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怪谁?她不是爱周远安要死要活。要我看,全是她自食其果。”
赵高瞻闻言有些惊讶,“二哥,你怎么这么冷酷,好歹她也是我们的小妹。”
赵高悟冷哼,“我们把她当小妹,她有把我们当亲人吗?母亲病的这几年,她有回来看望过吗?”
赵高瞻面色讪讪,“兴许她是不知道。”
“她就是无心,有心怎么可能不知道?”赵高悟越说越气,“都怪你们平日太过纵容她,脑子被门夹了,才会为了那样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赵高瞻不敢再说话,心里却暗暗道,以前谁要是说小妹一句不好,你第一个冲上去跟人开怼。
赵高悟烦躁,“先让她在外面再吃点苦头。”
赵太傅纵然心疼小女儿,考虑到二儿子说得话确实有道理。“别跟你们母亲说。”不然又得气病了。
“是,父亲。”两人齐声应下。
睡了一晚,养足精神之后,赵音终于觉得身体好了些。等她走出门时,外头的冷风一吹,骤然又咳了起来。
赵音:……这身体真的不行,再不调理恐怕没什么日子可活。
“夫人,昨天的事我听丫鬟说了,是世子误会了您。”许禾在丫鬟的搀扶下柔柔弱弱走过来。
赵音挑眉,“银蕊,待会你告诉管家,把院子内守门的换掉。来人了都不知道禀报,万一哪天进贼了怎么办?”
银蕊憋着笑,“是,奴婢待会就去。”
许禾面色尴尬,转头用力咳嗽了起来。
她身边的丫鬟立马为她打抱不平,“世子妃,您说话太难听了些,我们侧夫人好心过来同您道歉,您竟然说我们侧夫人是贼。”
赵音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顺便用帕子捂住口鼻。“打住,我可没说她是贼,分明是你自己说的。”
“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目无尊卑,主子没叫你就敢擅自说话。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规矩,没半点分寸。”
赵音转向许禾,“侧夫人,这样的丫鬟要是带出去参加宴会冲撞了宫人,不止你,整个世子府都会被连累。”
丫鬟被训斥了一顿,脸色难看,心里对赵音更是心生怨怼。
许禾拉着丫鬟的手突然跪下来,“世子妃,都是我管教不严。夏花从小在军营中长大,性子直,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侧夫人,您别跪。您身体不好,要是晕倒了,世子该心疼了。”
赵音看着这主仆一唱一和,心中冷笑。要是原身听见这句话,肯定要难受了。
可惜她不是原身。
“真是有意思,奴婢做错了事情,主子却跪下赔罪。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世子府里的规矩了,还是说你们平头百姓皆是如此。”
“那当主子的还不如下人。”
一番话将两人说得面色发赤,更是勾起了许禾心中的自卑。她咬着唇,心中暗恨,整个人向旁边倒去。
夏花惊呼:“侧夫人!快来人啊!侧夫人晕倒了!”
赵音神色冷淡,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时候晕。
“银蕊,我们走。”
银蕊跟在赵音身后有些担忧,“小姐,待会世子回来又该说是您气的她晕倒。”
赵音摇摇头,“她就是故意要找茬,不管我怎么说都一样。”还不如怼她两句让自己舒心些。
两人坐上世子府的马车出门,银蕊才记起问:“小姐,我们出门干嘛?”
赵音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去天香楼吃早饭。”
从昨晚的情况来看,世子府里的厨房估计不会给她准备什么好吃食。赵音的胃口上一世被养刁了,实在不能忍受吃那些粗茶淡饭,况且这具身体也需要吃些好的东西补一补。
她们出来的不算早,到达天香楼时大堂内有一半座位是空着的。
跑堂的小二跑过来抬头一看,愣了愣,“贵……贵人要用膳吗?”
其余食客的目光也全都落在赵音身上。
少女穿着一袭月牙白裙子,腰间用金色的束带,掐得那抹腰肢极细。面色白嫩莹莹如瓷,双眸含了水般又似雾,叫人不敢多看,唇有些白,似乎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原主容貌在京都原就是属一属二的,要不是死活要嫁给戚远光,皇帝还想让她做儿媳妇。
银蕊:“楼上有包厢吗?”
小二连忙点头,“有!小的带贵人上去。”
赵音今日出门特意没有带面纱,原主在世子府里面待的太久了,以致于众人都快忘记了她的存在。
她要走出来,让众人注意到她,才能够有机会脱离戚家。
“咦!高悟,那不是你家小妹?”
赵高悟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别乱说,人家现在可是世子妃,跟我们赵家没有半点关系。”
几位少爷对视一眼,看来赵家不认这个女儿是真的。
可惜了,长那么漂亮,周远安那个死小子不懂得珍惜,
只有一个跟赵高悟玩的好的继续道:“我看音音妹妹气色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
赵高悟强忍着没有转头去看。
估计是被戚远光气到了吧,真是活该,上赶着吃苦头。
与此同时,另一处厢房内。
穿着蓝色衣袍的青年男人也同身边人道:“她小的时候孤还抱过她呢,没想到转眼成了大姑娘。不知道可有婚配?”
有人搭话,“太子殿下,赵姑娘已经嫁人了。”
“啊!孤怎么不知道?”
“您那年与丞相大人出京剿匪了。”
太子点点头,“嫁人了也好,不知道嫁给谁?”
有人暗道:太子这八卦的毛病又来了。
“嫁给了周远安做世子妃,可惜了。”
太子有点印象,“周远安昨天是不是在朝堂想要让一位民女做平妻?”
“是,听出赵太傅气得不轻。”
“换我也气。赵小姐当初得知周远安战死沙场毅然决然抱着牌位嫁入周家,还因此与家中决裂。结果好不容易等人回来,却冒出一个女人要跟自己做平妻。”
太子震惊:“这周远安真不是个东西。”
“对!换我要是有赵姑娘这样好的女子,得日日夜夜捧着当宝贝。”
一道低沉如磁的嗓音淡声道:“慎言。”
对方一惊,猛地记起对方已经嫁人,确实言过有失。“抱歉,一时糊涂。”
太子却记起了什么,“子义,你还没见过赵姑娘吧?”