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第一次接触战争是在2045年3月份的时候,作为2032年才出生那时还没有过十三岁生日的小姑娘意识到何为战争本身就是一件相当残酷的事情。
更何况老天爷偏偏给这位小姑娘一个最为激烈的方式的去告诉……父母的直接失踪虽然内务部的定性是失踪但以战场的烈度来说所谓的失踪用死无全尸来形容要更加的合适一些……
而当时的自己所要面临的选择则是要离开了生活十二年的家乡,独自一人被人群裹挟着撤离。
这对于一位小姑娘而且只有十三岁的小姑娘来说确实过于残忍了但到此为止,安洁对于战争仍然没有过于惨烈的认知。
除了副食品的严重短缺之外,市场上很难买到产品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她当时所在的地方非常的和平和宁静,从现在的眼光来看那时候简直是梦幻的一段时间。
大家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每个周末甚至能够去剧院去看演出甚至自己都还能够继续上学……除了她所见到的士兵越来越年轻对于枪械的使用越来越陌生之外。
但那些她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当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战争对于她的影响好像就此为止了……
多么的梦幻啊,明明身处战争时期,自己竟然能够继续幸运的生活下去,自己也在渐渐的融入到新的家庭当中,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的好像在做梦一般。
直到……那么劫匪处决了十名人质并且命令学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并按照他们的指示在体育馆的各个角落当中安装炸弹的时候。
安洁的梦彻底的醒来了……
“过来!”一位老师就这么被直接的拖拽了出来,即便她是一位很好的老师之前的典礼上也用讲话展示了自己成熟的一面。
但面对手持武器的暴徒,她不可能完全保持住冷静。
“你来录着,要让他们明白我们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场的头目并没有戴着什么面罩来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面貌暴露了出来。
“让他们知道我们的手段。”随着头领的挥手不少人质被拽了出来,体育馆内瞬间乱了起来。
“这是我们准备的大礼,如果你们敢让我们当中有一人受伤,我们当着所有父母的面杀掉五十名孩子,如何有一人死亡这个数字会扩大到一百。”
“按照这张纸条上的要求做,你们也只能按照纸条上的号吗与我们联系,否则的话立刻就会有一名人质被我们处决。”
“从现在开始。”
随着枪口对准了一名人质,现场的气氛瞬间就像是狂风当中的风筝线一般。
“呜……”
哭泣为谁而鸣……子弹还未激发但死亡哀嚎声便已经先一步填满了这里。
这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毫无尊严毫无敬畏的屠杀。
而先一步承受屠刀的,则是最为勇敢的反抗者。
砰!
枪响了,但安洁已不再听到任何的声音了……
因为梦醒了,名叫安娜·崔的孩童之梦醒了,从天真少女的床铺走下,离开童年的房间……而等到开门之后。
走出来的,便是将自己头发给剪掉了的……安洁莉娅了。
………………
砰!
脑袋有点痛……这是在睁开眼睛之前,身体所告诉安洁的第一句话,先于眼睛或者听觉的感受,直接用最为直观的方式告诉了安洁周围发生了什么。
“嘶……”
安洁吸了一口气但并不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而是因为身体和大脑醒来需要更多的氧气来作为同理的来源,而安洁则是在这这口气吸入进来之后才完全的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才得以观察起周围的情况确认周围倒地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嗯……”安洁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但与其说是在看倒不如说是用耳朵听用身体去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有何变化。
车棚之外依然是那寒风凛冽,无情地掠过白茫茫的大地,将每一片雪花都刮得像利刃般锋利要将丰饶大地上的每一寸生机全部割下,极低气温无时无刻不在试图钻入进来侵入每个人的身体当中。
轮胎在积雪中不停旋转,发出嘎嘎的摩擦声,众人全都坐在车内,身体很放松毕竟有加热器的帮助,车内的温度总体来说还是维持在一个相对较高的状态当中,大概岭上十多度左右,虽然算不上多么的暖和但相比于外边已经强很多了。
“呼……”安洁呼出了一口浊气,拉开了自己的领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一觉过后身体反而热了不少,也许……
“做噩梦了?”ak-12的声音响了起来,回过神的安洁一看,虽然是闭着眼睛的但毫无疑问的,ak-12正不断地打量着自己。
可打量自己做什么?
