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听闻慕云廷受伤,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看他。
步子刚迈开就被春柳给拦下了。
“娘娘,姚太医说你染了风寒,不宜外出。”
“给侧妃娘娘拿件裘皮大氅。”
苏暖还没说话,夜隐先替她开了口。
看夏侧妃眼神明亮,面色红润的样子风寒也是轻微的,跟太子殿下的伤势不能比。
殿下还等着人去心疼呢,今天夏侧妃要不去哄他两句,说不定晚上又要赌气练剑了。
心里都是杂念,练剑也没效果,这不跟夏长泽动个手还被打成那样。
夜隐虽然是慕云廷的贴身侍卫,但是在府里极少露面,春柳跟他不熟,听他说话便很自然的转头去看苏暖,见苏暖点头她才去取裘皮大氅。
苏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出门。
“夏侧妃,要不还是属下带着去揽月阁吧。”
苏暖还没明白这个夜隐说的这个“带”是什么意思,下一刻,就被夜隐用大氅包裹成粽子,背在身后。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脑子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是把马车换成夜隐那出门可就方便了。”
然后又觉得这样想实在对不住夜隐,默默将脑子里的念头按了下去。
当初慕云廷因为反感夏轻妍嫁入太子府,将她的住处安排的离自己远远的,两人住的地方横跨整个太子府。
要靠苏暖自己走路,怕是要走上一盏茶的时间,虽说她穿着裘皮大氅,可在外面待的久了,也会冷的。
被夜隐背着飞檐走壁就不一样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苏暖被放在慕云廷寝殿门前时候,她甚至觉得身上从对月居里带出来的热气都还没散尽呢。
她突然就明白了夜隐为什么会反常到主动背自己了,想来是听春柳说她染了风寒,怕她在外面走得时间长了病情加重。
没想到这男人心还挺细,可惜三哥不好男风,要不夜隐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听说那天是你把三哥抓回来的?”
苏暖突然开口问夜隐。
夜隐不明白苏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神情一滞,可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简短的回了个“是”。
“很好,很好。”
三哥虽然带着脚镣,可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气起人来生龙活虎的,肯定是夜隐手下留情了,找个机会得好好谢谢他。
苏暖真心实意的夸赞夜隐“很好”,夜隐却听得不是个滋味,这夏侧妃不会是因为夏长泽的事记仇了吧。
以后在殿下耳边吹吹枕头风,你自己日子是不是就不好过了。
苏暖八卦完了这才想起来正事,遂推开了揽月阁的门。
灯火照亮的寝殿里,慕云廷正端坐在椅子上,荀筝正拿着药膏轻轻替他上药。
苏暖呆呆的站在门口,眼睛被这一幕闪得生疼。
夜隐把人送到就要功成身退了,见苏暖站在门口迟迟不往里面迈步,心中好奇,朝里张望了一眼,然后他也愣住了。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还想让夏侧妃心疼他,这会儿怎么就跟荀姑娘暧昧上了。
难道是故意要让夏侧妃吃醋?
此时,慕云廷也已经看到了苏暖,神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两人对视,谁都不说话,还是荀筝打破了僵局。
“夏妹妹怎么来了?知道你回来我还想去看你呢,可听说你身体不适便没敢去打扰。你是不是也听说殿下受伤了,特意来看望他的?”
苏暖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夏妹妹,别傻站在门口,快进屋来,外面冷。”
荀筝俨然一副这房间女主人的姿态。
苏暖笑了,委屈和心酸被她藏在这个笑里,还藏得挺好。
“我还真是特意来看望殿下的,没想到荀小姐竟然在,二位的婚事不是定在了半年后,现在就苟合不妥吧。”
话音一落,荀筝当时就变了脸色。
慕云廷变没变脸色看不出来,不过他发火了,“夏轻妍,你在胡说什么?”
看他生气的样子,苏暖觉得心里痛快,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说道:“殿下干嘛这么大声,怪下人的,是臣妾说错话了吗?哪说错了?”
哪都没错,狗男人,真是看错你了。
心里骂着,苏暖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模样。
“荀小姐,要不你说说看,我是哪里说 错了,是把你们的婚期记错了,还是说你们这个时候就苟合在一起不妥说错了。”
荀筝虽然心狠手辣,可到底是个没出嫁的姑娘,被苏暖一口一个苟合说得又羞又怒。
“夏侧妃你的心思怎么那么脏,我只是帮殿下擦个药,怎么就被你说得那般难听。”
“哪难听了?哦,你是说苟合吗?哎呀,实在抱歉,我肚子里的墨水少,你们这种情况我一时没想出来更贴切的词。让我仔细想想,我记得先生好像教过我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用这两个词会更好些?”
夜隐全程吃瓜,默默在苏暖背后竖了个大拇指。
夏侧妃可真会,嘴里说着抱歉,却把太子殿下和荀姑娘都给骂了。
她自己说是在斟酌用词,可谁听了这话都是在骂太子和荀姑娘不守礼数。
荀筝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说话。
“夏轻妍,你够了。”
慕云廷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