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系统的指路,九野梨花第二天晚上便找到了九野家主。
至于为什么是第二天晚上,当然是为了能够拥有更加充足的时间。
解决掉九野家主身边的那些侍卫是一件并不难的事,当他们一一倒下后,九野梨花终于走到了九野家主的面前。
对于九野梨花的靠近,九野家主未动。
他看着她问道:“你…将那些猎鬼人全杀了?”
“不是哦,是玉壶杀的。”九野梨花摇摇头,指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玉壶。
突然被点名的玉壶愣了下,看见九野家主看过来的目光时,他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他也不是想要解释什么,毕竟他是完全没有和九野家主解释。
但是吧,他的确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那些猎鬼人不知死活的惹怒他!
哎,现在想想,还是很气啊。
九野家主面色一沉,看着九野梨花此刻的模样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从她手脚筋皆断却还是能站起时,他便找人了解过,得知她可能是鬼的消息时,他没有犹豫,直接以高价请来了猎鬼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还是找到了他。
九野梨花想要知道九野星辰因何而死,所以她开口问了。
“为何死?”九野家主眸色微闪。
他本就有意让那个冠上他们九野家姓氏的少年死去,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动手,那个少年倒是率先死了。
九野星辰的确是自杀的,一头撞死在了九野家的门口。
九野家主刚想完,玉壶便兴致勃勃的举手。
“这个问题我知道答案哦。”玉壶是非常凑热闹的玉壶,那天在九野梨花身边找不到乐趣后,他便是到处溜达了,因此他才知道九野星辰死了。
当然,他也知道了是为什么。
九野梨花看向玉壶。
“大致就是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下人们说,因为你弟弟的存在才会害你受到如此的惩罚,所以你弟弟为了不连累你,就自杀了。”
玉壶的话没有什么起伏,听着很平淡。
实际上…
时间回到那一夜。
九野星辰被赶出了九野家,在他扶着一旁的树剧烈咳嗽时候,那些守着大门的下人用一脸怜悯的目光看他。
似是以为他听不见,所以他们小声的讨论着。
‘梨花小姐也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武力竟可将家中侍卫一一打退,你说家主会不会因此不再过问念小姐之死和直也少爷性命受到威胁之事啊?’下人一号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家主将他抓来了就不好说了。’下人二号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少年说道。
一号听见二号的话,同样看了眼九野星辰。
二号说:可是直也少爷现在将他赶出来了…
一号回答:我们可不能让他真的离开了,不然家主回来麻烦就是我们的了。
他们还在交头接耳着,等他们再次抬头时才发现九野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上了台阶。
‘你…你们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白了。
‘没什么!’一号和二号异口同声说道。
没什么…
九野星辰突然苦笑了一下。
他缓缓的抬头,看向漫天的星星。
他一直以为,他和梨花姐姐是互相依靠着的,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梨花姐姐已经变得强大了。
他被九野家主带到九野家也不是因为可以和梨花姐姐团聚,而是让他成为了威胁梨花姐姐的筹码。
所以,梨花姐姐会受伤被抓因为他。
因为他来了。
“呵呵。”九野星辰一时没忍住低声的笑了下,他的这一笑让他苍白的脸多了一丝血色,可很快血色散去。
他的黑瞳中充满了水雾,眼泪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他的存在让梨花姐姐受伤了。
想到浑身是血的梨花姐姐,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没有必要了啊,本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身子,又何必要挣扎的多活一段时日而为梨花姐姐带来这样的负担。
他可以忍受梨花姐姐因为他的身体停下步伐,也可以忍受梨花姐姐因为他的身体受到限制。
因为这都是她爱他的表现,他会觉得欣喜。
可…
如果有人想要利用他而威胁梨花姐姐的性命。
呐,这是不可以的啊。
本就没有多少求生的欲望,愿意像废物一样苟延残喘不过是因为她想要他活着,因为如果连他也死了,那么她就真的没有家人了啊。
原以为九野家将她接回是真的会爱护她,可实际上…不过都是虚无。
人的本能就是求生,就算是想要求死但又有多少人能够鼓起这样的勇气,九野星辰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头部传来剧痛,整个人也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撞得狠了,他的脸很快就被鲜血模糊着。
他望着黑夜中的月,动了动唇。
‘这样…就没人能再要挟她了。’
‘梨花姐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带着他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得知九野星辰为何而死的九野梨花情绪并未有太大的浮动,她的神色依然是掩在鳞片之下。
抬手再到落下,九野家主脖子处出现一道伤口。
九野梨花一开始是没有准备杀九野家主的,虽然这并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但在这样的时代让自己的女儿进行联姻换取好处是很常见的。
她不过是被家族遗弃又不受宠爱的一员,所以再次被遗弃她也没有多难过。
就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她所珍视之人。
看着九野家主捂住自己脖子,一脸惊恐的模样,九野梨花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她在高兴,只是并不太方便微笑。
她一步步走近九野家主,“害怕吗?面临死亡的感觉难受吗?”
死亡是什么感觉,九野梨花可是太明白了。
上一世的她死了,这一世的她也走过马灯,不管是哪一次她都感觉到异常的寒凉。
九野家主无法讲话,对于她的靠近只是畏惧般下意识的退后。
血如同喷射一般,他很快便无力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