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像是也感觉到了这点,所以他死死的瞪着她。
掐着她脸的手没有松开,残忍的勾了勾唇,说出了一句让九野梨花瞬间睁开眼的话,“九野星辰死了哦。”
九野梨花浑身一怔,有些艰难的睁开了眼。
她先是动了动唇,但许久未讲话并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她嘶哑的声音才发了出来。
“你,你说什么?”
“你的软肋死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手脚复仇了!”玉壶双眼弯弯。
她现在的声音虽然不太好听,但好歹让他感觉她活了。
“不…”九野梨花轻轻的摇头,不愿相信。
“你可以自己去看啊。”玉壶声音玩味,又给了她一些血。
“感谢我吧,我给了你这么多鬼之血,你会变得越来越强的。”
玉壶说这话的时候却垂眸看着九野梨花的双腿,她受伤之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哦豁,给太多了,竟然提前了?
玉壶有些惊讶。
提前了,呐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就要变成鬼了。
变成鬼的话…她可就没有人类的意识了啊。
九野梨花变成了鬼,而且还是直接鬼化了,拥有了鬼的形态。
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是她的双肩和腿上都长满了鳞片,再往上看,她原本白嫩的一张脸上亦是如此,就连一双非常特别与漂亮的银眸也变得血红。
血红,深不见底…
“已经失去意识了?”玉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一道利风,玉壶的手臂落地。
“哦豁。”玉壶像是惊讶,但声音却还是挺平静的。
看着满脸凶光的九野梨花,玉壶轻轻的歪了下头。
丑。
她变成鬼之后的模样还挺丑的,满脸的鳞片看起来就非常扎手,以往那种柔软的触感肯定不会再有了。
玉壶心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但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在他手臂生长出来的时候,九野梨花已经徒手将牢狱的大门掰开了。
听到动静的侍卫前来,看见人不人鬼不鬼的九野梨花后,他们尖叫一声便是想要逃跑。
但是没有跑掉,他们被一击穿了心脏。
九野梨花这一路上,像是完全杀红了眼,所经过之处片地倒着的尸体。
玉壶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原本以为她要离开,但是却看见她在九野家走了一圈,然后又停下。
她脖子僵硬的扭头看向玉壶。
“他,他在哪?”
“咦。”玉壶放大了眼,一脸惊讶的凑在她的面前。
“你还有意识啊?”
玉壶三分惊讶,七分高兴。
真的,他是真的高兴。
这么好玩的人类,如果真的变得像是野兽一般,他会很失望的。
“他在哪?”九野梨花像是在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其他人。
“我带你去哦~”玉壶十分轻松的说道。
他是在去狱中之前看见的,看见那个名为九野星辰的少年死去了。
这次玉壶没有说谎,九野星辰的确是死了。
原本他是可以不死的,顶多就是等处置了九野梨花之后便扔出去自生自灭,但是他却不愿意安安稳稳待着。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完全靠着意志起了身,走出了屋子。
他想要去找九野梨花,但是他却对九野家是陌生的。
他步伐极慢的走了好久好久,直到筋疲力尽的扶着墙壁喘气。
原本是想稍作休息,但怎想竟是碰到了人。
他碰到的是一个年岁与他差不多的少年,九野星辰犹豫了一会,抱着一丝希望说道:“你,你能带我去找梨花姐姐么?”
大概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所以他才会祈求九野家的人。
九野直也原本是在院中喝着闷酒,听见外面的动静才会出来。
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他先是眯了眯眼,随之他的称呼九野直也便知晓了他是谁。
九野直也握紧了拳头,冷声道:“灾星。”
九野家最近发生的事,就算是平日里只顾着玩闹的九野直也也察觉到了。
念姐姐死了,父亲和羽石凉介的计划也被破坏了。
而做这些事的,都是九野梨花。
所以说!
他们九野家将九野梨花接回来就是最大的一个错误。
“你说什么?”九野星辰脸色苍白。
“我说九野梨花就是一个灾星,还有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九野家!”九野直也眼底猩红,低吼着。
他此刻的愤怒在九野星辰平静面前,就像个无能低吼的废物。
九野星辰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既然你们觉得梨花姐姐是灾星,那就将她还给我。”
九野星辰没有去反驳九野直也的话,他的性格本就温厚,根本就做不来吵架之事,他现在只想要带梨花姐姐离开。
他会为她寻来最好的药,他一定会治好她的。
“别想了。”九野直也冷哼。
“她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九野星辰微微一怔,他看着一脸愤然的少年。
他的穿着尽显奢华,再加上他的年岁和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九野星辰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可就是因为猜出了,他的心底才会越发生寒。
“你是梨花姐姐的弟弟,为何要这样说她?”九野星辰轻轻摇头,无法明白。
但这个在此刻好像也不重要了。
“麻烦你告诉我,梨花姐姐在哪里。”
他已经不祈求他能帮他救救梨花姐姐了,从他的他态度中,九野星辰大概明白了梨花姐姐在九野家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也是因此,他更加心疼了。
“她死了。”九野直也看着九野星辰紧张的脸,不知为何非常不悦。
似乎是他脸上的关心太过碍眼了。
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伙,凭什么如此亲热的一口一个梨花姐姐。
“不可能!”九野星辰加大了声音,突然激动的情绪让他下意识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九野直也冷冷的看着他,比起九野梨花,他现在才像个随时会死去的家伙。
九野星辰过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缓了过来,他轻轻的抿起苍白的唇,再次祈求道:“求求你,带我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