块儿的蓬乱长发,衣衫破烂,无法蔽体,浑身脏得不见原本肤色。
两根铁链分别从肩胛骨穿过,牢牢锁住了她。
手脚上亦分别束着一条铁链。
她的身体枯瘦如柴,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吹散。
“啪唧!”从牢窗扔进来一团流体食物。
女人立即佝偻着身体,爬向食物。
自她被关进这个牢狱两百多年,每三天送一次饭食,每次都是稀质食物,从不配碗筷。
看牢的人说了,他们的主子就喜欢看她像贱狗一样,跪在地上舔食。
她越狼狈糟践,主子越开心。
即便以这种屈辱的姿势进食,她依旧十分珍惜食物,每一次都会用舌头把地上的每一滴汁水都舔得很干净。
因为,她要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哐当!”
牢门忽然打开,经牢门裁剪过的明亮天光骤然投射进来,把昏暗的牢狱分出明暗两个界限。
晃得女人睁不开眼。
她迅速闭眼适应了一下后,便隐约看见一个身着华服,贵气逼人的女人向她走来。
华服女人站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心情愉悦地欣赏她趴在地上舔食。
哼,就这种低贱女人也配和她敖红姝抢男人?
如果涂山寂云看着她这副又脏又丑的鬼样子,会不会当场呕吐?
“还活着呢?”敖红姝带着浓浓鄙视的声音响起,为这昏暗的牢狱平添了几分阴冷。
女人继续舔食,像是完全看不见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