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朱雄英心中吐槽一声。
鲁王朱檀的亲娘是郭宁妃,是武定侯郭英的亲妹子,所以朱檀要管郭英叫一声大舅。
武定侯郭英是朱元璋侍卫的出身,平日里老爷子也十分信任,甚至前世老爷子大肆清理淮西功臣的时候,也没有动武定侯一系。
只是武定候郭英和大哥郭兴在跟朱元璋造反之前,在濠州城的乡村里边有些涉黑的性质,带着一帮子人,相当于乡村社团。
但是跟常遇春这种聚山抢劫的劫匪不同,郭英哥俩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平常也就是收收保护费,团伙约架之类的小打小闹,充其量就是群该溜子,最早实力弱小,为了显得自己社团的厉害和正规,所以整日的黑话不离口,就是为了充门面!
后来当了大明的侯爵,可这说话的习惯却改不过来了!
久而久之,朱檀就受他大舅的影响,整日的说一些社团的黑话。
不过郭宁妃和郭子兴的闺女郭惠妃包括后来封为淑妃的李氏,都跟马皇后的关系不错,在马皇后的扶持下,在后宫地位是不低的,也颇得老爷子喜欢,前世在马皇后薨逝之后,就是李淑妃和郭宁妃主后宫事。
有了马皇后和郭宁妃的关系,朱檀和马皇后养大的朱雄英关系是很不错的,甚至太子一脉和宁妃、惠妃一脉的关系都不错。
所以老爷子别的儿子,就像朱权,想问朱雄英借本书都不敢张嘴,可是朱檀就没有这般顾忌,说话间也随意的多。
朱雄英一听朱檀说罗圈话:虽然在挤兑老子,但是咱小朱脸皮多厚哇,权当没听明白。
既然你都说出来可以不认,咱再不顺坡下驴不就显得咱得了脑疾?:“不认!”
可谁知到朱雄英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声暴喝:
“老子认了!”
朱雄英豁然抬头,朱柏已经彻底疯狂了,眼中有着歇斯底里,可见朱元璋对他的心理阴影有多大!:
“大不了,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不就是叫小名儿吗?老子认了!”
.......
“哦...大哥呐?先找大哥去!”一群王爷欢呼了起来,簇拥着朱雄英就出了学堂,可朱雄英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像死了亲爹一样....还不如死了亲爹一样!
.......
今儿个政事倒是不忙,朱标倒是不用去找朱元璋,好不容易放回假,就在文华殿的前偏殿书房翻看一些日常的折子。
后殿到前殿,几步路的事情。
所以这个时候的朱标,正在书房处理政事,时不时眉头皱起来,又攸的一下舒展开!
秦无用轻轻的走过来,在殿门口停住:
“太子爷,皇长孙殿下和蜀王、鲁王、湘王还有几位皇子殿下正在门外求见!”
“咦?”朱标诧异一声:
“平日这一个个都跟猴崽子一样,找都找不见,处处躲着孤,今儿个怎么一窝蜂的跑来了?”
朱标端起一旁的茶盏,思索了一阵儿:
“说是什么事儿了吗?”
“不曾,只是奴婢看皇长孙脸色十分难看,其他几位王爷脸上似乎都憋着笑!”
朱标放下茶盏,伸了个懒腰,颇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说道:
“算了,都传进来吧!”
......
“儿臣,见过父亲!”
“臣弟,见过大哥!”
“嗨!咱们亲兄弟之间,哪来的那么多的规矩,都起来吧!”
朱标还是一如既往的仁慈,十分的照顾弟弟们!不过朱标的手段心术在这些小的地方就能看到,如果真的不在意见礼,那就该从皇子们进殿之后就赐座。
“嗯,你也起来吧!”说着,看向一旁的朱雄英。
“说说吧!”
“今儿个怎么都一窝蜂的跑过来了?有什么事儿?是雄英不懂事欺负你们了还是夫子们那边....又要孤向父皇求情?”
说着,又端起了一旁的茶盏。
话音刚落,几位藩王齐刷刷的看向朱雄英。
朱雄英咽了口唾沫,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像是蚊子哼一样小的声音:
“标儿!”
“什么?”朱标没有听清,放下茶杯,往前坐了坐。
朱雄英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哭一样的微笑,声音大了些:
“标儿!”
朱标愣住了半晌,眨巴了下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紧而随后就是勃然大怒:
“放肆,小兔崽子,翻了天了,今儿个要是不惩治你,你眼里还有上下尊卑吗?还有礼仪王法吗?”
说着,四下踅摸了下,抄起秦无用手里的拂尘就朝朱雄英迈了过去。
“哗”屋子里的几位小王爷瞬间鸟做鱼虫散!
朱雄英一见朱标过来,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往后宫跑去,为今之计,只有老爷子和老太太能救他,旁人谁都不好使!
刚好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正在赶往坤宁宫的老爷子。
“朴仁勇,那边闹腾啥呢?咱咋好像听到咱大孙在喊救命呐?”
说着,腿上紧走两步,拦住了正在撒丫子狂奔的朱雄英,看见朱雄英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惧的样子。
“大孙,出了啥事儿了?跟咱说,咱给你做主!”
这时候,后边的朱标也跟了上来,微微有些气喘。
“父皇,您别拦着,这次我非要打死这个兔崽子不可!”
怒视着老爷子身后的朱雄英:“前几日看你说话还算知礼,孤还当你长进了!谁知道现在还是如此的顽劣,今日正好打死你,省的将来还是这般不堪重用!”
“啥打的杀的”朱元璋老大的不乐意,拦住面前的朱标:“嗨嗨嗨!”
“老大,这是出了啥事儿了?惹你生那么大的气?有啥事儿就不能慢慢说?”
老爷子正说着,旁边的几位藩王倒是不闲着,正在眉飞色舞的看向朱柏,朝老爷子努努嘴。
朱柏汗都下来了,张了张嘴,却总觉得嘴里发干,心肝吓的噗通噗通的跳,似乎要蹦出来似的。
看了看朱椿、朱檀、朱楧几个一脸戏谑的眼神,一咬牙,一跺脚,十二岁的孩子声音特别清脆:
“朱重八!”
“嗡”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了,连正在数落朱雄英罪过的朱标也停住了,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朱柏,嘴巴微张。
老爷子身后的太监宫女噗通的一声都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这位农民出身,百战余生,颇为雄才大略的老人家呆住了,四下看了看,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用胡萝卜般粗的手指头点了点朱柏:
“你....你叫咱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