但还没等安洁开口说话ak-12就抢先一步了……
“是不是很失望,第一时间醒来守在你身边的不是他而是我……嗯,有一说一安洁你身材确实不错,有那个激起别人欲望的条件而且那家伙也不是挑食的,大冬天干柴烈火的说不定真的可以哦~”
“……”ak-12的语气成功让安洁彻底清醒过来了,一瞬间也没有了继续打哈欠犯迷糊的打算了,直接问道。
“我睡了多久?”安洁拍了拍脑袋问上了一句而ak-12则是歪了歪脑袋很认真的问了一一句。
“睡?如果从你坐下来到现在来说的话最多也就八分钟,从这家伙踩油门来算的话也就最多六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你还真的做噩梦了啊?我们都还奇怪你为什么能睡得着呢?”
ak-12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洁但后者脸上那种没睡好的疲惫确实是真真切切的很明显的是那种没睡好的样子。
“八分钟?”安洁默默的看着ak-12,如果自己脑袋没出问题的话,刚刚所梦到的回忆起来的那些……
足以称得上是自己一生的回忆了,现在和未来的自己都由那时候的自己做出了选择。
“所以……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让你看起来这么的……迷茫?”调侃归调侃,ak-12还是很在乎安洁的身体状况的,但精神面貌的情况就不太能是她涉足的地方了。
“我……”安洁张了张自己的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想来想去却并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的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只是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而已……”
安洁没打算在这个话题当中继续,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自己内心当中的最为深刻的刺痛当做可以提起然后放下并且让别人随意触碰的。
那是注定要被她死死的封死在内心最深处的一个地方的注定要被忘记的……虽然说现在受到了一点小小的影响,但她很快就能调整的过来,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什么。
“哦,没事就好。”ak-12也不多问,毕竟安洁又不是需要别人照顾才能活着的人。
“不对……”
但安洁这边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个小问题……什么叫做能睡得着?按道理来说她这种长时间没好好休息的人不是那种得空就睡的吗?怎么还……
嗡~!!!
忽然之间感受到引擎咆哮之间所发出的震颤声……安洁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了。
“你们……”安洁到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此刻所有人包括甚至包括ak-15和ak-12这两位此刻可都死死的抓着安全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甩出去。
而脑袋上残余的疼痛也似乎传递出来了一份迟到的答案。
她是被磕醒的……至于是怎么磕的。
哐当~
上下颠簸的卡车十分适时的告诉了安洁一份近乎完美的答案。
嗡~!嗡~!嗡~!
“这特么的不是平地吗?!”相比于从嘴里发出的咆哮声,安洁先一步行动的其实还是抓向了安全绳的手。
但即便是将自己固定好了之后这份疑问依然让安洁不解,这格里芬的路况没那么的差啊,平地是怎么做到开的……如此的惊心动魄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因为大雪纷飞的原因,格里芬基地之内的车辆全都被转入到了地下层要么就是被运到了车库最起码也是用钢缆铆钉给固定住在了地面上,以防止被风雪卷走。
但你这样子……是干什么啊?!地下有正常能走的路!
“下车一定要给他脸上来一拳头……”知道自己现在手离不开安全绳的安洁莉娅决定打算来一波秋后算账,至少要狠狠的在那家伙的脸上来一拳头才合理一些。
“这算不算是另类的打情骂俏呢?”看着安洁还有心情生气,ak-12便知道安洁此刻的精神状态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但安洁怎么可能只是一味的被动挨打的人呢?说起来这个时候她还要感谢某人做出的贡献或者说成功在ak-12身上打出来了一个深深的洗不掉的黑历史和破防点。
“哦~?那这么说的话,那他岂不是对你的屁股情有独钟,甚至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约定终身的程度了?”安洁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相当淡定的反问了ak-12一句。
而就这这简单的一句话……直接给ak-12干出来了沉默,因为这句话完全无法接,反驳就是在否定刚刚的自己,打自己的脸但要是承认的话,那就不是打自己的脸而是打自己的屁股了!
