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什么,却堵在喉咙中说不出来,因为却此时不是最为恰当的时机,最终,还是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俩来的时候,想必按照时间来推算,应该与孔令白撞上了吧。”
“是的,陛下。
吾等来的时候,刚好与孔氏族长撞上,您没有召见他们?”
“的确没有召见,朕打算明日再召见,今日招尔等来,也刚好是处理这儒家。
不知尔等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削减掉这些家伙的野心?”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秉公执法就行,没必要刻意照顾谁,也没必要将它们看得太过重要。”
李承乾思考了一会儿,给出了这个结果。
“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有些事儿 是不能够认真去讨论的,尔等以为呢?”
此时,李承乾却再次开口。
“父皇,这件事要不交给臣来处理。”
哦( ??? ? ??? )!
尔,想要处理怎么处理?”
“不知可否将吾的老师李纲,唤来?”
“李刚也来了?干嘛不将他给带进来,快请、快请。”
李承乾也是十分无赖,自己老师这老顽固的性子,本来此次进宫就是聊一些事儿就行,纯属于私下相召。
没必要遵守那么多的规矩,可老师却一句。
礼不可废,当场就将自己给干无语了。
现在不是,又给不少人增加了负担吗?唉,真是挺头疼的。
片刻后,李刚从容不迫地进入了太极殿,拱手行礼道。
“臣,拜见陛下。”
李世民都有些被他这繁琐的礼仪,搞得承受不住,直到他坐下,整个房间中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此时,李承乾又再次开口。
“老师,如今孔令白已经来了长安,估计是想给他的那些后辈找退路。
陛下想将儒家一脉,那些不合理的糟粕全给废除,您看怎么样?”
“殿下?陛下自己商量就行,何必询问老臣。
不过依老臣之见,必须废除的彻彻底底切,不可留有余地。”
听了这话,原以为李纲会对儒家一系心软的李未央与李世民,都惊诧的看了过来,可此人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见大家都不说话,又补充道。
“现在儒家的官员,大多都是将儒家教的那些学识,当做踏上官阶的垫脚石罢了。
真正能够静下心来做学问,静下心去学那些为人处事道理的,又有多少呢?
十之一二,或许都太多了吧。”
听了这话,李世民原本想劝阻的话,堵在喉咙中也说不出来,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现实与理想始终是有差距的。
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很难用于现实问题的处理,对于这点,李未央是有深切的体会。
之前想着将整个大唐改革得天下第一,可真正接触正式实施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幼稚。
不过现在,却不是两人说话的时候,李承乾见堂哥与父皇都垂目沉思,嗯,就包括他自己都察觉老师说的话,是对的。
可他还得必须开口,谁让他辈分最小呢。
“那老师,孔令白已经在这长安城中住下。
据父皇所说,明日就处理他们孔家一系,不知该如何拆分、分化?还是直接采用最强硬的手段。”
李纲一听,连忙阻止。
“陛下,采用最强硬的手段这一点,万万不可继续思考,也不要乱想。”
抬头看了一眼正垂眸沉思的皇帝,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开口。
“孔令白无论再怎么说,都是孔家,也就是儒家一脉的精神领袖。
无论他做了多大的恶,造了再大的孽,都必须主动去帮其遮掩。
毕竟若这个消息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甚至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将是一件毁灭性的打击。
特别是对于朝堂上的不少官员,他们本身就是以儒家弟子的身份,作为在朝堂上存在的敲门砖。
总不可能将别人的敲门砖,强行夺了,却让他们鱼死网破吧。”
“鱼死网破?他们敢!!!”
李世民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可这句话说出口,却没有谁能够认同,毕竟,当今是什么形势,大多朝臣都很清楚。
陛下尽管杀伐凌厉,可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自然不会因性子冲动,而导致某些不可能出现的结果。
“陛下,朝堂上诸公的嘴,还是挺有用的,至少就目前的政治局势而言。
皇族统领朝堂,这是必然的趋势。
世家曾经是皇族面前的一块绊脚石,在未央殿下与您的凌厉手段下,已经将它给搬开了。
而今儒家一系的官员,之前也清洗过几次,但是清洗了就应该得到结果,可您得到结果了么?
或者说,未央殿下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吗?”
没有,并没有。??(??w???)
两人听李刚说了这句话后,就沉默下来,不沉默,也没办法,的确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难道就这么纵容?不、不,绝对不可以。
李未央尽管心中思绪万千,却无法将某些话流利的表达出来,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些小九九,早知道,就不将孔令白放到长安,在路上安排些许杀手,将它们处理干净就行
毕竟,朝臣能够维护的,也就是在朝廷上的体面,若孔令白不离开长安,那这座城还真是他安息的地方。
对方好歹也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尽管政治智慧没多少,可身边的幕僚想必已经给他讲述了个七七八八。
同时,李承乾、李世民也想到了这点,三人的内心竟在同一时间都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晚了。
而在长安城的另一处,孔令白坐在大堂中。
下首处的十多位幕僚,正激烈地争论着,而争论的核心都只有一个。
明日该不该将那些犯了错的族人,送去皇宫。
可这一点,孔令白心中早有打算,人,是必须给得送的。
但在送了人之后,在接下来的半年至两年的时间内,自己是万万不可离开长安城的。
其实此次从家里面到着长安城,这一路自己都是提心吊胆,长安城内希望看到朝局混乱起来的人,太多。
更何况自己的那些小辈也不太争气,唉,还是蛰服吧。
幸好,儒家一脉在长安城本身就有些房产,倒也不至于沦落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