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桃金娘的打扰——虽说蒂尔也没有因为她之前的打扰而受影响——蒂尔寻找起来无比顺心。
“蒂尔,去看看那几个龙头。”萨拉查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对蒂尔提醒着,“尤其是那个有小蛇刻着的龙头。”
蒂尔抬眸,一眼注意到这些灰扑扑的龙头,刚要抬手去打开任意一个,就听桃金娘在她的身后急急地开口:“别碰!它们很危险!”
桃金娘瑟瑟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记得它们,是的,它们很危险!”
“有人触碰过它们,对着它们说话,随后有什么东西从水池中间冒出来,再然后——我就死了!死了!”桃金娘原本是提醒,但记忆中的痛苦突然随着回忆窜了出来,叫桃金娘尖叫一声,猛地跳进马桶不见了。
“看来,问题就是出在龙头上了。”蒂尔深吸一口气,更加仔细地去观察那些龙头。
这间盥洗室虽说被废弃,但被废弃之前,应当是正常使用才对,因此这些龙头普通的使用应该并没有危险。
蒂尔一番鼓弄,发现只有刻着小蛇的那只龙头没法出水。
倘若是普通的龙头,蒂尔或许还会猜测几分有坏了的可能,但偏偏它出现在可能是密室入口的地方,上面还刻着代表斯莱特林的蛇。
“怎么开启呢?”蒂尔轻声呢喃,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叫魔法石中的萨拉查出来了一趟。
“我记得我密室的上方是一间空教室,现在却是盥洗室。”萨拉查先是不满地吐槽,“而且还是女盥洗室。”
一点都不方便他出入!
别叫他知道是哪个后辈选择的这里!
萨拉查吐槽完,终于在蒂尔的好笑眼神中步入正题。他只是微微一思考,就张嘴,吐出嘶嘶的蛇佬腔:“嘶嘶~”
在黑暗的废弃盥洗室,这样嘶嘶的声音不比桃金娘的哭泣声可怕,但这声音落在蒂尔的耳中却自动翻译了其中的意思,更别提她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缓慢移动的水池和龙头上。
水池浮起,随后四面移开,龙头更是下沉不见,露出一个刚好供一人进入的洞口。
“我进去魔法石了,你一会儿小心,别磕到了。”萨拉查飘入洞口检查了一下,确定除了黑暗并没有什么危险,才放心地进入魔法石,放任蒂尔举着魔杖一跃而入。
有萨拉查的保证,蒂尔完全没有害怕和提防的情绪产生,但当她站在那条石头隧道,看到满地的动物尸骨与一张巨大的蛇皮时,蒂尔还是忍不住皱了皱脸。
乍一看,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充满了冲击力。
不过蒂尔动了动脚,一边向前走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却是离开之前可以把这张蛇皮带走。
蛇怪也是蛇,也需要随着生长蜕皮,而且蛇怪蜕下的皮比寻常蛇类的皮更有药用价值。
西瑞尔长到现在近千岁了,蜕下的皮不知凡几,蒂尔到时候跟它说一声,拿走其中一张应该没什么吧?
不管是留着自己用以魔药研究,还是送给斯内普,作为各种节日纪念日的礼物,都是不错的选择。
穿过这条石头隧道,蒂尔在尽头触碰到一扇坚实的石墙,墙上有两条互相缠绕的蛇,蛇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隐隐发出绿光。
蒂尔靠近去观察的时候,发现蛇眼之所以能够发光,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机关或者魔咒,而是单纯因为它们是几块纯粹的绿宝石。
这回不用蒂尔多说,萨拉查就自觉地从魔法石里冒出,对着石墙开始“嘶嘶”。石墙很快轰然从中间裂开,滑到两边消失不见,将一个长长的房间,或者说密室全貌,展现在蒂尔的眼前。
密室像是由好几间教室拼起来那么大,当蒂尔进入密室的时候,其他三个灵魂也从魔法石里飞出,飘到这个石柱众多、还弥漫着绿莹莹云气的密室的各个角落。
“嘿,你的审美不行啊!”戈德里克绕着石柱,对石柱上紧紧缠绕的大蛇刻纹有些不喜欢,“我觉得刻上狮子更好看。”
萨拉查对戈德里克翻了个白眼,这样不优雅的动作被他做出,可见戈德里克的话叫他十分无语,但罗伊纳和赫尔加也对着密室的许多地方指指点点。
其中最叫蒂尔觉得好笑的,无疑是罗伊纳认为密室缺少照明,看起来昏暗无比,还湿漉漉的,叫他们这些灵魂都有些不舒服起来。
“西瑞尔喜欢这样的环境。”萨拉查深吸一口气,向前飘去,“西瑞尔就在尽头我的雕像后面沉睡。”
说着,萨拉查飘动的身体就顿住了,竟是十分不好意思再向前去。
蒂尔因为好奇,走得飞快,萨拉查阻止不及,她甚至比戈德里克他们更先看到雕像。
“哇哦——萨尔老了之后原来长这样吗?”蒂尔看着面前老态龙钟的石像,觉得萨拉查老去后的样子实在跟她想象中的不符。
四位创始人长得都不错,萨拉查的优雅高傲更是叫他看起来有一种难以靠近的俊美,可眼前的雕像……
恕蒂尔直言,猴子般的脸和长长的、都已经快要拖到地上的胡子,实在很难跟萨拉查联系在一起。
还是说,年轻时候的俊美,真的跟年老后的他们并没有关系?
戈德里克他们一听这话,也加快速度飞了过来,而他们无疑是知道萨拉查年老时究竟长什么样的,看到雕像的时候都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要不是我亲眼看着萨尔苍老,哈哈哈——还是说我的记忆其实出错了?”戈德里克靠在萨拉查的身上——灵魂与灵魂之间似乎可以互相触碰——被他靠着的萨拉查脸色都快比周围的环境还要阴沉了。
赫尔加捂着嘴,但笑声根本藏不住:“可能是我们的记忆都出错了?”
“够了!这雕像是我故意做成这样的!”萨拉查闭上眼,“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跟我说往这样子雕刻,能更有说服力!而他自己,却把他的雕像雕刻得与真人严重不符!”
萨拉查说得咬牙切齿,而他口中的“他”,无疑是现场唯一一名男性。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哈哈大笑的动作一下收敛,看天看地,就是不去看质问自己的萨拉查:“嗯……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