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江若尘的生机以惊人的速度疯狂流失,她也被吓了一跳。
赶忙掏出十颗花花绿绿的药丸往江若尘嘴里塞。
江若尘眼皮狂跳。
好家伙,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块石头吧?
他赶忙掏出一颗生气丹丢进嘴里,迅速补充生机。
好半会,他近乎灰色的脸庞才渐渐恢复一丝红润。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想到最后所见的画面,不由背脊发凉。
“小子,你要吓死老人家啊!”钟萍萍心虚道。
江若尘没好气的瞪他:“死的差点是我,把我拽进虚空干什么?”
“那里根本不是生灵能待的地方,你竟然让我待了那么久!”
诶?
钟萍萍和陈幼薇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陈幼薇吃惊道:“哪里很久了?”
“老师催动手套,你立刻就被空间之力卷回来了,一息时间都没有。”
“更何况,这手套只有空间之力,不可能把你送入虚空,又把你给拽回来。”
什么?
江若尘吃了一惊,望向钟萍萍。
钟萍萍连忙点头,正色道:“这是一件上品灵器,功能只有一个,短距离空间抓取。”
“破开虚空,那是渡劫修士都做不到的事,这件灵器更加没可能。”
一时间,江若尘神情恍惚。
难道刚才所见都是幻觉?
他揉了揉脑袋,意外发现掌心有什么东西十分硌手。
抬眼一看,是一块腐朽的碎骨。
它只有拇指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灰暗色,散发着浓浓的腐朽气息。
虚无世界里的碎骨!!!
江若尘瞳孔一缩!
刚才所见是真实的!
这片碎骨,是被那恐怖道人的道韵震飞,意外落入江若尘掌心的。
“你又怎么了?”钟萍萍发现江若尘表情有异。
江若尘略一沉吟,缓缓摊开掌心。
陈幼薇皱了皱眉:“哪来的破骨头啊?”
钟萍萍也很疑惑,但越看越觉得不对:“这骨头,好像不太寻常。”
她拿过来,手指摸抚摸了一下,道:“是非常久远时代的人类骨骸。”
“你哪来的?”
江若尘沉默良久,方才吐出两个字来:“虚无。”
钟萍萍和陈幼薇见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道江若尘所说都是真的?
钟萍萍重新打量手中的骨头碎片,目露震惊之色:“虚无是极其危险的地方,一切之物都会被虚无之力消弭成虚无。”
“里面哪怕是一粒残存的尘沙,曾经都是震天铄地的存在。”
“居然残存一块如此完整的人骨,真是匪夷所思。”
嗯?
江若尘面露诧异:“百年前不是从虚无中掉落下一些魔藤种子了吗?”
这些种子还保存很完整呢。
钟萍萍微微摇头:“这些种子不同,那是一个穿梭虚无的大能,无意中掉落的种子。”
穿梭虚无?
江若尘心中震了震,联想到百年前自己被一个神秘人莫名其妙的推入神魔禁地。
他吞了吞唾沫,道:“钟老师,你可知那位大能是男是女?”
钟萍萍不假思索道:“女的。”
江若尘目光微闪:“为何如此确定?”
她十分肯定道:“因为包裹这些种子的,是一个女子的香囊。”
“男人总不会带这种东西吧?”
真是此人!
她是谁?
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现身便释放出浩荡神威,引发虚空震裂的存在,若想杀他,轻而易举。
念及至此,他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江若尘,江若尘?”
陈幼薇手掌在江若尘面前晃了晃:“钟老师问你话呢,这人骨碎片,她想用一千功绩点换。”
一千功绩点,对于急需进入藏书阁的江若尘来说,的确是一笔大数字。
可想想那尊天雷为衣,九龙为马的腐尸,果断拒绝。
“我想自己留着研究。”
钟萍萍没有为难,颔首道:“也罢,若你有研究不明的地方再找我就是。”
江若尘点点头,在钟萍萍不舍的目光下,将其收入空间储物器内。
经此一遭,钟萍萍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寻了个借口就走了。
“呼!还好她觉得亏欠你,没脸再提神药的事,不然明天你看我时,可就雌雄难辨了。”
陈幼薇长舒一口气,起身准备回楼上休息。
石门处又传来敲门声。
陈幼薇的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脸色难看道:“不会吧,我今晚在劫难逃?”
江若尘幸灾乐祸道:“偶尔体验一把男人的滋味,也不错啦。”
然而。
当陈幼薇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位袍子上染着血的高瘦老者。
他头上裹着缁布帽,脸颊尖长,两眼泛黄,一双手臂夸张的长,都垂到了膝盖处。
加之皮肤黝黑,乍一看,宛如一头黑猿。
“何执事?”
陈幼薇顿时绷直了身体,面露敬畏。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露出了丝丝恐惧之色,说话都结结巴巴:
“学生、学生最近没有再欺负男同学。”
她暗暗吞了口唾沫。
不怪她畏惧此人。
眼前的这位,可是澜星学院执法殿的殿主,掌管着对学生的惩戒大权。
任何学生犯错,都将受到执法殿的严惩。
她心里直打鼓,自从上次回来,被执法殿关了一个月,遭受诸多惩戒后,她的确老实了许多,没敢再随意对男人喊打喊杀。
怎么执法殿又找上门了?
而且,还是执法殿的掌管者,何执事亲自到场。
她吓得两腿都有些发软之际,何执事的目光却越过她,投向了江若尘。
“你就是江若尘吧?”
咦?
不是找我?
是找江若尘的?
陈幼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而幸灾乐祸起来,道:“对,他就是江若尘。”
“何执事,这混蛋犯了什么错,竟劳烦您亲自来抓他?”
何执事只是打量着江若尘,没有理会她。
陈幼薇眼珠一转,龇着牙,似笑非笑道:“江若尘,知道执法殿是什么地方吗?”
“在那里,铁打的汉子都会跪着哭着喊爹娘!”
“随便一种刑法,都会让你一辈子难忘,这可比变成男人有滋味多了!”
江若尘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难道是榨干独孤小锁功绩点的事曝光了?
正当他思索时,何执事冷漠的脸忽然舒缓开来,露出一缕亲切和蔼的笑意:
“果然一表人才啊!”
呃——
陈幼薇怔了怔,望着满脸笑意的何执事一脸问号。
不是,你谁呀?
一个眼神能吓哭学生的执法殿殿主,居然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