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一帆很享受折磨吕飞的这个过程,因为对吕飞的恨意太深,所以他并不急于弄死吕飞,何况吕飞的那身堪比金刚境炼体武者的体魄他也非常觊觎。
天机大会过去不过区区三年多而已,他清楚地记得吕飞那时被自己的一柄断剑刺入后心,根本不是什么炼体武者,要说短短三年时间吕飞就能修炼出一副金刚境的体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裘一帆坚信吕飞一定是有什么奇遇,得到了什么奇珍异宝或者绝世功法才能修成如今这副体魄。
因此,这也是裘一帆没对吕飞痛下杀手而一直留着他性命的原因,否则他还真有不少方法可以置吕飞于死地。
裘一帆悠闲地靠在沙丘之上闭眼假寐,他倒真想看看吕飞这闭气术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也与吕飞的体魄一样,有什么惊人之处,反正以吕飞现在的武功,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完全无惧。
裘一帆的贪念和自大给了吕飞机会,他不知道此刻吕飞的体内正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先前自龙珠之中提取的那一部分能量此刻已经完全汇入了他的那条主脉之中,化为了能为他所用的大量先天真气。
这种真气与一般炼气士自血脉之中修炼出的罡气不同,乃是来自龙珠吸收的天地能量精华,比之一般的罡气更为精纯更为凝练。
而在当今江湖之中,能摄取天地能量修炼出这种先天真气的人物,恐怕也唯有九大宗师中的几位而已,就算是已凭邪功踏入修罗境的唐皇李钊义,怕是如今都还未能领悟这沟通天地能量之法修炼出先天真气,否则他也不用在战斗中吸收那么多人的血气来暂时增长自己的功力,因此并不算是真正跨入了大宗师的境界。
而枪圣黄麟、书圣楚清风、匠王武奕等人,之所以能远远超越当世的一些顶尖高手,也正是因为能自天地能量之中修炼出这先天真气,一个人的血脉之力如何能与天地之力相比,所以即便是金刚境巅峰的高手,只要未能踏出这一步,与几大宗师之间那就是云泥之别,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这也是为何当年在后唐皇宫之中黄麟能一枪灭杀数名金刚境的尸卫、武奕在青城山下一招未出便轻松制服紫阳道人的原因了。
随着这些先天真气汇入吕飞的主脉之中,吕飞感到了自己的修为在暴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内力绝不会在三品武者之下了。
从在蚩尤古墓那古怪的梦境中醒来以后,到现在不过四个月的时间,可龙珠之中摄取的天地能量竟能让他在几个时辰之内从毫无内力变成拥有堪比三品武者的修为,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要知道,有些人修炼十余年甚至数十年都未必能破入上三品的境界,若是知道了吕飞的这个修炼速度,真是让他们情何以堪。
这股相当于普通武者修炼数十年的先天真气,数量自是不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若是汇入一般武者的气海之中,怕是还未等全部汇入就已将气海撑爆了,可相比于吕飞体内那条磅礴的主脉,却如涓流汇入大海根本不值一提。
要知道,吕飞自涅盘重组体内世界以来,他的那条主脉任何一处都堪比一般炼气士的一处气海,等于是由无数气海组成了他的那条主脉,其容量之恐怖,怕是古往今来除蚩尤之外再无第二人,即便是高小山开辟了三十五处气海也无法与之相比,所以吕飞根本不用担心来自龙珠的这些先天真气无处容纳,反而是越多越好。
虽然吕飞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内力地暴增,可想要对抗裘一帆,三品武者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吕飞静下心来仔细思考。
可就算他绞尽脑汁,现在能想到的办法也不多,其中一个就是将龙珠内剩余的能量全部吸收化为自己的先天真气,这样,自己的修为肯定还能暴增,但能增长到什么程度,吕飞也没有把握,不过想要一举超越裘一帆的境界,吕飞可以肯定绝无可能。
而且吕飞也十分清楚这么做的风险极大,先不说在修炼过程之中会不会受到裘一帆地干扰中断他的运功,就是隐藏在自己血脉之中的那股奇怪能量也令他犹豫不决。
要知道在蚩尤墓中之时,那血脉中隐藏的能量可是差点冲破他的主脉毁了体内的龙珠,吕飞之所以一直不敢过多地吸取龙珠中的能量,就是为了压制那奇怪的血脉之力,如今他可再也没有不死草的宝叶在身了,一旦那血脉之力再次暴动,自己必死无疑。
权衡利弊之下,吕飞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办法。
另一个办法就是他已参悟了一年多的那一招“慢刀式”,李牛的家传绝学之一。
虽然那一刀在吕飞的脑海之中仍未完全斩落,但他似乎也已触摸到了这一招的部分精髓,至于这一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吕飞并不清楚,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一刀若是练成,其威力绝不会在李牛的“快刀式”之下。
现在,他体内的先天真气已能媲美三品武者的修为,想要挣脱那犀筋绳索的捆缚已经不成问题,一直藏在自己怀中的短刀陌歌,竟幸运的没有被裘一帆搜去,这都是因为有了重剑无锋遮掩,才让裘一帆一时大意了。
“好,悟刀一年多,今日能否脱困就看这一招了。”吕飞下定决心。
心中虽已有了决断,可吕飞仍是保持着先前状态一动不动,他不想过早地惊动裘一帆,能留给他参悟这一式刀法的时间越长越好。
“不急,还有时间,再悟一次。”吕飞冷静地告诉自己。
他要趁着裘一帆大意的这段时间再行领悟一遍那“慢刀式”。
凝神冥想,一柄巨刀在吕飞的脑海之中逐渐成型,然后极其缓慢地朝下斩去,那下落的速度比吕飞之前任何一次悟刀之时都要缓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