“我早晚要将这一笔给算回来。”ak-12咬了咬牙似乎是将这件事给记上了,而安洁则是在淡然一笑当中默默的将自己的思绪给拉向了远方。
虽然她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但有些事情跟意志力的关系并不大。
至少……此刻的安洁正在默默的想着。
那座体育馆当中……有多少正在期待着明天的小女孩?或者说在那些人当中有多少人的命运会因为这件事而得到彻底的改变。
无论哪个改变是因为外界……还是因为自己的内心的蜕变。
那都不是正常的破蛹成蝶,那种蜕变极度的痛苦……对于正常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那些更为钻心地刑罚了,而对于安洁来说那些无论是惩罚也好还是其他地东西也罢了……她不在乎了但也不想要再次见到更不想要再次感受了。
哪怕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
“你……能做到什么程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安洁半倚靠在运输车的车架上,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安洁却感觉特别的合适,甚至是非常的契合现在的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正常情况下要么完全依靠在车架上要么完全脱离……这样半依靠算得上是怎么回事?
“我当初什么都做不了当时的大家做的也不够好……但我不怪大家,我不憎恨任何人我唯独对着那不公的命运不屑的讥笑,我痛恨我可悲又可怜的命运但当时的我做不到割开它的喉咙……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一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安洁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仍然记得自己还留着长发时别人的评价。
好漂亮的头发,安娜长大之后一定会是最可爱的姑娘,轻轻一笑就可以让那些站在街边的小男孩低下头害羞的……
她都不记得那是谁的评价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条件下说出的这句话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句话会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中,在经历了那么多在她选择忘记了那么多之后,现在依然还记得。
“我本来以为再次面对当年的选择之后……我能做出比当时更棒的选择甚至有那个能力做出改变这一切的举动。”
“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好像依然还是……”
想到这里的安洁无奈的自嘲一般的笑了笑,保持着自己姿势……忽然间就发现这这架好像也不是那么硌得慌了。
“在休息一下吧……”
嗡~!
而好像是作为回应一般的……原本如发狂公牛一般的运输车忽然安静下来了不少,就好像知道这牛背上原本的那孩童好像睡着了。
而这公牛则是停止了咆哮……远远的看上上去,原来是在地里面经常耕作的水牛啊。
而水牛的背上……好像正在有孩童正在酣睡歇息。
哭闹之后的孩童,总归还是要睡觉的……
………………
“看来是真的累了。”看着又闭上眼以一种看着有些奇怪的姿势靠下去的安洁,ak-12摇了摇头放弃了跟其继续对线的打算。
虽然内心很不开心但安洁的健康显然是相当重要的……
“看起来安洁前辈真的很累了。”感受着车子逐渐的平稳下来,简缇娅也是默默的松开了死死握在安全绳上的手。
有一说一虽然相比于陈树生这种简缇娅是属于相当瘦弱的那种人,但从这家伙泛白的手长来说,简缇娅这姑娘的手劲着实不小,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高低得说一句。
陈树生:提起这简缇娅,那也是一位响当当的好汉啊。虽然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无不让各路英豪刮目相看,江湖上有号曰:代理人脚下被留人,格里芬及时雨啊。
ump45:此言差矣,这实乃蛟龙如渊,浅尾一浪花,狂放呼啸皆在后啊。
陈树生:唉,但只可惜这蛟龙之躯尚未跃龙门,褪去那鲤鱼鳞,只待一道流光指引便可跃龙门,超凡脱俗。
ump45:不知是哪位高人可以担当此大任啊?
ak-12:依我所见,自身那膝撞钢板,头锤铁血,恶名从第聂伯河到海盛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m16:没错,正是在下!
众人:……
陈树生:你酒没了。
m16:唉唉唉!!!老陈,何故变心啊?
陈树生:蒸~!
伊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